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大掌柜的,我们做个交易吧。”沐黎突然出声,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
陆秉文狐疑的望着她,浑身上下都写着防备两个字:“什么交易?”
“你不是总问我接下来该怎么办嘛。”沐黎犹如没看见他的反应,轻笑着开口道。
“不如你先说说,你今日去干嘛了,然后我就告诉你,我们的打算,如何?”
陆秉文:......
他看向一旁只顾着喝酒,压根就没有半点要开口说话的意思的君亦琛。
“我说王爷,不是您要来寻求答案的吗?怎的现在搞得......”
“好像成了我的事一般?”
“你到底想干嘛啊?”
他就不理解了,这个混蛋到底想干嘛?
没来紫竹的时候,心心念念的想着,这一来了吧,好,他不急了。
这不是纯纯的有病吗?
君亦琛抬眸淡淡的看了眼他,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垂眸无声喝酒。
沐黎拧了拧眉:“陆秉文,我知道你的心情,但是......”
“还请你注意用词,别激动。”
陆秉文见状愣了一下,视线游离在君亦琛身上,直到沐黎轻咳一声,他才缓缓收回视线,看向沐黎的眼神,满是不解。
沐黎叹了口气,“目前我们也不太确定,但是......”
说着,沐黎看了看一旁略显落寞的君亦琛,伸手轻轻安抚的拍了拍他的后背:
“以往我们得到的消息,是亦琛生母已死,姑母也说,那个女人是在生亦琛之时,难产而亡。”
“可是现在,我觉得那个人,并没有死,还活着。”
此话一出,陆秉文顿时就呆住了,眉头狠狠地拧到了一块,“什么?!”
“这不可能!”
他愕然的瞪大了眼睛,“我们调查过,叶栀梦的确是在生产之时难产而死,当初王爷在穆老爷子那里问出了坟墓所在,怎么可能没死呢?”
沐黎嗤笑:“知道坟墓在哪?那你们可有开棺验尸?”
陆秉文被问住了,整个人都呆了,这么多年了,就算开棺验尸,那也只是一堆白骨了,能验出什么?
可转而一想,不对!
沐黎的意思应该是,棺材里根本没人,空坟?!
“可你又如何确定她没死呢?”那么多人看着她咽气的,还有御医在侧,怎么可能让其假死成功?
这太离谱了。
沐黎将酒杯轻轻捏在指尖,琉璃的材质在月光下泛红各色的柔光。
“一个南宫景弦,一张与亦琛极为相似的脸,便足够说明太多东西了。”
话落,她淡淡的抬眸看向陆秉文,唇角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陆大掌柜的就没想过,那张脸是从何而来吗?”
“又为何会与亦琛达到这般相似的程度呢?”
陆秉文呆呆的望着沐黎,眸光呆滞的喃喃了一句:“同一个父亲......”
沐黎转着酒杯,唇角笑意渐渐扩大:“同父异母,可做不到这般相似。”
“当然,我并不否认这个世上有极其相似的两个人,可这个概率与巧合度,未免太多了,你说呢?”
“世上不是没有巧合,但是这些都发生在同一个人身上,那便不是巧合了。”
“可......”陆秉文还想说什么,可是被沐黎这么一说之后,他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所有反驳的话语,就这么被生生的卡在了喉间,是啊,如果只是同父异母,南宫景弦为何会与君亦琛生的这般相像?
可他还是不理解:“那她到底是怎么做到,在这么多御医的眼皮子底下,金蝉脱壳的?”
“又是什么人把她从棺材里挖出来的?”
“她......”
“南宫景弦......”
说到最后,他也不知道该问什么了,只是喃喃重复着‘她’,‘南宫景弦’。
沐黎大概能猜到他在纠结什么,叹了口气道:“双胞胎,也就是你们所说的,双生子。”
“能明白吗?”
陆秉文麻木的点点头,“可是有那么多御医在场......”
沐黎:......
“陆大掌柜的,御医也是人,他们不是神。”
“根据姑母所言,那个女人在雪夜救下了被刺客围攻的姑母,这一点就说明她有武力在身,并且不弱。”
“二,姑母说她当时便怀着孕,还中了毒,这种情况下还能杀敌,还能坚持到生下孩子,就说明她的内力定然极为浑厚。”
“那么作为一个内力深厚的人,想在一群不懂武功的人眼下,悄悄改变一下脉象......”
沐黎顿了顿,挑眉看向还在震惊中的陆秉文:“让太医查不出她肚中还有一个,想必陆大掌柜的应该明白,这很简单吧?”
“至于陆大掌柜所说,她是怎么做到假死,又是如何从棺材中出来的......”
“这就得去问她自己了。”
沐黎说完了,陆秉文也没再接话,君亦琛更是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酒,眼睫微垂,也是第一次,没有在沐黎说话时,满眼温柔的看着她。
其实,还有很多很多的问题,沐黎没有说出来。
因为君亦琛在身边,虽然沐黎知道,他肯定已经猜到了什么,可还是自动的略过了那些东西,只说了一些,看上去并没有那么难以接受的几个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