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元停下手里动作,周围的人也围上来,好奇看个究竟。
阮梦叹了口气,看向孙承恩,“我替他不行吗?”
阿元警觉,看向自家公子。
气氛如此,众人越发好奇了。
阮梦只得解释,“鸽子血养人,不宜宰杀,闷杀最为合适。”
阿元诧异,“闷杀?”
“闷在水里,比较方便。”
阿元欲哭无泪的表情,想要向少爷求情,但孙承恩表情淡淡,阿元知道没戏,只能硬着头皮,将另外一只鸽子也捉出来,双手一起沉入水底......
周围人侧目,阿元紧闭双眼,等木盆里没了动静,才重重吁了口气。
阮梦将鸽子接过,处理羽毛等,热水烫过,加入党参、虫草花、枸杞,起锅前,加入磨碎的花椒粉和盐,香气扑鼻。
阮梦将鸽子汤盛出两碗,一碗送给徐夫人,一碗递给徐振。
徐振略感惊讶,没有接,院子里的动静,他也看到一些。
听说,为了给夫人补身体,阮梦将孙家信鸽都要过来,听到院中动静,他当然不会觉得,是孙承恩舍不得,故意惩罚小厮,只会觉得,是年轻人闹着玩。
“阮姑娘喝吧!我不用......”
徐振道。
阮梦耐着心,将鸽子汤吹凉,一勺一勺喂给徐夫人喝。
她炖的汤,没有腥味,味道十分甘甜,比徐夫人从前喝过的汤,滋味都要好,鸽子肉细细咀嚼了几块,汤竟都喝完了。
阮梦方才转身,对徐振建议,“大人如果不介意,烦请伸出手腕......”
徐夫人听出用意,感激地看向阮梦。
徐振伸出手腕,阮梦搭脉后仔细分辨了一会儿,转头对徐夫人道:
“夫人放心,大人一直坚定,身体还算康健。”
“长期忧思劳顿,脾胃较差,睡眠亦不理想。但这些,都不是大毛病,我会开个方子,请孙少爷将药材送到府上,仔细调养,半年即可痊愈。”
“这鸽子汤,最是养人。大人知道,我们一番心意,就趁热喝吧!”
“我们既然,要做美食,若是想喝,大不了以后,养一堆便是!大人不必客气!”
徐振听闻,便不再推辞,或许见夫人胃口不错,收到感染,也将一碗汤喝完了。
阮梦让阿元,给孙承恩盛了一碗,剩下的,留给徐夫人、徐振中午喝。
老二看着少有发呆的阿元,忽然心生怜悯,但不知怎的,又觉得场面似曾相识。
老三:可不是!二哥,你每次被吓,都是这种表情......
为了安慰阿元,回去报信的人还没回,阮梦提议,院子里的人,继续赶海。
既然惊动了知府、北县县令,院里的安全,暂时无需担心。
因此,阮梦打算多交上几名侍卫,走之前,正好犒劳犒劳大家。
隔着房门,阮梦看见,徐夫人有些羡慕的目光。
放下工具,她走到房里询问:
“夫人想不想,去看看我们赶海?”
徐夫人眼睛一亮,“我可以去吗?”
阮梦点头,“衣服穿厚实些,我们将马车赶去,夫人坐在马车里,不会被海风吹着。”
徐振难得见着,夫人如此活泼的一面,心里一喜,看向阮梦的眼神,更是感激。
阮梦外出,和小楷吩咐了一番,徐振重新给夫人加衣服,花了一番功夫,整理好后,抱着夫人上了马车。
老二将一方小几摆了上去,阮梦送上一壶温热薄荷水,小楷递进去一个暖炉。
徐振颔首后,几人退出,面向大海,周围没有别人,估计村民被县令提醒,到别处去了,甚是安静。
孙家护卫们,平时忙着当差,已经少有赶海的机会。
奉命赶海,简直喜疯了!
大家脱了鞋袜下水,拎着水桶、木盆,猫着腰开始寻找“猎物”。
阮梦十分淡定,视线淡淡移到阿元身上,不由得弯起唇角。
有阿元在,她急啥?
阿元来到海边,果然将恐惧忘了大半。
“姑娘,今天我们抓啥?”
护卫们回头:?
......
好嚣张的话,不是,兄弟你当点菜吗?
这是能想的吗?靠海吃饭,想抓什么,就能抓到?
阿元读懂了他们表情,但浑不在意。
等会儿,就让他们见识见识,自己真实的实力!
阿元脱下鞋袜,刚下水,就仿佛捅了蛏子老巢。
护卫们看看桶里、木盆里,只躺着一两只小螃蟹、小蛏子,而阿元脚边,明明是一片平滑的细沙,海水涤荡......
细沙忽然,冒出许多洞口来,没人撒盐,蛏子竟然自己冒出来!
仿佛雨后春笋,一片足有百余个!
看个头,一个足有巴掌大小!
阿元表情淡定,这都是小场面,刚弯腰,正准备捡蛏子,忽然就听一声尖叫!
蛏子算缩回去了,洞口还在,只是蛏子不见踪影。
速度之快,仿佛刚才都是幻影。
阿元:......
护卫们揉揉眼睛:?
阮梦回头,深深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