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涛声沿虎跳崖穴的石壁来回震荡直至深处。作为大泽的一段支流,虎跳河不愧其名,奔腾的河水每每搅得崖战士夜不能寐。图图赫受惊苏醒,挠挠圆头,从一个女人身起来,掸了掸一床的灰,重新坐下去。
他昨日清早启程赶来虎跳崖,却晚了半日举行祭祀向部落报信,不为别的,只因为他做什么事都喜欢给自己留足余地。当崖穴内的战士第四次请求他该举办祭祀时,图图赫才放下一管皮制卷轴,那管皮卷是记录历来原人英雄的复抄卷,他让那钦从部落密室里抄录来。
当他支起身体慢悠悠晃到穴外时,战士早将祭祀用的牛头和羊血摆在空地边。于是尊贵的金乌令人将牛头摆去空地正,再用沾羊血的手指从牛头画到空地边沿,最后一股脑把剩下的血浇淋在牛头。
原人们亲自看图图赫点燃牛头,黑色的烟徐徐升,一股恶臭弥漫在空气里,熏得人作呕,地歪斜的血纹路像古怪的妖魔。随着金乌一声大喊,所有人双膝跪地,向间的火焰叩首。
“可以散了。”来不及等一地信徒爬起身,图图赫眼睛发亮,头也不转,挥退一众,只朝一个人走去……
女人穿好兽皮裙,把石斧插回腰,俨然是一位战士。可这位战士却让图图赫昨晚心里大动,随便找间木屋便抱了去睡觉。全该归功于此,图图赫一觉睡得还算安稳。
可金乌绝不嘉奖女臣聚落的战士,因这女人的眼神尤为骇人。
“部落近日的鱼群收成也少,我来是为了处理这事。”图图赫又抓抓头,催促道:“告诉你们首领,既然女臣是大部落的附落,我自会顾及你们,不必多问。”
“是。”女人顺从。
图图赫看了看她大腿根不起眼的痂,这是昨晚欢愉时随意留下的疤痕。“你们女臣只有女人,是怎么繁衍后代的?”图图赫嘴里说着无耻的昏话,可依然不动声色:“随意找个男人?”
女人没有驳斥。金乌说的没错,女臣的女人会掠夺路的男人过来交媾,再放之离去,诞下孩子后若为男便送去其他聚落,若为女孩留下培养又一代令她们引以为豪的战士。
在女臣人心里,掠夺来的繁衍权利是荣耀的,她们战胜男人并享有他们,可在金乌嘴,却似乎是污秽肮脏的行径。
“我们如今只抢劫敌人的聚落。”
“胁迫敌人产下孩子,再让敌人之子掠夺敌人?”
“是。”
“那想必你们所到的地方,男人们都将自己的手用麻绳捆了。”图图赫讥笑道。
巴雅尔猛拔斧头又想起什么似的收回,头撇到一边,眼里的火要点燃屋子里的干草。
没人会愿意以七成的死亡来迎接女臣人的欢爱,即使最难摆脱兽性的边远村夫,在石斧刃下也只敢颤抖。巴雅尔知道金乌对女臣一清二楚,她被自己的聚落派来效命于虎跳崖的战士,曾不止一次见过这样的戏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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