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谈笑着吹风散步,倒也是轻松惬意。
身上的酒气稍稍散了些许,也该返回席间。
然而,他们刚踏入殿内,原本热闹非凡的大殿突然陷入了一片寂静。
九华被这突如其来的安静吓了一跳,一时之间有些手足无措。
幸得墨铮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他这才稳住心神,继续跟随林沫苒和墨铮向里走去。
路过九华的座位时,墨铮轻轻推了推他,示意他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吧。”
接着,又转头对林沫苒说:“为师已经酒醒得差不多了,你也不必再跟着。”
林沫苒这才松开了扶着墨铮的手,看着他独自一人回到李拂衣身边坐下。
不同于殿里诡异古怪的安静,李拂衣却 “一如往常”,殷勤备至。
“师尊可好些了,要不要用些茶水缓和一下?”边说,边把自己手边的茶盏送到墨铮手里。
墨铮接了过来,欣然饮了一口,然后轻声询问:“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李拂衣灿然一笑,“无事,不过是些叫花子上门讨些吃喝,扰了大伙的兴致。”
“……”墨铮咋觉得这胡话,说得也太过敷衍了些。
这可是紫辰剑宗主峰,什么叫花子能跑到这殿里来闹事?
简直就是……睁眼说瞎话的典型范例。
然而,沈长寻跟关怀归的脸色却缓和了许多,“应析师弟,都是些小事而已,已经打发了提它做什么。”
沈长寻站起来,对着其他宾客举起酒杯,“来!沈某敬诸位一杯,若有招待不周之处,还望诸位多多包涵。”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殿内的气氛再次热闹起来,众人纷纷举杯回敬。
仿佛,刚才的事情从不曾发生过似的。
直至夜宴缓缓落下帷幕,看着那些原本计划留宿的各门派,几乎都默契得提前告辞离去。
墨铮更加确信,他们出去那会儿发生的事情,必定不是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
只是,他身边的这些人,一个个都守口如瓶,嘴巴跟河蚌成了精似的,无论如何也探听不出半点消息。
连带着外门弟子、仆从也好三缄其口,眼前这是第三个了。
墨铮见他年纪小,本想试试能不能问出点蛛丝马迹来。
谁知他竟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哀求起来,“仙君饶了我吧,掌教严令不得妄加议论,违者将被逐出紫辰剑宗……我不想被赶出去,呜呜┭┮﹏┭┮”
墨铮拎起他的后领,将他提起,又把手帕塞进他手里,“好了,我不问了,你擦擦眼泪,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吧。”
小仆从立刻止住了哭声,捧着手帕一溜烟地跑得无影无踪,生怕他反悔,又把他抓回去问似的。
无奈之下,墨铮只好御剑返回天泽峰。
墨铮轻轻推开房门,一眼就对上了李拂衣那双银灰色的眼睛。
就这样定定地注视着他,似乎就在等他到来。
李拂衣身着崭新的校服,头戴墨铮亲手为他戴上的紫金发冠,明明相同的形制,在他身上却看起来更加锐利,气势逼人。
墨铮不禁痴痴地看着李拂衣,一时之间竟有些失神,朦胧恍惚的瞬间困意袭来。
他晃了晃头,强打起精神,迈步走进房间,直奔书桌而去。
提起笔,他抬头郑重得对李拂衣说:“拂衣,紫辰剑的心法和剑谱由历代掌教代代秘传……”
若是按常理,紫辰剑的心法和剑谱自然是只能口头传授,不可轻易形诸笔墨,以免落入外人之手。
但鉴于他们之间如今的关系微妙,墨铮也不想让紫辰剑受他连累被李拂衣厌弃,更不想让自己难堪。
于是他话锋一转,“我稍后会将其默写下来,明日一早,再亲自带你去剑骨寒丘。”
“待你将紫辰剑顺利炼化,便是真正的掌教了。”
“那就谢过师尊了。”李拂衣挑了挑眉,皮笑肉不笑得,身体连动都没动一下。
墨铮垂下眼眸,收敛心神,神贯注地将注意力集中在笔下。
这一写起来洋洋洒洒,竟然写了整整一个时辰都还没写完。
李拂衣有些不不耐的第N次瞥向他,却只见墨铮依旧伏案奋笔疾书。
“师尊,你不就是好奇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带着丝玩味,“怎么不问我?” 李拂衣终于打破了沉默。
墨铮的笔锋猛地一顿,墨水立刻在纸上晕出一片。
他急忙提起笔,有些苦恼地看着被墨迹模糊的字迹。
他索性抬起头,直视李拂衣,“那……拂衣可肯告诉我,到底是什么事?”
李拂衣嗤笑一声,似乎对墨铮的问题并不感兴趣,“师尊如今倒是越来越勇敢了,不怕我了?”
“还是说……”
“师尊那些害怕啊什么的,是欲拒还迎的把戏?”
墨铮没想到李拂衣没有直接回答,反而提起了这个话题。
把笔搁好,苦笑了一声,“怕啊,我这种贪生怕死的人,怎么会不怕。”
低头自嘲着:“或许是怕得久了,不那么明显了吧。”
醉醉果的效力高峰上来了,墨铮得要全力应对才能保持清醒,否则当即就能醉倒瘫软到地上去。
嘴上说着的话,也有一句没一句的,变得有些随意,不像之前那样谨慎。
突然,李拂衣闪身出现在他面前,冰冷的手掐上他的喉咙,手上一用力把人椅子上举了起来。
被迫站起来面对李拂衣的墨铮,心中莫名感到一阵心虚,不自觉地就别开了眼睛。
这个细微的动作,却如同火上浇油,让李拂衣心里的怒火噗得一下熊熊燃烧了起来。
李拂衣的眼中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他手上的力度不自觉地加大,“师尊,你这是在邀请我吗?”
喉间冰冷的触感,跟微微的窒息,让墨铮彻底战胜醉醉果产生的醉意,他的心跳猛然加速,眼神闪过一丝惊慌。
“拂衣……我……”墨铮的声音沙哑,他尽力保持着镇定,试图解释自己的行为,“我没有那个意思……”
李拂衣直接打断了墨铮的话,“师尊,你的眼神已经出卖了你。你真的以为,我看不出你的心思吗?”
另一手摸到墨铮的腰带,用力一拽,腰带、腰封顺着衣摆滑落,衣袍也沿着衣襟松散开来。
墨铮连忙用手拢住,却引来了李拂衣的笑声,“师尊身上有什么是徒儿我没见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