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一巡,大家仍在兴头上,笑声不绝于耳。克林顿却突然红了眼眶,一滴泪珠划过脸颊:“要不是父亲把我藏起来......父亲为保护我自己,却被兽人乱刀砍杀。那场面我怎么也忘不了,我恨自己没有能力复仇!”
同桌的几人的笑声戛然而止,看到克林顿悲痛的表情,心情也随之沉重下来。
“每位父亲都希望保护自己的孩子。”乔里克连忙安慰他,“这不是你的错。”
乔里克听了也红了眼眶。我知道他一直在逃避,但对兽人的仇恨可能超过所有人。他也失去了挚爱米莉·奥斯沃斯。
“但......但我恨我的无力!”克林顿哽咽起来,泪水夺眶而出,“我恨那些兽人!”他歇斯底里地砸着桌子,“他们夺走了我的父亲!我恨他们!”
这让马文龙想起安妮塔,也是死于兽人之手。看到克林顿的这个样子,心里同样十分同情。
“可你还活着,这已是你父亲最大的安慰。”马文龙看着这个样子的克林顿,就像看到昨天的自己,冷冷说,“活下去,为他们报仇雪恨,如果真想复仇,就得实际行动,口头上的仇恨一文不值”
“文龙,你怎么能这么冷血!”伊莉斯责怪似的对他嗔道,转身对着克林顿说:“你当时应该还只是一个孩子吧,这件事不能怪你,你应该好好的活着!”
克林顿抹去眼泪,望向马文龙:“你说得对......为了父亲,为了复仇,我必须活下去!”
大家的脸上露出同样哀恨的表情,酒足饭饱后,我们试图转换话题,让气氛不至于太过压抑!
“克林顿,你认识一个叫亨德尔的人吗?”乔里克看了看周围小声地询问
克林顿听完想了一会,随后摇摇头,神情疑惑:“不认识,他是干什么的?”
“是这里的守卫,曾去米奈希尔接待使节。”瓦洛兹看他不大明白的样子,开口解释道。
克林顿挠挠头:“这里守卫多得是,城堡指挥官萨穆尔倒应该知道。”他仔细想了想,脸上闪现出厌恶的表情“你们可以去问问他,作为这个城市的将军,他肯定知道所有的守卫信息,!”
瓦洛兹微笑着拍拍克林顿的肩膀:“谢了,朋友,这毕竟也是一条结索”
“哦,对了”克林顿突然拍拍手,“得提醒你们,萨穆尔讨厌不遵守规矩的人,别表现出对部落的仇恨,免得惹恼了他。”
“好的,非常感谢”伊莉斯双手合并作出一个祈祷的动作:“原圣光保佑你”
边上的沙尔斯拿出折叠弓,他弓起身子对准天花板,娴熟的展现出他高超弹唱的技术,在众人面前优美的吟唱起来:
雷德和基尔罗格,
曾骄傲地站于天地,
如今却身首异处,
第二次攻打人类墙垣。
部落兽族惨遭失败,
要塞卫冕人类城,
留下的只有兽人尸骸,
与部落败退之惨状。
前来投降的使节阵前来迟,
人类的胜利已成定局。
联盟得胜宣告天下,
兽人要塞化为平地。
他的声音像流水一般,清亮而悠扬。人们听出这是描述第二次兽人战争的诗歌,雷德·黑手和基尔罗格·死眼,是当时兽人的知名将领,如今已成过去。大家不由自主地跟着节拍,喝彩与歌声此起彼伏,气氛热烈之余还带着胜利的喜悦。
沙尔斯继续唱着,描述部落的失败与部落使节迟到,最终联盟获得胜利,兽人要塞化为平地。他张开双臂,声情并茂地高唱最后一段,人们为之欢呼,纷纷举起酒杯,赞美这场胜利。
“结识你们真是我的荣幸!”沙尔斯在台上优雅地行礼谢过大家,重新入座,笑着与我们击掌庆贺。
眼见时间不早了,克林顿起身再次感谢马文龙他们,告诉他们如果有需要,可以随时去找他,他的家就在广场边上第四排的小房子里,边上的人都认识他,找到位置就问一下边上的人就可以了,众人纷纷起身起他告别,并决定在这个旅店里休息一晚,明天早上再去城堡那边找线索!
第二天清晨,温暖的阳光透过窗缝落在床上,透着一丝懒意。马文龙他们起床下楼,打算去用餐。
却见老板立在楼梯口迎接他们,满脸泪痕,神情悲伤欲绝。马文龙还没来得及开口问候,就看出有肯定有大事发生。
“老板,发生什么事了吗?”马文龙急切地问他,心里有一种不妙的感觉。
老板张口结舌,似乎难以启齿。良久,他哽咽着说:“昨......昨天晚上,克林顿死了。”
“什么?!”马文龙他们几乎同时喊道。这三个字像重锤般砸在他们心上,难以置信。
老板抹去泪水,哀伤地说:“尸体被挂在房前,惨不忍睹。”他又是一阵抽噎,“太可惜了,那孩子是个好小伙子......天知道他遭遇了什么!”
“天哪,这怎么可能!”伊莉斯捂住嘴,满脸错愕,“老板,你肯定搞错了!”
“会不会是误传?”沙尔斯也难以接受这个消息。
”不会看错,我早上去过现场,真是太惨了“老板的眼泪终于掉下来,
“我们得去看看!”瓦洛兹提议,语气中也有些暴走的感觉,“我们还没请他喝几杯呢......一定要搞清楚!”
“混蛋,都是些什么烂人!”乔里克愤怒地往外走,马文龙他们连忙跟上。
马文龙他们赶到克林顿的住处,只见一大群人聚集在门前,低语讨论着什么。两个身穿制服的卫兵站在门边,警惕地打量着人群,生怕有可疑之徒逃离视线。
“太可怜了”人群里有个老妇人,瘫坐在地上,手脚不停地发抖:“怎么会有如此惨忍的畜生,怎么能做出如此来绝人性的事情啊!”
马文龙一行人挤到前方,然后看见——克林顿的尸体高高悬挂在房梁上,一根细细的绳索绑在那已经发紫的脚踝上,身体扭曲成一个怪异的姿势,嘴角溅出的鲜血已经干涸,全身上下能看到的地方全部血肉模糊,一道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都在说明凶手是如何残忍的折磨这个年青人,他的脸上充斥着临死前的惊恐表情,虽然表情极度扭曲,但还是根据记忆判断出来,这就是昨晚和大家一起共饮的那个年青人!
马文龙只觉得胸口发闷,倒吸一口冷气,觉得天旋地转,满眼都是金星——这个场景实在太过骇人。
“到底是怎么回事?”瓦洛兹径直走向年青一点的那个卫兵问道。
卫兵斜视着马文龙他们一群人:“你们是谁,和死者是什么关系?”
“朋友,我们昨天刚认识的,在树荫旅店一起喝过酒,今天早上旅店老板告诉我们出事了,我们就过来看看!”沙尔斯走出人群,沉声说道:“我们希望了解一下具体是什么情况!”
“今天凌晨发现的。”卫兵点点头后,简短地说:“我们接到报案时他已经死了,根据现场勘察,我们怀疑是他人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