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震介:“……?”
你没事吧?
让你摸猫,你摸我干什么?
付一廷收回手,表情淡淡的,仿佛自己并没有做什么特别的事情。
天上飞过几只飞鸟,翅膀的扑棱声让此时的静默变得意味深长起来。
李震介本来以为付一廷也喜欢小猫,结果……
这家伙好像是个辫太?
原本还想尝试着打开心房的李震介,瞬间觉得自己还是不应该轻信别人。
——至少也应该是像钟歌那样聪慧的人吧?
不过付一廷此时心里正在思考着,没有在意李震介的表情。
他的吉金钟在李震介的身上,感受到了模因的痕迹,而且……
是他很熟悉的模因。
在他最初加入特机部的时候,那枚模因曾经现世过。
当时整个特机部都处于最高级别的警戒状态,每位警官都抱着殉职的决心,前往川肆参与战斗。
最后付出极其惨痛的代价,那枚模因才得以剿灭。
可是付一廷知道,那枚模因,不是特机部消灭的。
至今,特机部也没能调查出,究竟为什么【虚无】模因莫名就消失了。
【虚无】的力量不是人类能承载的,它的每次现世,都是在历史上有过记载的重大事件。
譬如古代朝廷变更时,生灵涂炭,民不聊生,【虚无】便顺应整个时代的洪流诞生。
它的力量足以摧毁一切。
特机部不认为是有人收容了它,那所需要承载的重量实在是太沉重了。
但是,
还有谁、或者哪个组织,能拥有比特机部还强大的实力把它剿灭吗?
在付一廷沉思的同时,小猫已经吃完了猫粮,扭身就走了。
李震介没有在意付一廷,也准备离开。
这让付一廷从过去的回忆里回过神来,
“你要走了吗?”
“不然呢?”
“方便加个联系方式吗?”
“?”
李震介看着面前这个比他高出一个头还多的壮硕警官,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的取向不是……”
“哦哦哦!”
付一廷连忙打断他,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一名警官,这附近最近不太平。”
“我看你似乎经常在这边,如果有发现什么特殊情况,可以及时告诉我。”
说着,付一廷还特地拿出了自己的证件,李震介看完以后,才将信将疑地和他加了乐信。
付一廷看着李震介逐渐走远,拿出手机给白佰发了条消息。
他的【礼乐】模因并不是专门负责“探查”的类型,这件事交给白佰比较适合。
虽然在李震介的身上没有发现模因,可是他确实感受到了【虚无】的气息。
此事关【虚无】,付一廷没办法马马虎虎,他必须调查清楚。
否则,有于尚芒的前车之鉴在前,付一廷必不可能重蹈覆辙。
公园里静谧祥和,许多老年人坐在树下乘凉,对坐下棋落子,不时可以听见他们的惊呼声。
或许是着了一手奇招,或许是有人仗着年老悔棋,总之,一派盛世太平的景象。
付一廷收敛心神,默默离开。
他和于尚芒一样,都是为了让这样的景象可以一直存在,才如此坚定地踏上这条道路。
他绝不会让【虚无】,破坏人类的福土。
不远处,树梢上的一只银鸽,灵动地歪了歪头,随后振翅飞远。
……
……
付一廷收到白佰的调查报告,已经是三天以后的事情了。
“你的意思是,【虚无】原本是要现世的,可不知道为什么被中断了?”
付一廷看了眼手中的报告,随即抬头看向白佰。
“是的。”
白佰知道事关重大,他不敢怠慢,足足跟踪了李震介三天,反复确认了【寻真】的调查结果,才向付一廷做出报告。
“这倒是挺有意思的。”
付一廷拧开保温杯的杯盖,微微抿了一口里面的热茶。
虽然现实中确实有过【模因】现世被打断的案例,但那实在是少之又少,没想到真的发生了。
也幸好没有发生,否则,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失去生命。
“如此也好,但保险起见,你们还是派几个靠谱有耐心的人,轮流去观察他一段时间。”
“如果没有什么特殊情况……看到他需要帮助的话,还是可以帮一下的。”
付一廷想起李震介的脸,他的山根侧边有一颗很小的痣,让他整张脸看起来都有种特别的气质。
他知道模因的现世,都和它们所归属的命途有关。
虚无……
很显然,这不是一枚正面模因。
李震介的情绪能让【虚无】获得现世的契机,显然说明他遇到了困境。
白佰离开付一廷的办公室后,就去找人安排观察李震介的人手了。
“小沙子,我终于结束观察工作,可以去刑侦大队了!”
白佰兴奋地用力拍了拍兰弥沙的肩膀,脸上的笑意根本压抑不住。
兰弥沙:“……”
你高兴就高兴,老打我干啥?
“知道了,你快去吧,我没兴趣。”
兰弥沙拨着手中的菩提珠,一个眼神都没给他。
“嘿嘿!你个秃驴,整天就知道摆弄你那佛珠,什么都不懂!”
白佰趁兰弥沙没戴警帽,搓了搓他的光头,然后迅速地跑掉了。
兰弥沙不愠不怒,像是把白佰当做尘世间的烦扰,完全没把他放在心上。
自从特机部和刑侦大队变得更紧密以后,最开心的就是白佰了。
这小子,喜欢上了刑侦大队的一位女警官,以前就常常往人家部门跑。
如今付一廷提出让特机部和刑侦大队联合工作,白佰简直笑开了花,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喜欢那位女警官似的。
兰弥沙曾经劝他,要放下尘世间的杂念,专注个人修行。
可白佰不听,一心想追求爱情,兰弥沙便不再点拨他了。
“人各有命,我佛不渡傻杯。”
白佰乐呵呵地来到刑侦大队,一眼就看到了他喜欢的那个女生。
她穿着一身警服,挺拔英气,鼻峰尖而高,发长一掌,唇薄而红,声音铿锵有力。
白佰走到她的面前,开心得头上的警帽都歪了。
近情情怯,他腼腆地打着招呼:
“胡莱!”
是的,这位女警官正是胡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