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
只这两个字,像是森冷的冰刃一般在黑暗中刮过耳畔,曹斌这种只敢嘴上狂的二流子哪里碰到过这样的事,当即便浑身一颤,冷汗顺着脖颈子就往下流。
他拼命点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也不敢轻举妄动。
大脑一片空白,根本不清楚这种能无声无息便能攥住人喉咙的人物自己到底几时招惹过。
“曹斌是吧。”
江城微微眯起凤眸,语气低沉而危险,字字清晰地道:“我说话,你老实听着,心里有数儿就行。”
“也别想着跟我扯瞎话。”
“因为所有的证据现在全在我手上,只要我想,明天就能让你进去蹲大狱。”
江城低笑了一声,只那笑声听在曹斌的耳朵里却像是阎王爷的召唤、像是催命的魔咒。
他身子抖如筛糠,啊啊了几声算是回应,可也不敢再多说别的。
江城继续道:“6年前,你在郊外桥洞子底下强奸了一个15岁的小同志,后来她因为害怕被人指指点点没有选择去报案。”
“但又被你连连胁迫,发生了数次关系。”
“最后,她实在受不了那种耻辱,在老家野地里找了棵歪脖子大树吊死了。”
“曹斌,这件事如今知道的人不多。”
“可只要我动动嘴皮子,你这脑瓜子就得挨枪子儿。”
“不过我给你个机会,只要你能按照我说的话去做。这件事情就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不然的话... ...”
江城骤然发力,曹斌本来还能勉强发出的几道气音如今算是彻底被堵在了喉咙里。
憋得整张脸又青又紫,同时开始眼冒金星。
江城点到为止,在他马上就要窒息而死之前迅速收回手,紧接着便在他大口大口地喘气,整个人如同一瘫烂泥似的——趴在床上的同时,清清楚楚地低语了几句话。
而后便无声离去。
曹斌身上什么都没穿,可汗水早已覆在皮肉上,把身下满是油点子的破床单都粘住了。
他咬着牙,翻了个身,才发现不知从何时开始身下已经湿了一大片,尿骚味儿窜进鼻尖。
可他根本没心思觉得羞耻,头脑嗡嗡作响,心脏狂跳。
三魂六魄像是都被人撕碎了,拼也拼不起来。
怎么可能... ...那件事怎么可能会有人知道呢。
他又到底是谁??
那个被他强奸的小丫头家里应该没什么人了啊... ...
肯定不会是她的亲戚吧?
可如果不是她的家人,又有谁跟自己有仇?
... ...
不对!不对!
他是让他算计江芬儿!
是江芬儿的仇人!!
艹他娘的!那个婊子... ...到底他妈的惹了什么人!
他真是瞎了眼,才会想着就招惹那样不知深浅的浪蹄子,如今惹了一身的骚气不说,还把自己都给搭进去了!
不行!不行!
曹斌咬着牙,嘴里都是血腥味儿,手脚并用着从床上滚下来。
然后哆嗦着爬到衣柜边上,把柜门打开强撑着身子站起来,开始手忙脚乱地收拾起行李。
-
江城上车之前在附近找了家公用电话亭,稍微闭了闭眼思索了一下,拨通了电话。
那边的人在听清他的言语之后震惊了足足几分钟的时间,才声音有些发抖地说:“行行,麻烦您了,我帮您说一声。”
接电话的人是一个报亭的老板,这家报亭就在大爷大娘家附近。
之前有一次,江城的大爷是半夜十二点从报亭给村里的小卖部打的电话,人家小卖部的老板被吵醒了,隔天还跟周萍抱怨,说你家这个亲戚可够不靠谱的了,大半夜的给人打电话吵起来,他不睡觉我们还要睡觉呢。
所以,江城估摸着这家报亭应该关的很晚,这个时间打电话应该是有人接的。
报亭的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听了江城说的话语气中夹杂着一种浓浓的八卦气息。
这则天大的丑闻,她可是第一个知情者,挂断了电话还久久平静不下来,扭头就去找自家男人唠嗑去了。
江城开着那辆破旧的方头小汽车直接回了队里,等把车子停好了,却还是犹豫再三后踏着夜色回了家。
走到家门口,他试探了一下,发现大门的门栓根本就没落下。
便无声勾起唇,心想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家里的那只小狐狸。
他走进院子,这才把门栓落好了。
而后轻手轻脚地进了主屋。
卧室里,身段妩媚妖娆的佳人正窝在软绵绵的被褥里香甜的睡着。
不知是因为梦到了什么,还是本来就没睡踏实。
江城刚摸着黑进了卧室,她就蹙着云眉翻了个身。
嗓音娇软地哼哼了一声,而后缓缓地掀开眼帘。
“... ...你是哪儿来的流氓啊?大晚上的偷偷进人家卧室。”
沈知意还带着些闷闷的鼻音,听起来软软糯糯的,特别想让人好好欺负一下。
江城一颗心都酥了,笑着开始脱衣服。
“我身上脏,去洗个澡。”
“你要是困了就接着睡,不困就等我会儿。”
“... ...嗯。行。”
“我才不睡呢,我得听故事。”
“呵。”江城哑着嗓子无奈地笑了笑,赤裸着精壮且肌理饱满的上半身转身道:“行,我冲一个,很快。”
家里有个独立的浴室就是好。
毕竟他媳妇儿可是很爱干净的。
像这样的情况,他得好好洗香香了才能爬上她的床。
江城兀自这么想着,洗澡的时候还忍不住在浴室里笑了几声。
他想,要是几年以前有人跟他说,他以后得是个特别怕媳妇儿的人,恨不得把媳妇儿供起来,那他肯定会觉得这是个天大的笑话。
甚至胸有成竹地怼回去:“放你娘的狗屁。”
“老子才不可能供着谁呢。”
可眼下,却是甘之如饴,只怨自己不能天天把她放在眼皮子底下盯着,或者变成个小人儿让他能揣兜儿里无时无刻不放在身边。
因为沈知意爱干净,江城早就养成了无论什么季节都得天天洗澡的习惯... ...连胰子都得连着打上好几遍!
带着满身的香气,江城光着膀子又回到卧室。
娇人儿已经掀开被子,身姿曼妙地半躺在床上,蹙着眉嗔怪道:“大冷天儿的非得光着个膀子。”
“赶紧上来,一会儿冻感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