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江东军入驻皇城,在皇城的权贵中引起了轩然大波。
不过皇帝不反对,内阁不反对,世袭罔替的勋贵不反对,其他人的反对,也就没那么重要。
更何况,宗室成员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关注。
那就是:
锦衣卫!
约定的日期早已过去,可锦衣卫不但没有撤出,反而加大了监督的力度。
据说,安亲王已经被气得卧床不起。
宗室大佬们怂恿沈亲王替大家出头,沈亲王却碰巧崴了右脚。
大佬们一边暗地里嘲笑沈亲王是缩头乌龟,一边请礼亲王出面为大家讨个公道。
“本王还想多活几年!”
礼亲王热情地接待了大家,然后满脸苦涩的回绝。
于是,这些宗室的重要成员就只能前往敦郡王的府邸。
敦郡王中午还请大家饮酒作乐,下午就递牌子入宫,求见太子。
不过,他的目的可不是为宗室求情。
几条线索往太子的面前轻轻一放,预示着有几家府邸即将搬出象征着权力和地位的皇城。
太子微微一笑,留敦郡王在凉亭用膳。
“殿下打算如何处置?”
端着酒杯,敦郡王明知故问。
“锦衣卫查案,内务府抓人,该关的关,该杀的杀!”
太子同样手持酒杯,表现得极为轻松。
“杀?”敦郡王心中一惊。
“怎么?杀不得?”
太子注视着敦郡王,眼神有些玩味。
“殿下,臣建议将他们逐出皇城即可。”
放下酒杯,敦郡王冲太子拱手。
太子不置可否,笑着请敦郡王饮酒。
命杜祥奎将敦郡王送出东宫,太子妃正好将皇太孙接回。
东宫的主院内,太子妃跟太子提起一件趣事。
自从皇太孙出现在坤宁宫,皇帝便时常前往坤宁宫小坐。
听说,有一晚还在坤宁宫歇下。
哦!
值得一提的是,皇贵妃前两日又诞下了十五皇子。
将皇太孙抱在怀中,皇后的心中无比踏实。
“老牛派了多少人去坤宁宫?”
太子从太子妃的手中熟练的接过皇太孙。
“四十多人!”
太子听后轻轻点头。
前几日将老牛召入东宫,主要叮嘱的就是这件事情。
“西边的赎金已经全部运过来了?”
见孩子正在熟睡,太子刻意压低了声音。
“运来了!”
“老金要了多少?”
“两百万!”
“不够,再给他四百万!”太子轻声笑了起来。
“这么多?”
太子妃看向太子,目露诧异。
“去吴国的都城抄底,六百万很快就会变成一千二百万。”
“那这六百万够不够?”
听到能翻番,太子妃的眼中透出了兴奋的光芒。
东宫处处都要花钱,还要给弟弟妹妹们攒家底,对太子妃的反应,太子突然涌起了一阵心酸。
“这两年,苦了你了!”太子有些动情。
“你没事吧?”
太子妃上前,将右手搁在了太子的额头上。
满脸的关切!
太子伸手将她的小手握住,脸上露出了温暖的微笑。
满室温馨!
杜祥奎当夜就将那几条线索送去了锦衣卫,等到第二日一早,锦衣卫就将其中两家的罪证,痛快的移交给了内务府。
“锦衣卫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内务府的正堂内,一副总管冷冷的开口。
“如果没有提前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就算是佛祖来了,也不可能有这么快的速度。”
另一位副总管不阴不阳的附和了两句。
“摆正自己的位置!端正自己的态度!”
温大永突然插了两句,打断了二人的一唱一和。
温大永是内务府的老人,又深得太子的信任,两位副总管不敢顶嘴,只能用一声冷哼表达心中的不满。
“王爷是什么意见?”
刘总管先是给了温大永一个赞许的眼神,随即转头向平郡王请示。
“证据确凿,还有等的必要?”平郡王的眼中有寒光闪过。
“听明白了?”
刘总管转回头,目光从众人的脸上一一扫过。
“听明白了!”
众人起身,弯腰领命。
严格来说,内务府以前只忠于皇帝,如今再加上太子殿下。
至于其他的宗室也好,勋贵也罢,都只是他们服务和管理的对象。
慎刑司出动,皇城之中,家家大门紧闭。
这两家都是反对锦衣卫监视的急先锋,得知两家府邸被抄,许多宗室成员的马车,都出现在内务府的大门外面。
恰好,太子的马车也在!
内务府的正堂,挤满了愤怒的宗室,太子端坐中央,神色不变。
刘总管暗地里派人前往锦衣卫通知常遇春。
“殿下想要清洗宗室?”
有人用大声质问,拉开了交锋的帷幕。
“你是谁?”
太子看了那人一眼,目光冰冷。
“臣赵琮吉,如今袭了国公的爵位。”那人没有被太子的眼神吓住。
“那你算是孤的堂兄!”太子轻轻拍了拍扶手。
“臣不敢!”赵琮吉冲太子拱手。
“你可知那两家犯了何罪?”
“不管犯了什么罪,他都是赵氏子孙!”又有一人突然高声吼道。
太子的视线扫了过去,目光如刀。
立刻有两名侍卫上前,将那人拿下。
“殿下想做什么?”赵琮吉脸色一变。
“在孤的面前吼叫,刘总管,应当如何处置?”太子没有理会赵琮吉。
“杖二十!”刘总管欠身回话。
“念他是初犯,杖十下!”太子沉声下令。
两名侍卫立刻将人拖了下去。
“请殿下开恩!”人群中有声音响起。
“请殿下开恩!”
此时所有人都醒悟过来,冲太子拱手弯腰。
“开恩?孤还要如何开恩?”太子的目光愈发冰冷。
东宫的侍卫,只听从太子的指挥,他们才不管有多少人求饶,直接将这位宗室的裤子扒掉,然后抡圆了板子砸了下去。
十下打完,那人的屁股已如同盛开的花朵,不知裂成了几瓣。
“殿下,您还没有回答臣的问题。”
听完屋外的惨叫,赵琮吉继续追问。
“你可知那两家犯了何罪?”太子重复方才的问话。
“不就是打死了几名奴仆?”赵琮吉的表情有些不以为然。
“奴仆?他们是京城的百姓,是去两家府邸做工的百姓!”
太子突然提高了音量,将手中的茶杯砸向赵琮吉的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