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队长的副队林副队,领着端木静姝到了牧场交接货物的一栋木屋。
一个留着八字胡的中年男人,脑袋往后靠,眯着眼,流着哈喇子,打着小呼噜,睡得正香甜。
门口守门小厮,指了指正在睡觉的男子,“你们也看到了,管事正在睡觉。
要不,你们坐在门口等一会。”
端木静姝没有想到牧场的人做事,如此另类。
还在上工的时间,小厮没有去叫醒中年人,反而想着让他们等。
买了马,回去还得要两个多时辰。
如何等?
“小哥,你体谅体谅,还得赶回去。
不然,一耽搁就得在牧场住一晚,这么多人,你们也不好安排。”
谁不知道牧场不包住宿,他们连睡都没地睡。
“可是我也不敢去叫管事。”
他们在纠结,主管在睡觉,睡得倍香。
“小哥,等是不可能等的,你去将管事给叫醒。
快点完成交易,要不,退了定金。”
小厮明显是在刁难,端木静姝不打算为难自己。
反正回去了一千多匹马。
小厮见端木静姝没有听从他的建议,来了火,
“你想让我叫醒管事的。
好。我叫,只是管事醒来,发火什么的,你们给忍着。”
搞什么。
不懂得出钱的人是大爷,在这里反过来了,供货的人才是大爷。
小厮朝端木静姝露出一个诡异笑。
端木静姝可以肯定,对方是在嘲笑他们不自量力。
牧场的人如此嚣张的吗?
小厮走到管事面前唤了一声,“管事,北境城主府过来提马。”
管事‘哼’一声,语气不善地说了一句,“等着!”
“等到什么时候?”
“等到我高兴的时候。”
林副将听出来了,对方真的在刁难。
“叶管事是吧!王爷可和贵庄说过,要在今天过来提货,你告诉我们,要等到你高兴的时候,才来提,不是玩我们。
我们带着几百人过来,可不是为了在这里等。
“你们没有搞清楚,欧阳强那小子说要过来提货,我收到消息,已往上报,暂时没有收到允许提货的消息,你们还是回去吧。”
卡着代朝的马不给。
牧场想干嘛?
“管事,咱们不是一两次的买卖。
每年都在这里买马,之前不都是好好的吗?”
管事听到林副队示弱,脸上不再似之前那般生硬。
“还是你会说话,你们也看到。
三天前,代朝和北戎交战。
马匹的价格自是不可同日而语。
端木静姝想看看他们开价给看到多少。
林副队忍下心中的不悦,问,“咱们可是长期的买卖,还有,这是七天前下的订。
只差交货,你们坐地起价,不太好吧!”
管事摸了摸他的八字胡,不咸不淡地道,“五十两银子一匹,爱要不要。”
二十两银子,直线飙升至五十两。
这是做买卖吗?
这是打劫。
他们是笃定了欧阳强一定会买吗?
“这一批按原价,因为你们已经定好价格。
下一次采买,谈的是下一批的价格。
生意理应以诚信为本。”
端木静姝不痛不痒地回了一句。
“不要和我谈什么生意以诚信为本。
做生意理应根据市场价格波动而变化。
诚信也不能让我亏本不是。”
管事说得头头是道,“你看你们定金也交了,原本是五百匹,交付两百匹马给你们,你看如何。”
丙百匹马有什么用?
林副队左右为难。
“为了不让你们亏本,这一次,还是不要交易。”
端木静姝伸手让管事将订金交还给她。
与其让对方为难自己,不如让对方为难。
端木静姝不想交易。
林副队急。
胜券在握的管事,脸色由青变紧,由紫变红,乱得极为难看。
“小兄弟,还是第一次见,你能代表镇北王吗?”
“不能,我只是他的朋友。
你卖马看心情,我买也看心情,反正我不能代表镇北王。
只是刚好他将钱交给我,我拿着那笔钱而已。”
管事听明白了,眼前的公子是镇北王拉过来帮忙,还是一位任性的公子哥。
对方和他交恶,不代表镇北王的意思和立场。
不会影响到镇北王和牧场的合作。
管事没好气地剜了端木静姝一眼,到底是哪里跑出来的愣头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