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音就像是一道控制岑渊发疯的枷锁,一旦这道枷锁不在身边,岑渊就会变成真正的疯子。
碧水澜湾,岑家老宅。
看见岑渊的车,门口的老管家脸色一变,如临大敌。
但又很快调整好脸上的表情,恭敬的开口。
“大少爷回来了。”
韩星推着轮椅,慢慢走了进去。
老管家几次拿出手机,想要打电话,都被韩星的眼神阻止。
到了院子里,岑渊说道。
“韩星,看好门,一只苍蝇也不许放出去。”
“是。”
韩星守在门口,老管家只能上前推轮椅,手都在哆嗦。
客厅里面,欢声笑语,像是在举行生日宴。
看到门口的岑渊之后,里面的声音戛然而止。
岑渊看着众星捧月在中间的贵妇,不屑一笑。
“年年改生辰,今年生辰又改成了今天,怎么,就这么怕你的亲生儿子来给你庆生?”
其他人也不敢开口多说些什么,岑家的事,她们多多少少了解一点。
只知道,沈雪不待见她的长子,她的长子同样也不待见她。
却没想到,他们之间已经不仅仅是“不待见”三个字所能概括的。
沈雪看向老管家,让他赶紧给岑渊的父亲还有岑允打电话。
老管家抬起双手,摇了摇头。
手机被韩星抢走了。
“岑渊,家里有客人,你别发疯。”
岑渊从沈雪惊恐的眼神中站了起来,一步一步走到餐桌前,一脚踹翻了那张桌子。
上面的蛋糕,红酒各种小点心,哗啦一声,撒了一地。
沈雪的眼神恨不得岑渊去死,而岑渊今天踹翻桌子,就是专门来找沈雪的不痛快。
生日宴满地狼藉,尖叫声一片。
岑渊冷声道。
“闭嘴!”
其中有一个跟沈雪关系还算好的,冲着岑渊大喊。
“她是你妈!”
岑渊低声笑。
“我妈?你问问她,她敢认我吗?”
沈雪死死盯着岑渊这双腿。
“你,你的腿……”
他怎么能站起来!
他怎么可以站起来!!!
岑渊这个怪物,他就该坐在轮椅上一辈子,一辈子孤独死去!!!
岑渊抬手指向刚刚说话的那位贵妇,目光盯着沈雪。
“这个人说你是我妈,难道你儿子的腿好了,你不高兴?”
沈雪攥紧了拳头。
“高兴……”
她怎么可能会高兴,她故意弄断他这一双腿,就是为了让他一辈子都站不起来。
她有了岑允,岑渊可以死了。
可他为什么就是不死,还越活越好,现在腿也好了。
岑允也不争气,整日跟在岑渊这个怪物身后,沈雪越来越恨岑渊。
明明是她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却走到了如今母子反目成仇的地步。
岑渊从来没有跟时音提及过自己的过去,甚至刻意逃避。
看到沈雪,就想起自己曾经年少时被关在地下室长达一年囚禁折磨的日子,他的腿就是那时候被人打断的。
从此之后,他的性格越来越扭曲,内心阴暗至极。
八年前,他调查到了当年的真相,他不是被他父亲的对手绑架,而是被沈雪,他的亲生母亲,长达一年的地下室,无边的黑暗,这双腿不知道被打了多少次,被浸泡在冰水里。
坐在轮椅上的他,查到真相那天本想带着岑家一起离开这世界。
谁知道遇见了时音。
“岑渊你到底要干什么!”
岑渊坐在椅子上,双腿一搭。
“不干什么,这是我的家,我想回就回,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有意见?”
沈雪被吓的后退一步。
这时候,岑渊的父亲回来了,后面还跟着岑允。
“对,这是你的家,以后常回来。”
看着这一地,岑善之头疼不已。
“岑渊,时音那孩子不在,你就回家发疯是不是,你要是实在想他就去找他,别回来闹。”
岑渊一回家,来找沈雪的不痛快,多半是时音不在。
岑渊……
用你说!!!
岑允跑过来。
“哥,一会儿吃个饭再走呗。”
沈雪喊了一声“岑允”,岑允没吭声,指定又是不让他跟他哥在一起。
岑渊从椅子上站起来。
“不了。”
随后大步离开,只留下一句话。
“如果沈雪不是占着我妈这个身份,她活不到现在!”
岑善之震惊的说不出话,他家老大腿好了!!!
岑允追了上去。
“哥,等等我!”
卧槽,他,他他他,他哥站起来了!
岑渊上了车,岑允扒着车门。
“哥,你腿好了?”
岑渊“嗯”了一声。
“哥你去哪儿啊,这两天我放假了,也带着我呗。”
岑渊……
“滚上来!”
“oKoK,马上。”
岑允看了一眼韩星,把目光挪到窗外,这个细狗,没少扛他扔他,讨厌鬼!
岑允看路越来越窄,他回头,他哥闭着眼睛。
岑允……
不敢打扰。
看了看韩星,韩星目光刚过来,岑允立马转头。
到了地方发现是一座寺庙。
灵台山?
他哥要干啥???
韩星下车打开后车门。
“总裁,到了。”
灵台山的师父站在寺门口,每年这个时间,岑渊都会过来。
他去年跟岑渊说过,姻缘天定,强求不得。
岑渊的回答是,他偏要强求。
他们正正经经的佛门之地,愣是因为一座姻缘殿兼职了月老。
“岑先生。”
姻缘殿前,
岑渊把左手上的姻缘红绳卡在手掌上,双手合十,虔诚一拜。
岑允……
咱也不敢问,咱也不敢说,主打一个沉浸式不吱声。
——
时音接的这个活,是个偏僻的山村。
有几个野外探险的,被困在里面。
时音打了一个出租车,车子刚到村外,就远远停下。
“兄弟,我只能送你到这儿了。”
“还是那句话,千万别往里面去,溜达一圈赶紧跑,那不是什么好地方。”
“里面早年死了挺多人,现在有没有活人也不知道,一般往这边来的活我都是不接的,是看着你实在打不着车,反复挂着单,我才接的。”
那司机挺年轻的,看时音长得好看,就多嘱咐了几句。
时音微笑点头。
“谢谢小哥。”
确实,两个小时,才有人接单。
可见,这个地方,大部分出租车司机都不会过来。
出租车司机离开后,时音继续往前走。
原本荒芜的小道,逐渐起了雾,
时音消失在白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