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咔嚓’一声,冥影的头直接便耷拉了下来,然后在沐黎手中化成了灰飞。
“娘亲,我们先出去。”沐黎扶上阮南雪与许卉儿,转眸看向一旁的云天:“你怎么样?”
云天摇头笑笑:“属下还死不了,多谢王妃。”
“什么叫还死不了?”阮南雪向来藏不住话,听见云天这么说,立刻便出声道。
“小黎,你帮帮他,他为了带我们出去,逆行经脉,如果不将内力疏通,他会爆体而亡的。”
“小黎,你想想办法,帮帮他,好吗?”
“小黎,云天都是因为受了我们的拖累,他......”许卉儿也想说什么,却被云天阻止了。
“逆行经脉而已,我自己调理一下便无事了,我们还是先出去吧王妃。”
云天笑了笑,半点都不曾将自己的情况放在心上。
沐黎皱着眉没说话,只是伸手拍了拍云天肩头的伤处,见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才轻声开口:
“不疼吗?”
“小伤而已,习惯了。”云天毫不在意的回道。
“你......”阮南雪想说什么,却被沐黎阻止。
“娘亲,亦琛一个人在外面,我们先出去再说。”
沐黎直接带着两人离开,示意云天自己跟上,后者只是淡淡的笑了笑,什么都没说,静静地跟在身后。
还有不到两炷香的时间,冥影已死,将两位夫人送出去,应该没什么问题。
何况还有王爷与王妃在,需要自己的地方,应该也不会太多了。
————
“公子,有人杀进暗牢了,冥影死了!”一人匆匆冲进盛乘景的房间,高声大喊道。
“你说什么!”盛乘景猛地从床上起身,牵动的伤口让他疼的龇牙咧嘴。
“冥影死了,暗牢破了,云天他们都逃出来了!”那人匆匆回道,语气中满是惶恐不安。
“不仅暗牢被破,我们设下的哨点也全部被拔除了,很多人都死的无声无息。”
“如今外面已经打起来了,可我们的人......”
“死的无声无息?”盛乘景冷声喝道:“来了多少人?”
“不、不知道......”那人惴惴不安的开口。
‘砰’一声,盛乘景一脚将人踹翻:“不知道?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公子,属下真的不知道啊。”那人连忙爬起来跪好。
“公子,我们还是快从密道离开吧,我们的人很多,可是......”
说着,他猛地抬头,眸中尽是惶恐与不可思议:“我们根本看不到对方的人啊,他们甚至连人都没看见,就被抹了脖子。”
这要怎么打?
能怎么打?
“看不见人?”盛乘景愕然愣了愣,只是一瞬,再无半分犹豫,直接转身朝自己的床铺走去。
就在这时,上方传来‘轰隆’一声巨响,头顶泥屑纷纷洒下。
盛乘景再也顾不得其他,直接将床板掀起来,带着那个下属离开了。
沐黎进来的时候,已经人去楼空,她只是凝神检查了一小会,便直接一掌将床轰了个粉碎,只身追了进去。
暗夜的天空中满是交错的繁星,可深暗的林间,却遍布着血色。
雾刃雾寻护着阮南雪与许卉儿慢慢朝外面移动,因为有沐黎的隐身,所以走的还算顺畅,碰上不长眼的家伙,两人才会动手,宰一个算一个。
雾弋则是守在了君亦琛身边不远处,无人过来时,他便安安静静的待着,有人路过,便直接一剑穿喉,没有半分留情。
而君亦琛与云鹤,则是在帮云天梳理内力,两人将自己的内劲缓缓引入云天体内,沿着正常的经脉路线缓缓前行,试图冲散他体内原本逆流的气团。
可经脉逆行本就如同山洪暴发,人体的每一处经络都会随之变得极为脆弱,敏感。
君亦琛与云鹤的内力每前进一分,都犹如刀割一般冲击着身体的每一寸。
云天咬着牙,心中谨记着沐黎的话,不可让内力外泄,不然隐身便会失效。
他双眸紧闭,尽最大的可能,利用君亦琛与云鹤的内力,去试图反制自己体内狂躁的内力。
额头上渗出的细密汗珠,混着血迹缓缓滑落至面庞,每一滴落下,都能让他止不住的浑身轻颤。
经脉逆行容易,只要你敢豁出一切。
可若是想收回,想让其重新回归正轨,简直比登天还难。
不然,这世上也不会有这么多被逼走火入魔的了。
他们很多都不是自愿经脉逆行,所以在察觉之时,若是运行得当,最差也就是个走火入魔,不会有性命之忧。
可云天却是自行逆行经脉,他没想过沐黎会这么快找过来,在冥影对阮南雪与许卉儿下手,动刑,想逼自己就范的时候。
原本还有些犹豫的他,便直接强行运功,震开了肩头的铁钩,可经脉逆行的强横,是有时限的。
在他杀了一波又一波的守卫,在对上冥影之时,他便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了。
能撑到沐黎过来,还多亏了阮南雪与许卉儿能自己护住自己,但凡有一个拖后腿的,他都撑不到沐黎下来。
所以在沐黎带着人出来,准备杀出去的时候,云天终究还是没能撑住。
因为经脉逆行导致的失感,让他忘了自己现在并不是全盛时期,也忘了这具身体的承受力,已达到了极限。
他以为自己还能撑一会,却不想刚出来便泄了力。
沐黎也不可能真的对其不管不顾,本来是准备先出去再让人给他梳理的,可既然云天的身体不能耽搁,那便先去解决一下盛乘景。
沐黎没有内力,用君亦琛的话说,云天的身子,现在就活像个瓷娃娃,一碰就得碎。
所以沐黎的雷系异能,帮不了一点,只能是让君亦琛与云鹤来。
她便直接找到了盛乘景的老巢,却还是慢了一步,让他溜了。
就在盛乘景以为自己马上就能逃出生天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