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友看了他一眼,撇下他追着原人向埠里走去。
不知不觉已至丛林外,入眼是一片青色平原,孛儿帖人筑起篝火,将黛色天空和苍白帐篷照得发亮。他们围聚在一个足以架起十几支烤架的巨大火堆旁,一个埠的人轮流去舞蹈,老人拍击兽皮鼓面,男人女人激烈地在间跳跃,一声声沉沉地踩在地隆隆作响,身华丽的皮裙摇晃,在火光下皮纹诡异。有人在火堆旁烧烤,翻动金红的鲜肉,盐粒和无叶子干磨成的粉末跌落在肉身和火里,发出噼啪响声,一切如往,无所差别。
诃伦叹了口气,向远处同他招手的少女走去。
“欢迎我们的伟大战士诃伦!”当诃伦在少女身边坐下,早已坐下的卓力格图大声昭告围坐篝火的原人,大家紧扣心脏,向诃伦献最崇高的敬意。
“你是部落战士?”虽说早猜到男人的来历,可赛罕不免还是惊讶,对他的过去越发好。
“那是过去。”诃伦一边向众人点头还礼,一边告诉她。
但这话不能打消一个人的好心。
“你是一位强大的战士?”
诃伦转过头去应承老友的呼唤,没有听见少女的话。
“战士本都强大。”身边的一个女原人向她解释:“可你身边的扎昆·诃伦,是猎得熊皮的战士。”
“扎昆……诃伦。”默默念着这个姓氏,她也知道扎昆对于一个原人,尤其一个男人有多么重要。
“普通人只能披戴猪鹿皮或者虎皮,部落只有两种人可以披熊皮,金乌和独自猎熊的战士。他们屈指可数,所以没人会妄想偷偷穿显赫的熊皮,违反规矩的下场是被滚水烫开你的人皮。”女原人凑到赛罕身边,贴着耳朵说:“部落人说,扎昆·诃伦曾以一敌二,拖回两张熊皮,他是战士的战士。”
“对,还听说他和扎昆·彧这样一位勇猛的战士决斗,将对方插死在随带的木旗帜。”另一个女人靠着她的诉道:“战士的战士,不为过。”
还有还有……岁着女人的话题拉开,男人拿来面鼓继续拍击起来,老人用他们低沉的嗓音哼起冗长气息的歌儿。孛儿帖埠一时间又喧闹起来。
火光映在赛罕脸,看他接过一件皮衣,脱掉破旧的衣裳**强健的身,她看的头晕目眩。
“你也换一下。”一个女人过来递了一件衣服,诃伦侧过头看着她。
“这儿?”赛罕不可思议地问。
女人怪异地点头。那时的原人还不知羞耻,更换衣物甚至跳入河塘沐浴男女间是毫不避讳,赛罕过去亦是如此,可在诃伦面前竟产生了异样的羞耻感。
“带她去树荫下换,这里灌风,她身体弱。”诃伦忽然说道。
赛罕被带到一块阴影里,她站在树底下,任由女人摆布身体,看着接过烤肉用石刀切割的诃伦,心底活络起来。
一个与原人长相不同的男人挪到他边,一言不发,却能感到对方的注意在自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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