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王的心情很是不错,那些被楚王抓起来的人如今都被救了出来,统统藏在赵王府里。
就算楚王如今手上还拿着账册,可也算不得人证物证俱全了。
当然了,他们还夺了许多银票和现银去,那笔账姑且慢慢算。
他从外头回府,王妃跟前的侍女见了他忙说:“王爷,王妃有急事要见您呢。”
赵王原本想到小妾的屋子里去,听说赵王妃有事找他,就不得不到这边来了。
赵王妃急得根本坐不住,来回在地上走,见赵王走进门来便挥手让下人都出去。
“你这是怎么了又出了什么事”赵王忍不住眉头一跳,感觉不妙。
“弄错了!”赵王妃叹气,“方才夏太监从宫里出来跟我说,昨天晚上应柏没吃他的晚饭,而是分给了底下的人。如今下头那几个宫女太监都病倒了,太医院已经查出不妥当来了。这要是一个人还好,这么多人一起发病,一看就有蹊跷。哎呀,真是!那个小兔崽子怎么这么命大!”
“怎么会这样这下毒的是个蠢材吗只在他爱吃的一样东西里下就罢了,左右主子剩下的饭菜都要分给下头的人的,这一点就没考虑到吗”赵王气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我也不知道,我也没进宫里细问。”赵王妃说,“听说楚王妃已经进宫去了,咱们到底怎么办呢”
“怎么办知情的人有多少”赵王问,“若是多的话叫他们都管住嘴,要是少的话该灭口就灭口!”
“要不……要不我还是去跟皇后说了吧!”赵王妃此时也不得主意,说是杀人灭口,可万一再弄巧成拙呢
“那就姑且按兵不动,想来他们也不会或者说不敢把你招出来。”赵王此时倒镇定下来了,“以不变应万变,咱们全当不知情。明日一早还要随陛下和分野王他们去打猎,该干什么干什么。”
再说楚王府。
楚王和楚王妃也在商议着这件事情该怎么办,明摆着就是赵王一伙儿动的手。
“长公主说如今只有苏青云一人认定了有人向柏儿投毒,其他的太医都不松口,想来也是知道这里头的水太深。那就等那几个中毒的宫人最后都没了命,好几条人命不可能掀不起波澜,到时候告到御前,自有分说。”楚王妃知道皇后他们的势力太大了,有时候就算是明摆着的事,想要他们认罪都千难万难。
第二日,众人出城围猎,端敏公主等人也都随行。
应柏骑着那匹二师马,应桐也骑了一匹黑色的御马。
出宫前分野王就说:“陛下,今日围猎如此热闹,我也愿再添些喜气。我这里有一条黄金腰带,是征讨乌孙可汗所得。谁今日所获的猎物多,我就把这黄金腰带送给谁。”
“很好,今日所获猎物最多者朕也有赏。”皇上也说,“愿各位人人奋勇,不虚此行!”
这倒也不是分野王故意找事,而是从来围猎的时候都是有奖赏的,也是为了让打猎的人都有个争先的心思。
应柏今日的脸色颇有些阴沉,换成是谁在得知自己险些中毒之后能有好心情
才两三天的功夫,春宝等几个人都已经被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了,苏太医说他们只能想办法延缓这几个人的寿命,可是怕也撑不过几天了。
一想到赵王一家的飞扬跋扈,应桐对自己的处处欺辱,以及这次甚至干脆想要自己的性命,应柏真是恨透了他们。
那天要不是宫长安叫着自己去吃馄饨,如今躺在那里奄奄等死的就是自己了。
他带着恨意的目光当然瞒不过应桐去,可应桐并不知道投毒的事,他母亲当然不可能告诉他。
他迎上应柏的目光,语气不善地问道:“怎么骑上二师马就了不起了吗回头射箭的时候可别手软!”
他自问应柏在骑射上根本不如自己,就算得不到那条金腰带,也一定能超得过应柏去。
到了山上,众人都分散开。
楚王担心自己的儿子有事,便命人好生护着他,自己也不离左右。
赵王看穿了他的心思,笑着纵马上前:“楚王,别跟小孩子混一起,咱们两个比试比试如何”
“是啊!再怎么不堪也不该朝孩子下手,”楚王冷笑,“实在让人齿冷。”
“有些人就是喜欢玩阴的,偷了别人的东西放在自己家里,”赵王也立刻反唇相讥,“这等盗贼行径也实在可笑啊!”
“二位王爷,陛下请你们过去呢。”这时有皇上身边的侍卫过来传话,二人不得不暂停了斗嘴赶过去。
应柏的马儿在宫里都憋坏了,此时到了野外便撒开四蹄往前冲去。
应桐也拍马去寻找猎物,他身边也有诸多随从。
应柏的马更快,他冲在前面跑了许久,回头对跟随的人说:“你们到那边去下几个绊马索。”
他估摸着随后应桐就会从那边过来,到时候要他好看。
小孩子做事不会考虑太多,只是想着让对方吃亏。
虽然落了雪,可是还有许多枯枝败叶,下绊马索容易得很。
“世子!有只兔子跑过去了!”一道灰色的影子闪了过去,被随从看见了。
应柏掏出弓箭追了上去。
应桐不屑于兔子和野鸡之类的小猎物,他进山没一会儿就发现了一头半大的鹿。
“你们从两侧包上去,我走中间!”应桐吩咐跟着的人,“眼睛都擦亮些,别给我放跑了!”
鹿的听觉很灵敏,意识到危险后便撩开四蹄开始狂跑。
应桐在后面紧追不舍,他手里提着弓箭,第一箭射偏了,第二箭射在了鹿的身上,但没有伤到要害,那只鹿带着箭继续往前跑。
他又搭上了第三支箭,眼看着离鹿越来越近了,正要把箭射出去,却不防他胯下的马忽然向前摔去。
惯性使然,他整个人也从马上滚了下去,那只没出手的箭扎在了自己的小腿上,疼得他惨叫一声。
应柏就在不远处听到了他的惨叫声,得意地笑了,又觉得不过瘾,紧接着打了个呼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