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越天策眼底带着醉意盯着自己。
齐子游道:“怎么了?越贤弟,难道你不想帮我吗?”
越天策很少觉得这么心累,就算自己再聪明,又能在这大殿上做什么?
他甚至想回头找个麻袋,将齐子贤套着打一顿,这人哪里是坑他长兄,分明就是在坑自己。
看着齐子游一副你不帮我,就是不把我当兄弟的样子,他只得道:“你让我想想……”
齐子游:“靠你了越贤弟!我相信你的聪明才智,这点小事对你来说,不在话下!”
越天策:“……”
要不你试着不要这么相信我呢?要不你跟萧衍一样,质疑质疑我,把我当作一个酒蒙子呢?
齐子游自顾地道:“我相信越贤弟你不是畏惧权势的人,只要你肯出手,一定能叫容枝枝声名扫地,让世人都知道她的真面目!”
越天策:“…………”
说真的,叫一个女子声名扫地这种事,越天策一个大老爷们,是真的不乐意做。
他欠了齐子游夫妻的恩情,叫他去给齐子游挡刀还人情,他都是乐意的,可是做这种事……
是真为难他!
齐子游一边说,还一边愤愤地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下。
越天策也拿起酒壶,喝得更凶了,从前他喝酒只是单纯因为爱喝酒,可是这会儿么……他真的有些借酒消愁了。
宴会继续。
场上歌舞升平,众人说说笑笑。
也有不少没定亲的贵女,眼神往越天策的身上看,如此年轻便得这般重用,容貌还这般出众,也不知这位公子婚配没有。
一会儿宴会结束了,得叫家里人去打听打听。
至于齐子游么……看着也是个青年才俊,不过既然出身齐家那等薄情寡义、没有廉耻的人家,那还是算了吧,便是没婚配她们也不感兴趣。
齐子游本还觉得,自己回来认祖归宗,能够叫众人知晓,自己从前是出自侯府的,也是勋贵子弟,能够被人高看一眼。
可他哪里知道,事实与他想象的,完全相反!
眼看时间一点一点过去。
越天策还没半分反应,齐子游有些着急地问:“越贤弟,你还没想出法子吗?”
“你该不会……想不出办法吧?”
说着,他看越天策的眼神,已经满是狐疑。
越天策是何等聪明人,哪里会不知道,齐子游这个眼神的意思,是开始怀疑自己根本不愿意帮他了!
而就在这会儿。
王将军身后的王瑾睿端着酒杯,骤然起身,往容枝枝面前去了:“首辅夫人,我敬你一杯!”
众人都是一愣。
这王瑾睿便是要敬酒,不也应当给沈砚书敬酒?给首辅夫人敬酒是怎么个意思?这合适吗?
王将军的脸也是青了:“王瑾睿,首辅夫人是女子,你灌她做什么?”
他这话便是试图让众人都觉得,眼前发生的一切,都只是因为这个小儿子不懂事,灌酒也不找对对象。
齐子游见此,小声讥讽道:“越贤弟你看,四弟当真没说错,这个女人果然就是水性杨花!”
“离开我二弟嫁给首辅不算,如今还勾搭王将军的幼子,她果然不是个老实的女人!”
“仗着一张脸,到处使一些狐媚手段,当真是让人不齿!”
越天策实在是没忍住,喝了一口杜康后,小声道:“齐兄,倘若容枝枝当真是水性杨花,拜高踩低之人,她实在是没必要再勾搭王公子。”
“论起权势,身份,地位,王家公子又有什么地方比得上相爷?”
“我知晓你小时候身边没有亲人,所以一直对亲情十分渴望,所以你四弟说什么你就相信什么,你想给对方做一个好兄长。”
“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够理智一些,莫要带着偏见看人才是……“
齐子游听完就不高兴了,扭头看向越天策:“越贤弟,你不是说了,你会站在我这边吗?你怎么又给容枝枝说上话了?”
越天策只觉得头疼:“我不是在给容枝枝说话,我只是希望你明白,其实亲情这东西,并没有你想象的那般好,你的兄弟也并不都是为你好。”
“不然你以为,我为何会被人追杀濒死,被嫂夫人所救?还不是因为我的几个兄长,都容不下我!”
齐子游沉着脸道:“你家与我们家不一样,你家是贵族,家里财产多,为了那些争夺,自是再正常不过。”
“可是我们齐家如今已经一无所有,他们还有什么要与我争的?甚至二弟病成那样,如果没有我养家,四弟读书的银钱怕都没有。”
“四弟害我,能有什么好处?”
越天策:“如果他只是单纯的没脑子呢?”
但凡齐子贤有一点脑子,且还是为了齐子游好,便是对容枝枝有再大的意见,如今也是该先忍着,等齐子游有本事能与首辅抗衡了再说。
而不是怂恿对方在脚跟都没站稳的时候,来找容枝枝报仇。
齐子游听完,当即就生气了,扭过头不去看越天策:“我说过了,你不想管我的家的事,可以不必勉强,何必说这些话?”
“你若是想巴结首辅夫妻,你只管去便是,我纵是不满,也不会多说你什么!毕竟人各有志,你想追寻前途,我也管不着!”
越天策苦笑了一声,也算是明白自己这兄弟是钻牛角尖了。
而这会儿,沈砚书也盯着王瑾睿,淡声道:“不如本相陪你喝?”
王瑾睿刚要拒绝。
容枝枝骤然道:“对了,夫君先前不是说,见王家小公子根骨不错,两年后,若是王家大公子不想继续从军了,便叫他们换换吗?”
王瑾睿一愣,两年?
之前不是说五年吗!就是因为沈砚书说五年,王瑾睿觉得等那么久,黄花菜都凉了,今日才过来故意给容枝枝敬酒示好,挑衅沈砚书的。
沈砚书凤眸冰凉,语气清冷:“本相看王小公子的意思,是打算十年之后再从军了!”
王瑾睿忙是跳起来:“没有!没有的事!我觉得两年很好,十分不错,相爷,这杯酒我敬您!”
见沈砚书不动,显然还在生气。
王瑾睿立刻讨好地道:“我喝半壶,相爷您喝一口就好!”
齐子游见着那边的风波已经平息,眼看越天策分明是不打算帮自己。
便气呼呼地自行开口:“首辅夫人真是魅力无穷,已经嫁为人妻,还能叫王家的小公子来敬酒,难怪……”
当初抛下自己的二弟,立刻就能攀上高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