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盗王居高临下地说道:“只要你能救活他,本王就相信你真的会医术,否则就只能将你卖给他们。”
苏阑音蹙眉,低头看着那人的状况,明显是中了剧毒。
这个该死的海盗王,明摆着就是想用她捞钱。
不过,这人刚中毒不久,毒素还没有进入心脉,救活应该不成问题。
她没有说话,而是一脸严肃地走过去蹲下身子为中毒的海盗把脉,然后抽出两根银针,封住了他的心脉,延缓毒素扩散。
然后才起身谈起了条件:“大王,此人中了蛇毒,按常理来说,必定是活不下去的,可我正好对蛇毒颇有研究,能保他不死,但前提是我需要一些药。”
海盗王没想到她能立刻说出此人中了什么样的毒,顿时坐直了身体,重新审视起眼前这个看似瘦弱的小海盗来。
“你竟真的懂医术?”
“略懂。”
“好,那本王倒要看看,你是吹牛还是真有这个金刚钻!”
苏阑音要了说了自己所需的药材,然后便先蹲下身为中毒的海盗施针。
待针灸差不多了,药材也准备齐全。
一旁的苏晟铭默默看着她做的这一切,虽然模糊,却越发觉得,她像极了自己的四妹。
若说声音相似是巧合,那么为什么她还懂医术?
难道真的是苏阑音?
可是她为什么不与自己相认呢?
莫非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苏晟铭努力想要看清楚她的模样,可奈何受伤太严重,视线被红肿的眼皮压迫着,什么都看不清楚,全是一片模糊。
经过一系列的医治,刚才还奄奄一息的海盗猛地提出一大口黑血,然后就重新活了过来。
他脸上肉眼可见地恢复了气色,就连发黑的嘴唇也都变回了原来的模样。
“感觉如何?”苏阑音问道。
“我……我好多了……不难受了……就是伤口还有些疼。”
说着,那小海盗露出被毒蛇咬伤的胳膊,上面还有两个深陷的牙印,看起来触目惊心。
只是原本发黑的伤口,此可以控制变成了红色,这说明,毒素已经全部消散。
苏阑音点点头,一边起身一边说道:“毒素已经清理得差不多了,但仍有些残留,需要连续服用此药方七日,才可痊愈。”
那小海盗收下药方,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多谢神医救命之恩!多谢神医救命之恩啊……”
海盗王见状,不由对苏阑音重新审视一番,没想到这么不起眼的小家伙,竟然有如此高超的医术。
那他身上的恶疾,岂不是有救了?
想到这里,他说道:“既然你真的懂医术,那本王也不能言而无信,你以后便留下来吧。”
“多谢大王!”苏阑音松了口气。
那些想要买走她的宾客们纷纷露出不满,可再怎么样,也是海盗王说了算。
人家不卖,他们也不敢强买,最后只能作罢。
很快,宴会结束,苏阑音和苏晟铭随着三公主准备离开。
海盗王身边的副首领却带人拦住了他们。
“大王有令,要她前去服侍。”
他指着苏阑音,一脸冷漠。
三公主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点头答应:“既然如此,那你便去吧。”
“不行!”
苏晟铭突然急切地抓住了苏阑音的胳膊:“你不能去,太危险了!”
此话一出,副首领和三公主都变了脸色,冷冷地盯着他们。
苏阑音生怕出乱子,连忙甩开他的手:“伺候大王而已那是我的荣幸,怎么能说是危险呢?你小子就是嫉妒我!”
说完,立刻跟着副首领去了海盗王的寝宫。
三公主生气了,平日里对她爱答不理,可关键时刻,竟然如此紧张一个刚认识的海盗?
难不成这人喜欢男的?
“臭小子,你当本公主是摆设吗?”
苏晟铭懒得理她,冲上去再次抓住苏阑音的手。
“不行,你不能去……”
“你最好不要管我的事!”
苏阑音狠狠瞪着他,语气十分严厉,算是警告。
苏晟铭瞬间清醒过来,想起他们之前设下的计划。
刚才他一想到阿星可能是自己的妹妹音音,便将一切都抛之脑后,满心都是想着该怎么保护她。
现在想来,或许这是个绝佳的杀害海盗王的好机会!
可是苏阑音会不会有危险?
任何事都会有风险,可他们必须做出选择。
苏晟铭犹豫片刻,只能顺着她的话说道:“你别以为自己懂医术就能攀附上大王!无论如何,你都越不过我!”
这话说完,三公主才松了口气,原来是怕对方比自己先一步飞黄腾达。
她拽着苏晟铭安慰道:“别担心~有本公主在,你就是驸马,何必跟一个奴才较真?走吧。”
三公主拽着他往外走去。
苏阑音和苏晟铭的手分开的一瞬间,她往他手里塞了一样东西,没有外人看到,只有他们彼此心知肚明。
……
苏阑音被带到了海盗王的寝宫。
他坐在宽大的圆形床榻上,身边围着三个衣着清凉性感的娇媚女子。
屋子里一片旖旎,空气中都散发着糜烂的气味,让苏阑音感到不适。
她低着头走进去,也不敢看纱帘后的场景,忍着恶心说道:“小人拜见大王。”
海盗王看到她,眸光冷淡如冰,没有急着免去她的礼,而是先命令。
“你们都下去吧。”
“是。”
众人全部退下,整个屋子里只剩下苏阑音和海盗王两个人。
房门被关上。
海盗王这才开口:“起来吧。”
“多谢大王。”
苏阑音起身,依旧低着头。
毕竟,那海盗王没有穿上衣,露出黑黝黝的上半身,不仅臃肿肥胖,胸口还长满了黑色的体毛,脖子一层一层地叠着,隐约可见不少小肉芽。
空气中,还漂浮着他身上难以掩饰的狐臭味和汗臭味。
苏阑音第一次为自己的嗅觉灵敏感到悲哀。
恶心得快要吐出来。
“你过来,给本王诊脉。”
他躺在床上,肥胖的身躯如同烂泥一般在床榻上摊开。
然后将一只胳膊搭在床沿,黑黢黢的手腕,看着又脏又臭,让人望而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