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分的亲昵使纪时禛的眉几乎要拧到一处,腥甜的血腥味漫入口腔。
他的双手被高举过头顶,后脑勺撞在镜子上一片冰凉,领口前的扣子全被扯开。
祁池砚平静地吻过颈部,脸颊贴在纪时禛的颈窝像极了大型犬类寻求主人的气息,同时他也想清楚要做什么。
他当然很生气,不过是气纪时禛骗他、利用他,想尽办法也要踹掉他。
真要说惩罚,他舍不得。
祁池砚哪怕在气头上,可只要纪时禛愿意认真道个歉或者流个泪,虚情也好假意也罢,他都会心疼得先低头。
但青年不明白,他只会又骂又踢地让自己滚开。
“你在干什么,放开……”
祁池砚扯坏了纪时禛的衣裳,失去了保障的青年忽然哑了声,警惕地看向他。
终于知道怕了。
安静的化妆室笑出声是很明显的,祁池砚刻意轻笑一声,随即板着脸找了件干净衣服给人套上。
他淡淡地开口:“今天过后,他们不再会说你不如我,只会在背地里猜想我们的关系。”
祁池砚将“我们”二字咬得很紧,眼神缓缓地扫过纪时禛脖颈的红痕。
“如果不想事情变得糟糕,时禛还是先听我的为好。”
纪时禛垂下眸子,没有拒绝祁池砚伸过来的手,祁池砚扣住他的手牵起人离开。
“纪哥你们出来了……”
祁池砚点了点头,吩咐小刘和司机先走吸引走狗仔,再叫一辆车定位到旁边的酒店。
小刘引走了狗仔,祁池砚带着人绕道上了车,去见原本预约好的私人医生。
纪时禛从系统口中得知目的地,偏过头不去看他,眼睛向窗外瞟。
这种时候竟然还不忘给他检查身体,果然对这件事不在意吗。
祁池砚的小拇指勾住纪时禛的手指,慢条斯理地闭上眼,明目张胆地操纵无形的力量触碰纪时禛的发丝。
若有若无地缠绕,惹得纪时禛回头看了一眼,瞥了一回又转过头去。
空气仿佛滞了一瞬。
这下是真的有东西一点点转动他的脑袋,促使他面对着祁池砚的方向。
对方仍然是闭目养神的姿态,嘴角噙住的一抹笑却又大大方方的承认是自己做的手脚。
纪时禛闭上嘴,他知道自己只需要不理祁池砚,对方就会自己着急。
下了车后纪时禛也做足了疏离样,始终和祁池砚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也没有主动说过一句话。
祁池砚偶尔问话也只是不咸不淡地应了几声。
周围的气压变得很低,祁池砚的脸色很臭,明明纪时禛没有反抗他的安排,心里却始终感觉不到高兴。
脑子里有个声音朝他喊,快点去低头承认自己错了,不要让时禛不理他。
另一个声音却在制止他的想法,反复跳着指责纪时禛是个爱骗人的虚伪骗子,必须要对方亲口保证不骗他了才行。
检查结果如先前所想,无非就是说纪时禛太过劳累导致气血不足。
“平时注意休息,按时作息。”
医生嘱咐完纪时禛道了谢,转头发现祁池砚站在身后一动不动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