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南,寿春城。
全怿问向了一旁的全端:”粮草还能吃几个月?“
全端回禀道:”按照现在的消耗量还能支撑三个月。“
全怿有些紧张:”眼下战局不利,大将军被击败,撤退回了合肥老城,在这样耗下去,我们只怕也没有活路了。诸位兄弟,咱们开城投降,怎么样?“
全端谨慎道:“这谈何容易,咱们本部人马也就那三千人,其余人马还是在文钦父子、唐咨、于诠手中,要控制寿春城,咱们只怕做不到啊。”
全缉说道:“哎,话不能这么说,我们全家在军中也是颇有威望的,只要谨慎谋划,也未尝没有机会,再说了现在投降,总要有些见面礼不是?”
全怿点点头:“说的不错,若是能以寿春城作为大礼,日后到了那边也能够高官厚禄。”
全端叹了口气:“只是我们在东吴的家小……”
“大丈夫在世,只要搏得性命,何患无妻?”,全缉劝了两句:“兄长,不要犹豫了。”
全端无奈,点了点头,全怿立刻说道:“如此,今日你们各自下去点齐兵马,明日以调整城防为由进行调动就好。”
几人在屋中商议的十分兴奋,却丝毫没有注意到屋子外面的一个身影……
“于将军在吗?”,于诠正准备安寝,却听到有人敲门。
“不知是谁?进来吧。”
文俶推门进入,躬身行礼:“文俶见过于将军。”
于诠见是文俶,倒也客气了不少,笑着示意他坐下:“哦哦,原来是文鸯将军!这么晚了,是有什么事情吗?”
“于将军,全家人恐怕有背叛的念头,还望将军早做准备。”
“什么?”,于诠差点跳了起来:“此事非同小可,文将军,你是不是弄错了?”
“于将军!正因为事关重大,文俶不敢虚言。”,文俶也是赶紧解释:“这是这几日,末将看全家人举动有些异常,故而留了些心眼,今夜他们全家几个兄弟在屋中密谋,要带本部三千人马,密谋控制寿春城,献给司马昭。”
“这……”,于诠立刻眉头紧皱,他并不是很想相信,但文俶说的有鼻子有眼的,似乎也不是在说谎,而且从他了解的全家兄弟的秉性,此事也不可不防。
“走,我们先去找唐咨,你有没有告诉其他人?”
文俶摇摇头:“我只是想着,我父亲脾气不好,要是知道这件事直接去找全家人只怕会当场闹事,最好还是从长计议。”
“嗯……你做很对,走吧。”
很快两个人又叫醒了唐咨,开始商议处置叛军的事情。
“如果全家要献城投降,一定会想办法利用换防的机会,将兵马布置完成调换,我们必须要先他们一步,做好准备。”
“唐将军的意思是……”
唐咨点点头:“明日诸葛诞将军会在校场整军,操演,我们到时候先斩后奏,拿下全家兄弟之后,在禀告诸葛将军和文将军如何?”
于诠有些犹疑:“要不要还是先通知一下两位将军,不然如此仓促行事,只怕后患无穷啊?”
唐咨见于诠犹豫,便说道:“于将军,事态紧急,全家兄弟眼下一定正在进行准备,若等通知诸葛诞将军和文钦将军,恐怕走漏了风声,全家兄弟就会提前行动,到时候寿春城就危险了。我们先将他们拿下,再向两位将军禀报,这样既可防止叛变,又可避免惊动敌人。”
文俶也点头道:“唐将军说得有理,我父亲虽然脾气暴躁,但他也明白大义,若是知道全家要叛变,定会支持我们的行动。至于诸葛将军,眼下大局为重,只要我们能稳住局面,他也不会怪罪我们。”
于诠想了想,也还是表示了赞同,随后,几个人便开始各自进行准备了。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校场便热闹起来。诸葛诞准备对城内守军进行操演,以提振守城士气。全家人也按照计划,带着本部三千人马来到校场,准备在操演过程中,以调整城防为由调动兵马,控制寿春城的关键位置。
就在这时,文俶突然带兵冲了出来,大喝一声:“全家兄弟意图叛变,将他们全部围住,拿下!”,话音未落,于诠和唐咨也带领士兵从四面八方冲了出来,将全家兄弟以及他们的部众团团围住。
全家兄弟见状,大惊失色。全怿还想狡辩:“于诠、文鸯,你们这是干什么?”
“住口!”,文俶打断他的话,怒斥道:“你们的阴谋我们早已知晓,还想在这里装模作样!全怿你今日是不是打算挟持诸葛将军,献城投降?!”
诸葛诞和文钦在一旁本来都是懵的,听到文俶这番话,立刻脸色都变了,诸葛诞看向全怿:“全怿!文鸯说的究竟是不是真的?”
“呵呵,好一个文鸯,坏了老子的大事!”,全怿见状,也不装了:“兄弟们,杀了诸葛诞,投降司马昭,人人皆有重赏!杀!”
一瞬间,全家军立刻开始与包围他们的士兵展开搏杀,诸葛诞大惊立刻在蒋班的护卫之下退出了校场,文钦则是愤怒不已,亲自指挥亲军开始参与围杀。
尽管已经预先做了准备,但全怿的人马也不算持苏的,拼杀半个时辰后,全端、全怿、全仪三人带着几十名亲兵杀出了东门,而全翩则因为断后被杀。数千全家叛军被杀死在从校场到东城门的道路上。文钦立刻安排人清理尸体,关闭城门,重整防备。
听闻乱局已经得到控制,诸葛诞恢复了平静:“好在文俶、于诠他们及时发现全怿等人的叛乱,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传令下去,将被俘的叛军押入大牢,听候发落。同时,加强城防,严防司马昭军趁机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