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恒都傻眼了。
他愣了大约半分钟,“腾”地一下站起身。
张了张嘴,啥话也说不出来。
然后就竖起大拇指朝着江城感慨了句:“江团长,你不愧是部队领导!真的!”
“我是真服气了!”
“几句话就跟把我脑袋瓜子打通了似的!”
“我过去了!等我过年,我必须给你扛半扇猪来,你可不能不要啊!”
朱恒眼睛里像是窜着势在必得的火苗,抬腿就走进院子里。
大约不到几分钟的功夫,就听到周青又羞又气的声音传来。
“朱恒!!你放开我!哎呀!你这是干啥呀你!”
“你... ...你臭不要脸!放我下来!我能自己走!”
江城起身双手插兜儿,看着自家媳妇儿捂着嘴乐的跟朵娇花儿似的跑到门口送行周青两口子,还招招手眉目张扬而明艳地道:“下回再来吃饭啊,朱大哥!”
“沈知意!!你到底是不是我的好姐妹儿了!你!!唔... ...”
周青被朱恒整个人扛在肩头上,无畏地挣扎着。
细瘦的身躯却被他宽厚的大掌单手按着,根本就是在做无用功。
朱恒咧嘴一笑,扭头跟江城抬了抬方正的下巴颏,算是道别也是道谢。
沈知意乐的不行了,捧着微微鼓起的肚子靠在大门上眼尾都泛起了红意。
江城几步走过去,单手就给她箍怀里了。
“看别人家的热闹这么美?”
“不是... ...哈哈哈哈,我不是因为看热闹乐... ...”
沈知意擦了擦眼角的湿意,窝在他怀里娇娇软软的一团,扬起细白的颈看他。
语气促狭地道:“我是笑,朱恒大哥这个手法儿,一看就知道是谁教出来的‘学生’。”
“我可没教他这个。”
江城挑了挑眉,搂着沈知意往后院儿走。
顺便朝着里面知会了一声:“妈,我们先回去了。一会儿让子谦跟媛媛过去。”
“知道了叔!”
江子谦站在水槽边上应了句。
沈知意蹙了蹙眉说:“子谦,那水太冷了,你去浴室接热水洗!听话!”
“知道啦知道啦!你们先过去吧!”
江子谦听话地迈着小短腿去接热水了。
“你没教他这个他咋还一下子强硬起来了?那跟土匪似的劲头子可不就是跟着你学的?”
沈知意眯着眼睛,任由江城半搂半抱着她往新房走。
江城哑哑地笑,睨着她说:“这是天生的,懂么。”
“老爷们儿要是稀罕谁,自然而然的就会了。”
“哦~~~~”
沈知意贱兮兮地拖长了尾音。
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
平时也就罢了,只是眼下怀了崽,整个人都变得非常敏感,稍微有点不乐意,就想发脾气。
她撅了撅嘴,眼圈儿有点发红,心口也酸的厉害。
“那从前的那个... ...你还想强迫人家跟你睡觉呢!”
“你是不是也稀罕她!”
“... ...”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这怎么还开始把陈年往事翻出来了呢!
江城如临大敌,神色一下就严肃起来了。
漆黑的眉心轻蹙,深重地叹了口气,“咱俩之前不是聊过这事儿么。”
“我那会儿就是... ...自尊心被伤着了,逼的没法儿了。”
“脑子一热,没想别的。”
“但说真的媳妇儿,我不是跟你吹。”
“那天就是她真同意了,我也不可能。”
“你信我,行么?”
“... ...哼!”
信是信。
但是沈知意想想还是别扭。
芯子换成了自己以后,那他不也被成功勾引到了嘛!
沈知意不开心了。
非常不开心。
甩开江城的手进了院门儿就往主屋里走。
进去以后“嘭——”地一关门,还把门给锁上了。
这给江城愁的啊,哭笑不得地大步走到门口,低着嗓子卑微的不行,语气宠溺地哄着:“媳妇儿,听话,你把门打开成么?”
“有什么事儿你哪怕是对着我生气,也不能把自己锁屋里啊!”
“不然我怎么哄你,嗯?”
“谁要你哄!”
沈知意气呼呼地抵着门,瘪着个小嘴儿哼哼着:“才不要你哄,你不是我男人。”
“你是别人的男人。”
“... ...你说什么?”
江城神色一滞,眸色倏然沉下。
他脸上的笑意褪下,绷着张冷硬坚毅的脸,紧抿着薄唇,语气中盛着满满的不悦。
“沈知意,你再说一遍。”
“... ...说,说就说!”沈知意声音有点发颤了,其实她也明白自己确实是过火儿了。
话刚脱出口的那一瞬间她就后悔了。
可这女人怀了崽,跟平时可不一样。
倔得很。
她硬着头皮负气似地道:“你,你本来就是别人的男人!不是我... ...”
“咔——”的一声自耳边传来。
沈知意后半句话还没说完呢,门就被推开了。
她被卷进一个带着苦涩烟草气息的炙热怀抱,江城直接给她打横抱起来,胸口剧烈起伏着直奔卧室而去。
沈知意有点害怕了。
长睫颤着,低着头儿不敢看他。
这个狗男人,怎么这么多本事!
连门锁都能撬开!
江城手里还捏着那半拉铁丝儿呢,顺手往床头柜上一放。
把她撂在床上的时候纵使已经气的头昏脑涨也没忘了看一眼她的肚子,别被压着了。
整个人像头危险的野兽,双臂撑在她身体上方,把她牢牢地禁锢在怀中,眸色冷沉而锐利地盯着她。
“沈知意,你看着我。把刚才的话再重新说一遍。”
“好好说。”
“一个字都不能落下。”
他嗓子哑的不像话,像是糅杂着粗糙的沙砾,听得沈知意浑身都在发颤。
她拧着眉,哆哆嗦嗦地像只被狼按在爪子底下的小动物似的,倔强地扬起脖子。
结果唇堪堪微启,江城便猛然俯首,发了狠似的叼住了她侧颈软嫩的皮肉!
“啊!!”又疼又痒的感觉像是顺着脖子一路窜向心口,流向四肢百骸,沈知意顿时像是浑身的筋骨都被这一口给抽走了似的,低低地呜咽了一声,生理性的泪水一下子就夺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