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凯意识被骗立刻跑过来,一把抓住被咬人的腿,想把人救下来。
‘细长条’的力气真大,一个成年男人,哪怕几天没吃饭瘦了,也有一百六七。
它轻轻松松的叨着上天。
吴凯紧抱着那人的腿不撒手,也被带着双脚要离地。
我赶紧抱着吴凯的腿,其它几人从震惊中回过神,过来帮忙。
终把那人从‘细长条’的嘴里抢回来,随之而来的是一阵血雨,殷红的血水溅在我们每一个人的脸上,身上。
那人的脑袋被咬断,‘细长条’叨着一颗人头蜿蜒直上。
我既气又恨,气自己真傻,居然被一条不知道叫什么的东西给耍了,恨的是‘细长条’真他妈的该死。
再恨也没有办法,它在空中,除了用枪,我想不到其它杀它的办法。
枪?
猛的一愣,我还真有枪。
我立刻翻开系在腰上的防水袋,盒子炮完好的躺在里面。
虽然这东西是坏的,也是枪,何况吴凯当过兵,他应该会修枪。
吴凯看着地上没头的人,眉峰紧紧蹙起,沉声说:“哀悼一下行了,我们走。”
九人绕过哲罗鲑鱼,往入口方向走去,刚走几步,石壁上的门开了。
五个身穿白色道袍的小道人鱼贯而出。
他们年纪都不大,面容姣好眉眼清冷。
有一个我还认识,是之前拖七队长身体的人。
我猛地拍了一下脑袋,动作太大扯到脖颈上的伤口,好疼。
我结结巴巴拉着吴凯,好哭我就哭了,“队长....七队长也在这里。”
吴凯微微一惊,继而有些担忧,轻声问,“老七来了,人呢?”
我摇摇头,还真不知道七队长离魂后,身体和魂魄被带哪里去了。
好在,带走他的人出现了。
带头的小道人目光如火般扫过我们,高抬着下巴,对身后的人说,“带他们去葬坑。”
吴凯当过兵,看一眼就知道小道人不好惹,如果是他一人,他拼一下冲出去,或许能逃掉。
现在九个全是病弱的人,他不能硬来,只能找机会。
我跃跃欲试,只要吴凯开口,我就上。
吴凯向我摇摇头,让我别动手。
有三个小道人过来,像赶鸭子一样,逼我们往前走。
真的很憋屈,却没办法。
走出不远,身后传来铃铛声。
我忍不住回头,顿时目光微颤,收住脚。
留在入口处的两个小道人手中摇铃,清脆的铃声带着不可抗拒的魔性在空气中回响。
一具接一具的尸体从门外进来。
我之所以说他们是尸体不是人,是因为我看到了老宋。
这些尸体是尸池里出来的。
老张也回头了,也看到了老宋,不自觉地停下脚。
他旁边冷傲的小道人抬脚踹了老张一脚。
老张身体本就弱,往前踉跄一下,摔倒在地。
我怒了,挥动雷木刀砍向小道人。
吴凯眼疾手快拉住我,“明州,别冲动。”
“他们就是一群魔鬼,一群人渣。”
我咬着后槽牙大骂出口,玄安更是混蛋恶鬼。
小道人被我骂得脸色泛青,飞脚向我踢来。
吴凯拉着我退开,主动对其它人说:“我们向前走。”
小道人一脚扑空,哼哼唧唧啐了一句,“几只脏脏的臭虫,还当自己是人。”
林进春落后吴凯一点,轻声问,“队长,他们要利用这些尸体做什么?”
吴凯摇摇头,“不管是什么,一定不是好事。”
这时,我们已走到石台中间。
我担心通爷,转头看向石台上,目光一凝,看到一个披头散发的男人站在石台边缘,怨毒地看着我们。
玄安!
他自由了,通爷呢?
通爷不会死了吧。
想到此我心慌意乱想往石台的另一边台阶跑去。
林进春一把拉着我,“明州,你干什么去?”
“玄安现在没事了,通爷一定出事了。”
我急得眼角都是酸的。
“哪怕通爷出事了,你有办法杀了玄安吗?”
他把我问愣了,有把握杀玄安吗?
玄安只要召唤出一只神像,就能把我们团灭了。
林进春紧紧拉着我,不让我单独离开,“越是关键时刻越要冷静。”
玄安居高临下,像宇宙间独一无二的帝王一般挥手,“开始。”
叮.....叮......
铃声从身后传来。
我寻声看过去,数百具体围成一个圆,圆里面也有尸体排列,若是从空中看,就是一个八卦阵。
两个小道人有规律地摇铃,尸体僵直着身体却像活的一样,齐刷刷地抬脚,跺步转着圈。
铃声忽缓忽急,尸体的脚步声或轻或重,震得地面都有颤动感。
渐渐的,空气里有什么东西变了,温度渐渐升高。
叮铛!
沉闷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有一只铜链上的铜铃响了。
我错愕不已,刚才哲罗鲑鱼撞了多少条铜链上的铜铃,也没能让铜铃响。
现在,铜铃响了。
一只,两只.....
叮铛......
声音像会被传染一样,一只只传递下去,满耳的叮铛声。
我抬头看着上空晃动的铜链,摇摆的铜铃,心慌得厉害,直觉非常不好。
两个小道人还在摇铃,尸体还在转圈跺脚,头顶上的铜链晃得越发厉害,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挣扎。
我眼神慌乱,“队长,不能再让铜铃摇下去了,要出大事的。”
吴凯当然知道不妥。
他斜眼看向一旁边的小道人,三个小道人应该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情景,满眼浮出兴奋光芒,看得入神,连他们的任务也忘了。
吴凯捏着匕首,稍声挨近一名小道人,手起刀落,割了小道人的脖子。
我看出吴凯的动机扑向另一个小道人,林进春和老张他们几人对付第三个。
一拳难敌四手,何况我们是偷袭。
我用雷木刀把小道人砸昏了。
老张他们也解决了手里的人。
吴凯松了一口气,“那个出口是不行了,我们得找其它出口。”
林进春立刻否决,“队长,咱们还是从那个出口出,那里我们熟悉。其它的出口,哪怕是找到了,谁知道里面有什么?”
“还是走熟的出口好。”
“对对对。”
几人议论时,铜铃声更响。
叮铛叮铛!
头顶上铜铃声渐渐响成一片,震得我耳膜生疼,脑袋也疼,还眩晕。
其它人和我差不多。
身体弱的两人直接躺地上,有血从他们耳朵里,眼角溢出来。。
吴凯是能站着绝不坐着的人,此时也双手捂着耳朵弯下腰。
不行,再这样下去,我们还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