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那个咱们先回基地去吧,江团?”
“来来来,那个小孩儿你叫啥,咳咳,那个来,跟叔叔走。”
“走了走了,诶吃饭了,我还真饿了。咱带来的吃的还够不?”
“?你傻了吧?雨都停了!联系总部下山啊,咱先在村儿里落脚儿。”
“对对对哈哈哈哈哈哈哈,瞅我这记性。”
也不知道是借着这个由头还是怎的,战友同志们敞开了怀哈哈哈地笑,一个笑起来就勾得另一个人也忍不住了。
这群人的笑声响彻林间,惊起了飞鸟,扑棱着翅膀飞向放晴的蔚蓝天际。
沈知意羞臊的都快把下嘴唇儿咬破了,娇艳的脸蛋子登时在宽阔的肩背上埋的更深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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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乡村,一处破旧却还算的上是宽敞的院子门口儿。
足足停了八辆威猛霸气的军车。
大强奶奶哭着嚎着让齐硕搀扶着,跌跌撞撞地奔着院子里闯进来。
齐硕眼神却一个劲儿地往四下瞟,听说那位沈同志脚受伤了,是跟大强掉到一个捕猎的坑里,然后被军人同志们一起救上来的。
之所以封山也不是为了搞建设,而是为了秘密抓捕窝藏在后山上的一伙罪犯。
这个消息从部队领导给村委会打了一通电话开始,就以光速在元乡村内传开了。
村民们都觉得后怕,心想他们偶尔也会到后山去打猎,得亏是没碰到那伙子罪犯。
这伙儿罪犯们窝藏在这儿,也是暂时调整,他们正准备把一批毒品运送出境,得亏是被一网打尽了。
不然这种刚从海外偷渡进国内的毒品还不知道要坑害多少人民群众。
村子里的叫骂声连绵不断,甚至还有几个脾气暴躁的汉子们,拿着铁锨跟锅碗瓢盆的到部队落脚的院子门口,扯着脖子红着眼说:“军人同志们,你们也别把他们带回去了,就在这儿让俺们处理了吧!”
“对!带回去,半路上跑了咋整!”
“这帮狗娘养的,真是太缺德了!不是人!”
林指挥协同上面发配下来的几个队长,板着脸好说歹说地才算把人都劝走。
一大帮子穿着军装扛着枪的,也都有秩序地将罪犯们押上了军车。
剩下的这些人们都累坏了,他们都是从各地调过来的。
如今任务完成了,怎么也得让同志们在原地好好休整休整,再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上面派下来接应的军人同志们拎着口大锅,扛了半扇猪。
一大袋子米面,加上果蔬零嘴儿。
还有几桶散装白酒,几条好烟。
井然有序地将那些东西全都撂在院儿里。
大院门口林指挥跟一位将近五十岁,却仍然满脸森严的军官站在一起。
长长地舒了口浊气。
“首长,后面的事情就麻烦你们了。”
“老林,说啥呢?我们就是个接应的,受累的扛雷的都是你们。”
纪首长从兜儿里摸出个烟盒,磕出根烟,递给林指挥,扬了扬眉:“诶,江团呢?”
“他可是英雄人物。怎么到了这大获全胜的时候还不露脸儿了?我还想恭维那臭小子几句呢。”
林指挥接过烟,接过火柴盒子,很是促狭地笑了两声。
迎着烟雾眯着眼朝院里看,啧啧道:“快别打扰人家江团了。”
“诶呦,也不知道那死小子是个啥命啊。娶了个天仙儿似的媳妇儿,还爱他爱的不行... ...听说他可能牺牲了,人家丫头直接就从老家追过来了。”
“也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 ...连个动静儿都没有。”
“嚯!”
纪首长都被惊着了,不禁竖起大拇指:“还是个女中豪杰啊!”
“不简单,不简单。”
“回头你问问,这个女中豪杰有没有兴趣到部队当个侦察兵啊?这脑瓜儿,这行动力!绝对是个人才!”
“快得了吧!”
林指挥猛嘬了口烟,“江团宠的不行,那闺女掉坑儿里了,脚丫子肿起来个大包,我看江团现在恨不得拿胶水儿把她粘身上,半秒都离不开”
“诶呦... ...你没看他那个眼神儿,我这么大岁数家里娃都工作了,瞧着都臊得慌!”
“大强!!大强诶!!!”
院里来往的人有点多,大强奶奶还在喊。
某间屋子里,捧着个大馒头正啃的香的大强小同志终于听到了这强烈的呼唤声。
举着馒头撒开腿就跑出去了。
“奶!!奶!!”
大强哇地一声就哭嚎开了,出去以后像个小牛犊儿似的撞到奶奶怀里。
大强奶奶一边哭一边打他屁股。
齐硕瞧着这祖孙二人团聚的场面,抿了抿唇默默地移开脚步。
他想找找那个沈同志在哪儿。
可看人家军人同志们都在忙着,又不好意思开口问。
于是,齐硕就只能透着这院子里破旧房屋的窗户,一间间地往里看。
他有些焦急,探着头儿往前走。
直到走到最里面的这间,恍然发现窗子上拉了半截窗帘。
隐约还能听到些甜腻而旖旎,又刻意强压着的娇哼声。
齐硕心一颤,步伐骤然停下。
吞了吞口水,心跳如鼓擂动。
而后顺着那没有遮挡的半扇窗,小心翼翼地往里看。
这一看。
他当即就像是被雷劈中了似的,浑身硬邦邦地僵在原地。
脑海中传来一阵心都被摔碎成渣渣的声音。
暖融融的日光透过斑驳旧窗,直直地照进屋里。
一张陈旧却明显已经被收拾干净的床上,女人半依半靠在床头,纤细莹白的双臂被男人大掌攥着,高高地提起,贴在身后墙壁上。
她眼尾透着湿润的红意,胸前丰盈徐徐起伏,像是只脱水的鱼一样急促地喘着哼着。
男人光裸上身,结实粗壮的手臂肌肉贲张,颈侧青筋脉络尽数浮在蜜色肌肤上。
他凶狠地吻着,啃噬着被自己禁锢在怀里的娇娇,狭长的眸留下个晦暗的缝隙,骤然停下。
哑着嗓子,粗声喘着问:“沈知意,现在知道错了么?”
女人已经快要缺氧,满脸旖旎的绯意。
却还怄气般娇软任性地瞪他:“不知错!不知错!”
“我找我老公有什么错!!唔... ...”
“... ...”
齐硕不敢看了。
他倏然转身,迎着日头脚步无比沉重地一步一步往外走,耳边嗡嗡地响着。
他觉得,他这辈子都不会再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