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薇没了消息,四人都郁郁寡欢,涅火更是每晚想到就气到捶床,被楼下邻居投诉以后不捶了。
她实在睡不着,一闭眼就会想起黄薇在她耳边说的那句“如果你是我妈妈就好了”,已经堪比梦魇了。
涅火睡不着,于池也不例外,他们都在被同一件事困扰。
于池躺在床上,用枕头蒙住脑袋,辗转反侧,已经半夜凌晨,他还是没睡着。
涅火干脆不睡了,直接坐起来,走到客厅想要喝水,结果发现季颜也没睡,她那屋的灯还亮着。
“季颜?”涅火慢慢走进季颜的房间,看到季颜还在刷题,却迟迟没有动笔写下这题的答案。
“你怎么起来了?”季颜回过头看向涅火,把桌子上的水递给她。
“睡不着。”涅火接过水,随手搬了个屋子里的垫脚椅放在季颜旁边坐下来。“你竟然背着我刷题。”
“没有。”季颜转了圈笔,看向那道未曾解出来的难题。“我也睡不着。”
涅火不免挑了挑眉头,随后惆怅的扯起一个笑容。“也是因为黄薇吗?”
或许这个宇宙里有无数个黄薇,但在她心里,只有一个于小小。
“.........”季颜没有说话,但已经算是一种回答。
“看题吧。”涅火低下头,没有再去问。“我看看是什么题连我们季颜都解不出来。”
许舟这么多年,今天罕见的熬次夜,桌子上的摄像头照射他的脸,他却伸手拿起笔记本就盖住了。
他回头看了眼天花板墙角的摄像头,选择了无视,还是继续写手上的题。
卡在这里已经十几分钟了,却只能写出一点,剩下的思路都行不通。
他用胳膊肘压住旁边的手机,慢慢移到面前,用身体挡住后面摄像头的视线,另一只手从胳膊肘下面拿出手机。
他烦躁的打开拨号界面,脑子里又闪过他瞥见黄薇身上的伤痕,看见黄薇父亲脸上恶心的笑容,实在气不过,熟稔的点击数字键。
许舟并没有存他的号码,如果父母发现了他就完了,涅火和季颜的更别说,想都不要想。
嘟嘟嘟的电话音响过后,对面接通了电话,声音郁闷。
“哪位?”
“有题不会。”
“你大半夜骚扰我,就是为了让我给你解题?”于池本来就睡不着,躺在床上已经好几个小时。
“不然呢?”许舟料他就睡不着。
许舟一个没进破茧副本的人都这样,何况是涅火于池。
“挂了,我要睡觉。”于池把电话挂断,重新蒙上枕头。
电话声又响起,于池闭着眼睛点击接通。“干什么啊你抽什么...”
“你吃炸药了?”涅火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涅火?”于池睁开眼睛,声音也不自觉夹了起来,和刚刚判若两人。“怎么了?”
“有题不会。”涅火翻了翻前面的题。“你睡着了吗?”
“没有。”于池从床上爬起来走到桌子前,打开台灯。“开会议,我教你。”
“行。”涅火挂断电话,登上账号进入了会议,疲惫的靠在季颜的肩膀。“怎么做到一道题难住三个人的。”
季颜叹了口气,看向屏幕。
题目发给了于池,他也想了好一会,整理好思路开始讲题,刚张嘴画完辅助线,会议登进来了另外一个人。
“这谁...”于池话都没说完,那个人的摄像头就打开了。
许舟翻了个白眼。“你不是说你要睡觉吗?你睡会议里来了?”
“不是你....”于池叹口气,低着头休息了一会,最终抬起头。“再黑我电脑我就报警抓你。”
“哎呦我好怕哦。”许舟冷笑一声。
于池最终妥协了,继续讲题,四个人半夜不睡觉在这里做数学题,第二天起床全都顶着个黑眼圈上学校。
涅火走进卫生间,还站在男女卫生间中间,洗着手。
哗哗的水声流过,她关闭水龙头,习惯性抬头看了一眼镜子,背后黑色的身影吓得她一哆嗦。
涅盘又悄无声息站在她身后注视着她,戴着兽骨穿着黑袍。
“你干什么啊!”涅火回过头,还心有余悸。“下回能不能有点动静,每回都等我先发现你很恐怖啊!”
涅盘伸手摘下兽骨,挑挑眉,抬起手点了一下涅火的额头。
涅火突然间耳鸣了一下,眼前恍惚。
涅盘转身消失了,只留下一脸懵的涅火还站在卫生间。
晚上回到家后涅火就发烧了,一测体温39.5,奇怪的是她并没有很难受,只是头疼和间歇性耳鸣。
这个体温和身体状况明天肯定是去不了学校了,季颜原本想留在家里陪涅火,还是抵不过她强硬的要求。
夜晚涅火还是睡不着,这次起来后季颜已经关了灯。
她坐到沙发上,慢慢喝着水。
涅火一转头,看到了一个黑色身影,呛了一口水。
“咳咳咳!”涅火咳嗽着,看向那个人。“你最近到底要干什么?”
涅盘伸手帮涅火顺着后背,没有回答。
“我发烧是不是因为你?”涅火拿起纸巾擦了擦嘴边的水。
他不语,笑了笑。
“你有病啊?我上学上得好好的你非让我发烧。”涅火压低声音,不想吵醒季颜。
“为了给你一个心甘情愿请假的理由。”涅盘指了指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桌子上的笔记本电脑。“想去哪玩?”
“什么?”涅火凑近屏幕,发现上面都是旅游景点。“玩什么玩,我还要备战高考,不差几天了。”
“高考什么高考,不差这一天。”涅盘往下划了划。
“为什么带我出去?”涅火怀疑的看向涅盘。
“为了补偿你。”涅盘嘴角笑着,眼睛看着屏幕的景点。“这么多年都没有好好带你出去玩过一次。”
“不用补偿我,你不如多给我点钱。”涅火冷笑几声。
“行啊,那你叫声哥。”涅盘头也不回的看着屏幕。
涅火翻了个白眼,突然想起来什么。
那次在破茧里,好像看见涅盘的机车服前面有四个数字。
“不必了,9200。”
涅盘的动作一顿,脸上顿时没了笑意,他转过头看向涅火。“你叫我什么?”
“9200。”涅火又重复了一遍。
看来是说到重点了。
他为什么对这个数字这么敏感?
“你再叫一遍。”涅盘伸手掐住涅火的脸,右手把涅火揽了过来。
“9——2——0——0。”涅火一字一顿,伸手要扒开涅盘掐着脸的那只手,却始终拗不过他。
这还是他的左手,还不是右手。
涅火突然感觉自己太弱了,还是不够强。
要打多少次副本,玩多少把游戏,加多少能力才能到达涅盘这个地步?
“不许这么叫我。”涅盘俯视着她,语气充满命令性。
涅火实在掰不过他,点了点头,涅盘松开手,这次力度把握刚刚好,涅火脸上连红印都没有。
“不用你选了,明天我带你去哪就去哪。”涅盘说罢冷漠的看了涅火一眼。“你要是不去,我就把你账户里的钱全转走。”
涅火咬咬牙,转身走进了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