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是吧。”尚弦音丧气道。
母女二人没带其他人,向着尚弦白的药室走去。
萧疾躲在不远处听到同命蛊三个字,便决定去看看,远远跟在二人身后。
窈娘和尚弦音母女二人出了宅院,向着后面的山上走去,最终在被篱笆围住的二层竹楼前停下。
萧疾远远看着那院门前守着两人,尚弦音像是有些避讳,小心躲开两人轻轻叩响了院门。
片刻,像是被风吹开一般,院门打开一条小缝。
细看就会发现是门框上方趴着一只巴掌大的花纹毛蛛吐丝将院门拽开了,这是尚弦白授意她们可以进了。
尚弦音和窈娘这才推了院门进去,那毛蛛又将门拉上了。
萧疾远远看着那母女二人进了院子,但又不清楚看门人的底细,也怕尚弦白背被尚弦白察觉打草惊蛇,伸手在储物袋里掏了半晌,摸出张黄符来贴上。
这是在清源县时剩下的敛息符,正好派上用场。
借着茂盛的树丛小心靠近那院子。
在篱笆外的一棵树枝上停住,正好看见尚弦白从竹楼推门出来,招呼窈娘和尚弦音母女二人进去,还警惕地观察四周确定没人跟踪才将门关上进去了。
离得近了,这才发现两个守门人的样子十分怪异。
面上戴着个方形的样式简陋的木头面具,除了眼睛的位置有两个洞之外,再无其他,头发凌乱披散着,只穿了一条破旧的黑色长裤。
露出的上半身纹着繁复的图案,分辨不出其中的含义,皮肤是诡异的青黑色,脖子和手腕脚腕上还残留着被扯断的镣铐。
萧疾现在隐匿气息不方便探查这二人是否是活人,现在也不是好奇这些的时候,他得想办法到那竹楼附近。
四周看了一圈,目光锁定了竹楼窗边的一株高大的榕树上。
几个腾跃,绕到院子后面离榕树最近的一棵树,将尺素解下朝着榕树树冠抛去,缠住其中一枝枝干,再将另一端在脚下的树干上打了个活结,一座简易的“桥”就搭好了。
足尖在尺素上轻点几次,便像猫一样轻盈跃至枝干上稳住,这个位置正好能将屋内三人的举动尽收眼底。
“子蛊的新容器有着落了吗?”尚弦音期待地看向尚弦白道。
“这是我正要和你说的。”尚弦白说着走到屋子正中央一个被黑布罩着的笼子走去,抓住黑布用力一拽,笼子里的东西便展现在几人眼前。
萧疾看清笼子里的东西,瞳孔紧缩,牙关咬紧,胃里一阵的翻江倒海。
“啊!”
窈娘和尚弦音母女二人更是惊叫出声,花容失色,尚弦音还好只是脸色难看了些,窈娘直接扭过头去呕吐起来。
笼子里,一个血肉模糊,甚至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肉泥一样的东西瘫在地上,躯体正中央一个大洞,内脏从中漏出大半来。
“这就是你之前的子蛊容器,致命伤在胸腹,当场将心脏碾了个粉碎,然后就是我去的时候见到的坍塌山洞的碎石,砸压的了。”尚弦白语气淡淡,好像是在说个什么物件报废的过程。
听着这般描述,萧疾惊觉,突然想起梦倩茹曾说过的傀儡,竟然就是尚弦音!
尚弦音和尚弦月可是亲兄妹,那日若不是被人袭击打断,兴许就……这梦倩茹当真是个荒唐至极的疯子!
这般说来,那日尚弦音实际上已经死了,却因着这同命蛊换命复生了!
“那有没有找到新的子蛊容器啊二叔,我不想死啊二叔!”尚弦音不敢再看那笼子里容器的惨状,一想到若不是同命蛊,那现在笼子里就是她的下场,心底的惊惧就压也压不不住。
“没出息的东西,你现在在尚弦家族地,谁能在这杀你不成?!”尚弦白将尚弦音拽着他衣袖的手甩掉,走到摆满各种毒物和器皿的工作台旁坐下,随手将一条盘在椅背上的艳丽毒蛇扔出窗外。
“可是我根本不知道谁要杀我,我甚至不知道为什么要杀我,万一,要是有个万一,没了子蛊,我这一次就真的会死啊!”未知的恐惧和容器的惨状让尚弦音理智全无,声音都带上些尖利。
“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将这人找出来才能从根源上解决问题!”尚弦白后仰靠在椅背上,双眼闭着答道。
“可是……”
尚弦音还要说些什么却被窈娘拦下了。
自己这女儿小孩子脾气不管不顾的没有发现,自己却是看的清清楚楚,尚弦白脸上已经带上了些许不耐,步步紧逼只怕会惹恼了他,这尚弦白可是她们娘俩最可靠的依仗。
“小音她是你看着长大的,自小就被养的骄纵了些,但二爷你一直都是我们娘俩最敬重的人,小孩子脾气直,爷别见怪啊~”
说着窈娘袅袅婷婷地去了窗边的矮塌小几上倒了杯茶,又轻移莲步,飘到尚弦白身边将茶杯塞进他手中。
尚弦白睁眼就看见窈娘正眼波流转、含情脉脉地看着他。
“咳,我如何会怪她。”尚弦白清了清嗓子,端起手中的茶喝了一口,“只是这容器哪里是说找便好找的。”
“须得天赋、体质、修为皆优者方可种蛊成功,否则要不种蛊过程中就会暴毙而亡,要不就是在发挥作用时无法完全发挥作用,容器会死,你也活不了。”
说着还指了指那笼子,“这里头的曾经也是个崭露头角的人物,要不是他父亲那个贪生怕死的老狗将他算计了换了解药,当初也用不了这样好的货色。”
“天赋体质修为皆优……”尚弦音念叨着,突然兴奋喊道,“尚弦月可以!她不是回来了吗?她满足条件,二叔就用她种,唔——”
尚弦白用虎口死死卡住她的嘴,死死盯着她,眼里满是警告。
过了一会,感觉到那股探查的感觉过去之后,尚弦音摇摇头示意自己不敢了,尚弦白才将她松开。
“我都不敢打她的主意,你胆子倒是大。”尚弦白笑道。
但窈娘却是知道,他这是气狠了,一时也不敢再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