“我呸!”
“就凭他一个坐轮椅的……老东西!”
孔辉不屑的呸了一口。
“没错,他是坐轮椅,但是这天底下的东西,只要他说真的,那就必须是真的。”
“哪怕这一对御制胭脂红地珐琅彩千叶莲纹碗,是当着所有人的面刚刚烧制出窑,也必须是真的!”
“不信,你问问你身边这位?”
王小涛这一番话落下。
孔辉这才算是终于注意到冯老正在不停的打着哆嗦。
这位爷爷故友的身份,他可是非常清楚的,京都城古玩圈的泰山北斗,放眼整个九州古玩圈,都是声名显赫的存在。
哪怕是身份贵为国博馆的馆长,都不可能让冯老有如此表现,无法想象这位坐在轮椅上的老者,究竟是什么身份,才能让冯老表现的如此震撼。
“刚才破烂王说,只要这老头说是真的,就必须是真的,假的也是真的。”
“至少百岁的年纪。”
“然后还能让冯老变现的如此惊恐!”
“难道他是……传说中的雷公!”
当这样一个人物,从孔辉脑海中浮现出来后,孔辉整个人的反应比冯老更夸张。
双腿不停哆嗦着,颤颤巍巍个不停。
如果这位老者真的是雷公,那么他刚刚那一举动……
不仅呸了一口!
然后还叫嚷雷公是个坐轮椅的!
最重要的是还骂雷公是个老东西!
孔辉无法想象是什么后果。
只要雷公一句话,整个孔家就会成为全九州的众矢之的,整个孔家都将不复存在。
“雷公!”
冯老哆哆嗦嗦的上前打起了招呼。
简单的两个字,却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完了!”
“果然是雷公!”
孔辉面如死灰。
觉得天都要塌了。
脑袋里是一片空白,目光呆滞,浑身僵硬,就仿佛整个人变成了一具行尸走肉。
“什么……”
“坐在轮椅上的这位老者,竟然就是铁口直断的雷公!”
“雷公!雷公!雷公!”
众人知晓是雷公之后,先是激动不已的惊骇声。
接着,更是纷纷振臂高呼。
九州古董圈的第一人,从清末走到现在,今年年底就要过一百一十岁生日!
在九州,这就是位神一般的存在。
还真就是王小涛刚才说的那话。
只要是雷公说是真的,那就每人敢说是假的。
就是这么霸气!
这就是铁口直断的雷公!
一个和战神齐名的存在!
这位活了一百多岁的老人,出生于清朝覆灭的当年,早在民国后期,就是收藏大家。
在那个军阀割据的混乱年代,还有后来几十年间文物走私贩卖的猖獗年代,雷公虽然没能以一己之力,力挽狂澜,但也挽救了无数国宝。
如果不过因为有雷公的存在,如今流失在国外的国宝将会更多。
雷公为了挽救国宝的花费,更是倾尽了所有,而清末和民国时期的雷家,那可是响当当的富商,说是富可敌国都没有什么夸张的。
对比起那个年代,现在的杰克马和企鹅马,都什么都算不上!
就是这样的家庭,却花光了全部所有来挽救国宝,所花费的数目之庞大,可想而知!
这也是雷公为什么能够和战神齐名,备受九州后人尊敬!
一位以武定九州!
一位以文救历史!
当受九州世人敬仰!
“孔大少,你现在还有怀疑吗?”
“郎世宁作为第一批来到九州为宫廷效力的画匠,然后还服务了康雍乾三位皇帝,其在九州外来画匠中的地位还是很高的,号称这个时期的第一人。”
“这样一对郎世宁从第一道工序至最后一道工序,全都亲手完成的画珐琅御制胭脂红地珐琅彩千叶莲纹碗,其真正的价格,要比正常的画珐琅御制胭脂红地珐琅彩千叶莲纹碗,再高出两倍不止。”
“最保守的市场估价,亿元起步!”
“四千万买下这一对,价值过亿起步的御制胭脂红地珐琅彩千叶莲纹碗,孔大少你说我是亏了吗?”
此时此时的孔辉孔大少,只顾得沉浸在自己的恐惧中,哪里还有信么心思管王小涛说些什么。
什么价格的,什么亏不亏的,孔辉孔大少都选择是闻所未闻,只是沉浸在为自己刚才那一番话,可能引发后果的恐惧中。
扑通!
终于,孔大少双腿一软,直接跪倒在地。
“雷公,是我错了!”
“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一般见识!”
“求您饶过我吧,就当我是一条可怜的爬虫!”
“我给您老跪下磕头了……”
“我抽自己嘴巴,我说的那些不敬的话,就应该被狠狠的掌嘴!”
接着又见孔辉孔大少,一边不停的磕头,一边不停的猛抽自己耳光。
砰砰砰……
啪啪……
雷公对孔辉直接选择了无视,盯着王小涛手里那一对御制胭脂红地珐琅彩千叶莲纹碗,满怀期待。
“小伙子,这一对御制胭脂红地珐琅彩千叶莲纹碗,能忍痛割爱吗?”
王小涛摇摇头。
“王小涛,别不识抬举。”
“雷公看上你的东西,那是你莫大的福分。”
跪地不起的孔辉,觉得这是一个自己讨好雷公,将功补过的机会。
立马对着王小涛大声呵斥了起来。
然而这样的呵斥声,很快就随着王小涛接下来的一番话,僵硬在了脸上。
“雷公若是喜欢,送给您老便是。”
王小涛这话,并不是随便说说,而是他的心里话。
雷公这一辈子,都是在为守护九州的国宝活动。
上个世纪九十年代之前,是在倾尽所有家财,挽救那些原本是要被偷运出国的珍贵国宝。
之后又把全部的精力,追回了全部的流失国宝上。
本世纪十三年,法兰克帝国皮诺家族,在京都城向九州无偿捐献鼠首和铜首,其中就有雷公很大的作用在里面。
甚至完全可以说,法兰克帝国的皮诺家族是因为雷公,才会捐献鼠首和铜首的!
“价值过亿的宝贝,你小子就不心疼?”
“说不心疼是假话,不过您老喜欢,送又何妨。”
“哈哈,你小子对我这个老头子的脾气,不过我老头一辈子,从来没白拿过别人东西……”
“说送便送,不要那就还回来。”
王小涛说着,作势就要把这一对御制胭脂红地珐琅彩千叶莲纹碗,给收回来。
“好,那老头子我也就不推脱了,小子,我欠你一个人情。”
雷公慌忙护住,都马上就要一百一十岁的年纪了,这动作倒是还很麻利,把现场原本紧张的气氛,顿时逗乐了不少。仟仟尛哾
“不用,雷公您这一生都在为挽救国宝而努力,这一对御制胭脂红地珐琅彩千叶莲纹碗,晚辈理应送您。”
“哈哈哈,有缘再见!”
雷公哈哈大笑声中,很快离开。
至于跪在地上的孔辉,直到离开都没有再看过一眼,就好似直接给遗忘了一样。
随着雷公的离开,现场过了好一会,才算是逐渐恢复平静。
“老板,你的事情我听说过,本来出价二十万,是想着让你还完赌债得了,剩下的靠着做烧饵块好好生活,免得以后再步前尘,但没想到遇到了孔辉。”
“四千万,已经足够你成为缅城的有钱人,买大房子买豪车,过上富裕的生活。”
“我希望这些钱,你不要再去赌,去把你老婆孩子找回来,一家人好好过日子。”
王小涛目光转向卖烧饵块的中年人道,
“我发誓,再也不会了!”
“其实这几年我想了很多,无时无刻不都在深深的指责当中!”
“而且我也一直在努力的改过自新,卖烧饵块的这些钱,我有一半都悄悄寄给了老婆孩子,只是他们不知道罢了。”
“这些钱我不会动,我要交给老婆孩子,让他们去支配。”
卖烧饵块的中年人,一副痛彻心扉,真心悔改的样子。
“这些话不需要对我说,该说的话我已经说了,剩下怎么做,在你自己。”
“对了,还有一件事,这两个盛装酱料和菜馅的碗,你是从什么地方得来的?”
王小涛看得出来,这一对御制胭脂红地珐琅彩千叶莲纹碗,用来盛装酱料和菜馅虽然有了些年头,但时间绝对不会太长,也就是最近两三年的时间。
不然的话,污垢就不是现在这种只在表面,而是已经要渗透融入到胎质本身。不过也幸亏时间没那么长,不然这一对御制胭脂红地珐琅彩千叶莲纹碗,那就真的是可惜了!
现在还好,好好的处理一下,还能恢复。
“这一对碗儿,就是我从一个摆摊的那里淘来的。”
“说具体点?”
“古玩城边的天桥上,有一每天晚上都在那里摆摊的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