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秦修远要向望舒讨精神损失费。
明后两天还有宴席,招待级别低些的将领,商行合作伙伴,望舒露个脸就行,其余人也不必全程接待。
“小三搞得我颜面尽失,舒舒……”秦修远今天的脸跟上色了一样!“这小子!”
嘿嘿!
“他聪明,要不你给他啃一啃,发现你没有,他下次就不会浪费功夫了。”
“不!”秦修远气得动手,望舒捂住屁屁,“关我什么事!”
“你跑得快。还和别人一起笑我!”
哈哈哈!
笑声止不住传出去,外面的小青死死咬住牙,笑得狰狞,浑身发抖。
夜里巡逻一大圈的唐伯,回到房里还是带笑的,春杨还在记账,见他笑了,自己也忍不住了!“哈哈哈!”
唐伯低头告密,“夫人在笑,季家二老在笑,小姐少爷也在笑,灶房烧水的都在笑。”
春杨笑得骨头都痛了,“夫人真的跑开了?”
“第一眼就知道小少爷要干嘛了,将军还没反应过来呢!就是夫人跑得快,大家才看小少爷,立马就知道他干嘛了,将军还愣着呢!”
“哈哈哈!”春杨捶腿大笑,“夫人带娃娃多,能不知道么!”
“你今晚笑够了,明天上值可不能笑哈哈!”
“哈哈,好!”春杨止住笑,指着桌上的菜,“饿了再吃点。”
府里办酒席,剩菜分下来,一大碗呢。
“不饿,放门外冻着,明后天还有得分。”天冷,不怕坏。
春杨用布盖着,放在窗边冻上。三天宴席,大人物都在今天,“明后天会轻松些。”
“嗯。”唐伯接了热水洗洗脚,看着人记账,随口好奇,“夫人准备分多少赏金?”
今年运河,马道,商路上,南北畅通无阻,商行大行其道,按理说赚得盆满钵满,可是禁不住军队紧吃大半年,运送粮草刀剑鞋履的车队连绵不绝,银子如泥沙入海……
春杨摇摇头,“夫人都还没看完其他商行的账本,还没说呢!”
其他三姓商行是合作分成关系,人家供应军队,抵消夫人那部分利润后,夫人还得反过来为多出来的部分结账的……
原本季氏商行就一直供着军队,这个账还得自己平——将军的军队除了挣地盘,不挣钱,打下的地盘休养生息,那点税收,不够看的。
唐伯点点头,夫人心烦是必然的,看看那些有伤风化的舞蹈调解心情,咳咳,无伤大雅。
“不给赏钱,大伙也理解。月银够高的了。”
春杨赞同,“皇宫的工钱都是夫人从荆州那边掏的。商行和库房都没钱。”
也就是夫人在商言商各种付钱,像雍州和遥城,强征百姓,饿着肚子干,一个铜板都别想!
“来年有些地方可以收税了。”唐伯安慰账房管家,“只要丰收就好办!”
今年可是开荒良田累计万亩。
正房,门外的两个武丫鬟面红耳赤。
许久,吩咐送吃食。
推开门,便有人从侧边接过去,门缝里只看见房内大片洁白的羊毛地毯,散落的布料,一线间,连忙闭眼。
两人吃点,望舒坐在他怀里,喂什么吃什么。
“好乖!”乖得秦修远想把整颗心掏出来送给她,“是不是天天都想我?”
望舒慢慢嚼着牛肉片,蹙着眉……
秦修远喂一口吃两口,单手箍小蛮腰,望舒求他。
“……肚子会疼……”吃不安心,狼狈得很。
“好。”秦修远听话,止住动作,抱着人要求,“不过你今晚陪我。不能早睡。”
还早睡?都十二点了,望舒无奈。“明天还要见人。”
“穿宽松的袍服。”妇人总爱穿那些步步婀娜,看得他双眼发热的曲裾,明眼人一个动作就看出来了。
他伸手去摸人裸肩上的箭坑,就是这个箭坑,妇人从此不能穿短襦长裙,明明夏日里上襦下裙凉快又好看……姓周那个牲口!
“袍服压人,我矮了点。”穿不出来那气势,季守说昌平公主长得高挑瘦削,常年袍服,气势凌人。
“靴子底增高。”秦修远给意见。
望舒擦擦嘴,搂住人的脖子,娇娇媚媚,“我走不动啊,修远。”
真是拿她没办法,秦修远这下不再提溜人,,扬声叫了热水,随后单手抱着人去洗漱。
单脚拄杖能稳稳当当一路抱去里间,望舒很庆幸自己选了健壮的男人。
“羊毛地毯留给丫鬟洗吧。”
夫妻快二十载,秦修远早就习惯收拾场子了,何况收拾时,回味一番,奥妙无穷。
“你睡你的。”
放人躺平,秦修远扫过连着几天没翻动的账本,边收拾边说,“平不了账,就先打欠条。”
望舒闭上眼,“看不下去,太乱。让他们实打实重做去。”
那就好,小妇人一直对做生意万分热忱,对账本爱不释手,连着几天不看,秦修远心里难免七上八下。
嘴里哼着得意洋洋的小曲,化身勤劳的田螺姑娘收拾烂摊子,困乏的望舒捂住耳朵,想着明天起来收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