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役被请来时,只听说又外县人闹事,哪知道还有贺家、孙家人,朝身旁混子瞪了一眼,怪他们没说清楚,正准备和稀泥......
就听见阿元站出说,院里有官眷在静养,希望几位差爷顾念一二......
几名差役互相对视,能让贺家、孙家出动的官眷,也不是无能之辈。
当即斜了混子们几眼,嫌他们惹事,当即交换眼神,两人离开,回去禀报县令大人。
北县县令杜元,靠捐银买的职位,正事不做,有油水的事成天琢磨。
报信的差役回去,碰巧县令不在,只有县尉梅高在府衙。
梅高就是前几日,孙承恩打点北县县令,但突然横插一缸子,冒出来阻挠的北县县尉。
梅高听不得孙家的名字,他在北县十余年,可曾被当场下过面子?
即便被请回去,县令也只是稍作解释,还分给他一点甜头,但当中被叫走、放行的屈辱,他牢记在心。
听差役们说明情况,顿时二话不说,提了佩刀就赶往现场。
府衙其余差役全都跟上,共有十余人。
混子和北县百姓,见县尉亲自到场,还带了这么多人,顿时喜形于色。
贺家、孙家管事上前,主动行礼。
梅高眼高于顶,淡淡扫了一眼,并不理会。
管事们自行起身,互相对视,淡淡摇头。
“闹事的,就是你们?”
梅高的声音,毫无新意,阮梦差点听笑了。
宋时问站出,表明身份后,主动解释情况。
梅高视线凌厉,显然是对院中的人。
混子们大约与其相熟,见到梅高来,压不住唇角,待宋时问说完,添油加醋,颠倒黑白。
“大人,他们还故意拿别的人压您!”
“我们都说了,有事找官府、找咱们县尉评理,他们非要说,官眷在休养,连话都不让咱们说!”
“就是!大人,这是您来了,刚才他们可嚣张了!自称是贺家、孙家人,简直无法无天了!”
“咱们北县,什么时候姓贺、姓孙了?”
......
贺家、孙家管事,纷纷辩解,但梅高根本不听,继续指挥手下。
“来人,都抓起来!”
但差役们,只朝院里和孙家、贺家管事下手。
孙家护卫坚决抵抗,梅高怒斥:
“反了你们?府衙抓人,竟敢抵抗?!”
宋时问反问,“请问大人,抓人的依据是什么?”
“是已经,定咱们的罪了吗?”
“如何凭两方证言,就轻信一方?如果没有定罪,就算要带到府衙问话,为何只抓咱们?”
“难道,北县百姓排外的习气,就是大人这里助长的?”
身后有徐振,贺家、孙家人在,宋时问没在怕的。
小人畏威不畏德,你越谨小慎微,越拿你当软柿子捏!
梅高果然暴怒,抽出佩刀,就要架到宋时问脖子上,忽然,凌空一脚 ,将梅高踹到一旁,佩刀落地!
差役将梅高扶起,梅高甩开身旁的人,恶狠狠瞪向阮梦!
这时候,他才发现几张熟悉的脸,老二、老三、孙承恩、阿元,还有部分侍卫......
果然是他们!
梅高提起佩刀,就朝阮梦而去,范子忠、范子立挡到身前,侍卫们在阿元提醒下,护卫院中同时,将阮梦包围。
“大人,您这是为何?仗势欺人,还是故意行凶?”
阮梦寒声问。
梅高冷哼一声,“大人我拿人,你等敢反抗?”
贺家、孙家管事据理力争,“就算是知府大人拿人,也要讲究程序,还要说明缘由。”
“如今,大人如此是非不分,一味偏袒,就算将人抓走,我们也会如实禀告东家。东家也会去找县令大人 理论!”
“是非曲直,总有说理的地方!”
......
梅高冷笑,“说理?咱们大人,就是北县的理!天王老子来,也得看县令大人乐不乐意 !”
北县县令杜元,嫌轿子走得慢,而为了体现自己殷勤、重视,拎着衣角跑到巷口,堵在巷口的百姓,惊呼声还没传过去......
杜元扒开人群,钻了进去,就可听见梅高这句,血直接涌上脑门......
冲过去,直接甩了县尉一巴掌,“你给我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