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祁做了什么?
他轻轻将怀里的人放到床上,拉上四周窗帘,又掏出一个天蓝色的盒子。
圈在女孩两侧,“老婆,我想拆个盲盒。”
江妩有些恼。
扭头不看他,“拆什么拆!今天又不是什么好日子!”
沈昭祁眉眼一下耷拉了下来,有些失落。
他沉默不言地放开了她,把盒子放回原处去了卫生间。
原以为他会纠缠几下,没想到自己窝进卫生间,那失魂落魄的背影不像假的。
这么一搞,江妩自己反倒有些心虚。
她走到卫生间门口,咳了咳。
“沈昭祁?”
里头没人应声,唯有淋浴头被打开后的哗啦声。
江妩微叹,“老公?”
“生气了?”
“醋还没消?”
听到了里头悉悉索索的声音,江妩犹豫片刻,还是认栽。
“要不...拆了它?”
水声渐停,传来男人闷闷的嗓音。
“今天不是什么重要的日子...”
不知为何,江妩想到了电视里扭扭捏捏撒娇的小媳妇。
心底门清,也知道男人在演戏了。
江妩失笑,敲了敲门。
“哦,那就算了吧...”
话音刚落,卫生间忽然伸出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往里一拉。
江妩猛地扎了进去,里面雾气腾腾。
沈昭祁已经褪去了衣服,头发上沁着的水珠将它往下压了压,有几分乖巧在里面。
他有些委屈,“不要...”
江妩眸光一闪,淡定如斯地揪住了他的耳朵。
“沈昭祁,脾气渐长,演技也渐长啊?”
“谁教你的?”
她才不会相信,沈昭祁会忽然变得这么...心机!
果然,男人毫不犹豫出卖了队友。
“易明礼。”
“他说,女孩子大多吃软不吃硬。”
江妩坐进浴缸,捧起男人的脸亲了亲。
“那...他还说什么了?”
沈昭祁眼一亮,双手试探地缠上了她的腰。
见她不反抗,“他还说...做男人的,有时候也要知趣。”
“要学会放长线,钓大鱼。”
“阿妩,我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
他想吻她,被她两指抵开了靠过来的脑袋。
“那你说,我说得有道理,还是他说得有道理?”
沈昭祁一愣,“你说了...什么?”
江妩轻笑出声,红唇擦过他的耳廓,微微吐气。
“我说...盲盒不拆了,我给你拆。”
话毕,她手一掰,淋浴头的水充斥而下。
温热的水迅速晕染,两人的头发衣服瞬间贴上了肌肤,唇齿间夹杂着水滴,他眼眸渐深,撩过垂在她脸颊边的碎发。
暧昧婉转道,“好。”
浴缸里,女孩脚趾微蜷,浸在水中。
等到水平线漫过她的胸口,他转了把手,水停。
“阿妩,你会游泳?”
江妩点头。
“没有日光浴了,将就下?”
下一秒。
后脑被大手垫上,她被他压进水中,双唇倾覆。
小泡泡跳出水面,荡起一波波涟漪。
一层又一层水漫出边缘,随着几件衣物褪出战场。
卫生间内,水砸落地面的声音盖过了里面的细细嘤咛。
不知多久,水温渐凉。
他被女孩熊抱着走向卧室,身上裹着件干燥的浴巾。
江妩这时的声音很润很软,“你早就想到了,所以...没拉开窗帘。”
这是个肯定句。
沈昭祁没有反驳,掀开被子不消片刻,那块浴巾被丢到地上。
被窝里,狭小的空间中,他说。
“嗯。”
江妩抚摸着他的侧颜,“你还没回答我,我和易明礼,谁说的有道理?”
沈昭祁低低一笑,亲了亲她翘起的嘴角。
“当然是你。”
日暮西陲,掩去室内安宁与旖旎。
江妩想不通,怎么会有一个人记仇到如此地步!
沈昭祁为什么到现在还惦记着那两周的空窗期!
白天里,他无时无刻不在发泄着那段时间独守空房的寂寞!
彼时,男人餍足后的神情有些妖冶,江妩却无心欣赏。
她像一条死鱼趴在床边,面前是某人说的“能赶得上的晚饭”。
可现在...是傍晚七点多。
顶着小妻子怨怼的目光,沈昭祁尽职尽责地重复着这些日子以来的操作——投喂。
“我要吃那块苹果。”
“这个菜里有香菜。”
“那个粥有点凉,我想喝奶茶!”
...
对于女孩的要求,他一一应答,极有耐心。
最后,要求者江妩本人说的都有些累了。
“沈昭祁!你个混蛋大禽兽...”
嘟囔了没几句,几个哈欠过后。
下巴抵在男人贴心送上的抱枕,瞌睡一点一点的,没等含下递来的那勺菠萝果肉,江妩便沉沉睡了过去。
沈昭祁安静撤去小餐桌,为她调整了下姿势,又掖掖被角才满意点头。
他侧躺在她身边,温柔宠溺地凝望着,怎么也看不腻。
女孩双手揪着被角,绵长的呼吸中嘴巴微张,自他视角看去,还隐隐约约能看到那微微露出的舌尖。
“真乖,像只小猫......”
夜色渐深,月光越来越亮,到了它绽放的时候,它毫不收敛。
映进窗缝里,男人环抱着女孩,两人睡颜宁静,颇有岁月静好的氛围。
深夜,江妩是被热醒的。
她蒙着眼睛咕哝,“唔...热!走开!”
一手揪住了男人的头发,又一拳打在熟睡的沈昭祁嘴角,一个踉跄屁股着陆地面,睡意瞬间消失。
他还有些蒙,下意识顺了顺被蹂躏的鸡窝头,望了眼一边不安分地踹被子的某人,无奈失笑。
凉风透过窗缝窜了进来,沈昭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站起身,揉了揉有些发痛的嘴角。
想重新为她盖上被子,却发现江妩额头上布满了细汗,秀眉不舒服地紧蹙在一起。
双手还不停地在自己的胳膊上蹭来蹭去。
“热...”
沈昭祁察觉到了不对,额头想贴上去却被她一下推开。
他面上一紧,她身上怎么这么烫?
当下就束住了两只乱飞的胳膊,额头相抵。
刚触碰到那片灼热,脑袋就被江妩用头不满地狠狠一撞。
“走开!热!”
“该死!”
她发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