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下子冒出来这么多血殿高手,剿血盟领队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为了这次行动,他几乎召集了所有信得过的力量。还好情报没有出错,这次是真的抓住了大鱼!
“姓董的,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你不要欺人太甚!”血殿带头的足有三位宗师,其中一人对着剿血盟怒吼道。
剿血盟头领闻言直接放声大笑,然后抬手就是一记刀芒。其他人显然清楚头领的性格,根本没有丝毫犹豫,纷纷祭出了各自的杀招!
其实双方人数相差并不大,全都是三十多名武者。不过由于萧宁老仆的参战,剿血盟这边的宗师足有四人。
以四对三,剿血盟明显占据上风。尽管如此,双方倒也不是不能一战。毕竟数量也不是决定胜负的唯一标准。身为血殿的宗师堂主,谁手上又没有一些底牌和手段。
真正让血殿投鼠忌器的,还是此处的位置。庄园距离桐城实在太近,万一时间久了,那他们的处境只会更加艰难。
既然不能恋战,那就只剩下两条路可以走。要么快速击溃敌人,要么就得马上退走。
剿血盟这次显然是早有准备,出动的力量足以对抗三个堂口。若不是换防的队伍刚好回来,那他们更是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想要速胜机会不大,就算想要退走也并不轻松。由于事发突然,地下密室里,还有太多的东西没有来得及处理。
若是钱财物资也就算了,可涉及到一些和宗门的联系,那可是多年来辛苦渗透才有的成果。这要是被连根拔起,那对血殿来说,无疑是一记重创。
“一会儿我们拖住敌人,你趁机把那些机密证据全都收走。动作要快!实在带不走的就毁掉,千万不要留给敌人!”血殿宗师传音给李奎后,立马发起了全力反攻的命令。
血殿众人随即加大了攻击力度,一时间各种大威力武技,和压箱底的手段全都用了出来。就连封印的宗师武技,都被激发了不下五道之多。
面对如此强势的攻击,剿血盟顿时出现了不小的伤亡。等到他们缓过神时,也连忙使出了自己的杀手锏。
而就在众人刚才分神之际,李奎则是快速披上了一件神隐披风,随即趁机遁入到了下面的废墟之中。
如此天衣无缝的行动,也确实瞒过了所有的剿血盟队员。
计划能如此顺利完成,李奎的神隐披风同样立了大功。不同于普通的神隐斗篷,这件披风的效果更为突出。对神识的隔绝,不说绝对也已经相差无几了!
不过任凭血殿千算万算,却还是漏掉了杜明的存在。
自从战斗开始,杜明的视线就没有离开过李奎。就在李奎潜入地下的同时,杜明没有丝毫犹豫,立马就跟了上去!
场上的战斗,很快就进入到了白热化。各式武技满天横飞,同时不断有武者的残躯朝着地面跌落。
杜毅此时已经恢复了本来的样貌,并且主动对上了白秀。两人眼神复杂的看着对方,杜毅心里也是格外的酸楚!即便不是自己所愿,但终究还是走到了这步。
白秀没有说话,只见他缓缓举起软剑,遥遥的指向了杜毅,眼神里更是充满了无尽的战意!
杜毅见状不由露出了笑容,眼神也逐渐恢复了神采,全然没有了刚才的纠结!
两人很快就战到了一处,而且招招狠辣,似乎没有丝毫的留手。
杜毅将自己所有的武技,全都用了一遍。白秀也是如此,就这样在战场边缘,拉开了两人之间唯一的一次战斗!
“轰!”
巨大的爆炸声传来,李奎犹如炮弹一般,直接被杜明从地下,生生的轰到了半空之中。
此时的李奎,浑身上下几乎到处是伤,甚至连五官都被打的变了形。他面无表情的看着杜明,似乎早就预料会有这一天的到来。
“啊~~~”
杜明仰天大吼,随即猩红着双眼来到了李奎身前。
“去死吧!”
看着已经油尽灯枯的李奎,杜明手中双锏狠狠地砸了下去。
李奎依旧平静的看着杜明,眼神里没有任何的情感。这一幕,就好像杜明砸的不是他,而是一个陌生人一般!
“砰!”
杜明的含恨一击,在最后时刻却被生生的拦了下来。
看了看站在李奎面前的蒙面黑衣人,杜明嘴角抽搐着说道:“我想杀的人,即便你是宗师也保不住!”
救下李奎的,竟然又是一名宗师强者。
“撤退!”
眼见目的达到,血殿头领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剿血盟肯定不会放过,顿时加大攻击将其拦了下来。
对于这一切杜明充耳不闻,只是直直的盯着眼前的黑衣人。
“既然不肯让开,那就去死吧!”杜明最终做出决定,掏出了简老给他的最后一个底牌。
只见他手持一柄铜锤,毫不犹豫开启了无双。然后将全部的力量,全部输到了铜锤里面。
铜锤瞬间光芒大涨,并且变大了足有千百倍之多。
杜明抓起巨锤,猛地向对面掷了出去。
这一幕不光引起了黑衣人的凝重,更是吸引了战场上所有人的目光。
黑衣人快速祭出一件防御法器,随后疯狂的向里面输送法力。
直接面对飞来的巨锤,他又如何感受不到里面的能量。
其实巨锤锁定的并不是他,而是身后的李奎。他若是选择躲开,那李奎的结果不言而喻。
要救人,就必须拦下这一击。而人又必须救,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去接这一击。
巨锤砸在护罩上的那一刻,黑衣人眼神里露出了一丝苦笑。
这一击威势太过惊人,他自然清楚这是至强者封印的攻击。若是封印武技的本人亲自前来,那他肯定不敢与之硬碰。
考虑到仅仅是一道武技,他心里多少有了些侥幸心理。但事实证明,即便只是一道武技,也不是他能轻松接的住的!
“轰!”
黑衣人防护罩碎裂的同时,连带着防御法器也应声碎裂。同时黑衣人身上的面具和黑袍,全都在这一刻被震的粉碎。
“马叔叔?”
“老马?”
“马副门主?”
道道惊呼声响起,众人这才看清了黑衣人的面目。赫然就是天刀门的马副门主!
马副门主脸色惨白,嘴里不停着吐着血水。他恶狠狠的盯着杜明,恨不得生吃了对方。
事已至此,再说什么也无济于事。他缓缓的起身,随手抓起李奎朝着远处遁去。
“杀,一个不留!”眼见血殿要跑,董盟主马上下达了追杀令。
看着四散而逃的血殿众人,杜毅第一时间朝着白秀追去。同时大声喊道:“我去追击,你们照顾好明子!”
魏青莲和萧宁闻言,飞快来到了杜明身前。还好这次杜明只是开启了无双,远没有上次伤的那么严重!
不过有时候身体上的创伤再重,也远不及心理上的创伤。看着李奎被人带走,杜明眼角缓缓的滴下了两滴眼泪!
这一刻他感觉到了无力,深深地无力感。仇人近在咫尺却无法报仇,这对他无疑是一种痛苦,一种刻骨铭心的痛苦!
看着前方逃遁的白秀,杜毅不断的挥出朱雀刀。刀芒裹挟着巨大的威能,在地面上留下了道道巨大的沟壑!
两人一前一后遁出了很久,直到杜毅不再发出攻击后,白秀慢慢稳住了身形,然后回头看向了杜毅。
“我是该叫你青君还是汤文,又或者是其他什么名字呢?”白秀收起软剑,饶有兴致的打趣道。
“名字什么的并不重要,白秀是你,逍遥书生也是你,最重要的是你而不是名字!”杜毅笑着继续说道:“当然如果一定要我说个名字的话,那就叫我杜毅吧!”
“杜毅么,真是个不错的名字!本来还想着回来和你一起喝酒,现在看来是喝不到了!”白秀喃喃自语的说着。
杜毅笑着拿出两个酒坛,然后随手扔给白秀一坛道:“还好我有准备,也算少了点遗憾。只不过没有下酒菜,还是有那么一点不完美!”
白秀连忙摆手道:“这就足够了,有酒有朋友,足够了!”
两人随意找了一处山头,然后席地而坐,捧着酒坛大口的喝了起来!
喝光最后一口之后,杜毅扔掉了手中的酒坛说道:“接下来怎么打算?”
白秀同样随手扔掉了手中的酒坛,转头看着杜毅无奈的说道:“不知道啊,有什么好建议么?”
“逍遥书生过去了,白秀也让他过去吧!血殿和我仇深似海,要么你换个活法?说不定会走的更精彩呢!”杜毅沉默了一会后,轻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白秀盯着杜毅很久,然后笑着说道:“这条命是你放过的,那自然你说了算!以后世上再无逍遥书生,也没有白秀。至于血殿嘛,也和我再无关系!”
杜毅拍了拍白秀的肩膀,嘴里低声说道:“保重,我的朋友!”
白秀听后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这一刻他很开心,因为他的眼光没错!
分别在即,杜毅拿出了一柄软剑。看着白秀错愕的表情,他笑着说道:“我怕以后再也见不到了,就打了这把武器想和你换着用用,你不会舍不得吧?”
白秀何等精明,如何不知道杜毅的想法。
没多时,杜毅拿着白秀的佩剑,再次回到庄园。
剿血盟的成员此刻正在打扫着战场,试图在废墟中找到更多的线索。
当被询问起追击结果时,杜毅将白秀的佩剑高高举起,大声的说道:“哈哈,幸不辱命!”
得知杜明已经被带回桐城,杜毅迫不及待赶了过去。回到桐城之后,大街小巷无一不在谈论着刚才的战斗。
尤其是天刀门马副门主勾结血殿的消息,更是议论的重点。
这一刻,杜毅心里的担忧才彻底放下。事情闹到这等地步,天刀门和血殿的事情就已经坐实。接下来任凭天刀门能量再大,也断然不可能完全遮掩。最多的可能也就是撇清关系!但想要白虎武院不借此做文章,那退出赤金矿脉便是唯一的选择。
接下来的发展和杜毅设想的几乎一样,先是天刀门宣布了副门主叛逃,并随即下达了追杀令。
随后西州北部联盟宣布退出赤金矿脉,并同时解散了联盟。
眼见事情完美解决,加上杜明也已经基本康复,杜毅便准备返回北州。
就在他刚准备和萧宁告辞时,萧宁率先一步找到了他们。
人未到而音先至!萧宁刚一进门便兴高采烈的说道:“杜郎杜郎!父亲今晚要宴请你们呢!快准备准备,一会儿就和我一起回天刀门吧!”
杜毅闻言先是一怔,然后满是疑惑的问道:“你父亲宴请我们?到底是什么情况?”
发懵的不止杜毅,魏青莲和杜明同样愣在了原地。他们虽说和萧宁是朋友,但和天刀门可是毫无关系。真要较真的话,他们还算是坏了人家的好事呢!
“父亲说了,幸亏有你们,不然还识破不了马副门主的身份呢!你们帮天刀门挖出了一个毒瘤,他自然要感谢你们一番啊!”萧宁原原本本把父亲的话学了一遍。
杜毅心里其实不太想去,这次任务已经圆满完成,他真的不想再节外生枝。但他又实在找不出拒绝的理由!先不说人家门主身份的问题,就算是看萧宁的面子,那也不太好拒绝人家父亲的宴请。
看出杜毅的纠结,魏青莲心领神会在一旁说道:“那也太不方便了吧,我都不习惯和长辈一起吃饭呢!门主的心意我们领了,宴会的话就算了吧!”
萧宁一听马上急了,“这有什么不方便的,有我在你们就和回家一样。再说了,你们不当他是门主不就好了,就当他是一个老父亲呗!”
看着萧宁急切的模样,杜毅实在不忍拒绝。就在他准备答应萧宁时,一道玩世不恭的声音远远的传了过来。
“我怎么听着哪里有酒喝啊?不知道我这个老头子能不能过去讨上一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