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额间的温度透过手心感应,祁池砚半跪在床边一边保证一边注意时间。
他观察纪时禛的表情,终究是保持缄默。
时间差不多好了,祁池砚接回来水递到纪时禛嘴边,半扶着人喂完半杯。
“谢谢。”
纪时禛好半天回过神,看着祁池砚忙着清扫玻璃碎片的身影抿了抿唇,眼底闪过一丝阴郁。
地上已经没有玻璃渣残留,祁池砚拉下台灯将要离开,忽然听到纪时禛喊他。
“祁池砚,你手上的东西快遮不住了。”
祁池砚愣在原地,身形一瞬间变得僵硬,默默将身侧的手收在身后。
他表现得极为平缓:“没事的,我会想别的办法遮住它……”
青年恶劣地拉住他的手,掀开袖子看到明显的黑斑后眼睛微睁,牵起嘴角讥讽:“这就是你想跟我一起睡的原因?”
祁池砚轻微地皱眉道歉:“对不起,这样对你来说和道德绑架没什么区别。”
说罢又要收回手。
纪时禛轻哼一声,反手扣住祁池砚的手,意有所指道:“算我可怜你。”
【祁池砚好感+2 目前好感:32】
稀里糊涂的祁池砚获得了能够和青年待在一张床上的特许,顾及某些原因,二人之间保持了一段距离。
祁池砚也放下心来,这样的距离也不会让他生出别的不该有心思……
可直到纪时禛突然靠近,滚进了他的被子——
冰冷的被窝突然挤进一个有温度的人,对方在睡梦中似乎察觉到周围变冷了,靠得越来越近。
他的体温本就低,青年凭借本能挨着他,温热的呼吸喷洒在祁池砚的肩部。
直觉告诉他这样是不对的,可压抑着刻意忽略的内心此时却暴露了他真实的想法。
不会被发现,为什么要拒绝?
也许以前他们也是一样亲密,还做过很多很多其他的事情……
身侧的人寻找温暖未果,皱着眉要离开这个冰冷的被窝,祁池砚环住纪时禛的腰把人拉回来。
他离开被褥,用被褥包住纪时禛,克制又小心翼翼地在对方额间留下一个吻。
“谢谢时禛可怜我。”
【祁池砚好感+5 目前好感:37】
死去的人终究是爱上了那个恶劣自私的灵魂。
——
导演将剧本的感情戏大改之后再次将剧本发给纪时禛,并且告诉他做好进组的准备。
纪时禛只需要揣摩自己的戏份,其余的事都是小刘和挂着生活助理名称的祁池砚在干。
“护肤品、感冒药、胃药……你有什么想吃的吗,导演说拍摄地比较偏。”
祁池砚边收拾行李边询问纪时禛。
纪时禛粗略地看了一眼后摇头:“没有,你看着带吧。”
装完行李之后三人踏上了路途,赶到剧组的时候还有饰演女主的影后杨莹莹没来。
“小纪,快去试妆,先拍定妆照。”
祁池砚跟着纪时禛来到专属化妆间,静静地看着他在化妆师手里变得稚嫩和狠厉。
剧本里那个不甘又愤恨的少年齐梁仿佛出现在眼前,鼻梁上细小的伤口让他又狼狈又决绝。
化妆师忍不住夸赞:“纪哥底子真好。”
纪时禛睁开眼看了一眼也啧啧称奇:“都不像我了,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注意到祁池砚站在一旁,他饶有兴趣地问:“怎么样?是不是差点认不出来?”
祁池砚指尖微颤,点头附和:“看起来小了几岁。”
他没说自己认不出来纪时禛,但心底莫名其妙地觉得不论什么情况他都不会将人认错。
青年心情不错,定妆照顺利拍完之后回到酒店又特许他一起睡。
纪时禛谨慎地检查酒店房间没有摄像头后大大方方地当着祁池砚的面走进浴室洗澡。
祁池砚脸有些燥热,他努力劝说自己不要想那么多。
“祁池砚,递一下我的衣服。”
浴室门从里面拉开,一只手伸在半空等着他送衣服。
“稍等。”
幸好今天早上青年因为心情好,没有拒绝固定的牵手,要不然还要更乱……
过了一会,纪时禛从浴室出来,祁池砚下意识看过去身体变得僵硬。
他知道纪时禛从前穿浴袍便是极为随性,如今更是只在下半身围了浴巾。
纪时禛挑眉看向他,反问:“看呆了?你不也有腹肌吗,不至于变成鬼就没了吧?”
说罢,他故意用怀疑的视线打量祁池砚。
祁池砚低着头半天没有回应,纪时禛也没放在心上,关了灯开始睡觉。
身侧的人突然拉起他的手,撩开衣服下摆:“还在。”
纪时禛的手摁在对方绷直的腹部,此时的气氛太过诡异,他轻咳一声道:“知道了,快放开。”
然而祁池砚突然推倒他,指尖拂过他的腹肌,在纪时禛的咒骂中开口:“为什么不一样?”
“神经病,失忆把你脑袋都弄坏了是吗?这怎么可能一样?”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你要我说几遍,不要再问这种莫名其妙的问题了。”
情绪激动,青年的胸膛上领口散开,圆润的肩头暴露在空气中,脸颊因怒意微微泛红。
祁池砚自觉失态,替纪时禛拢好被子退下床榻:“下次不会再问了。”
纪时禛难堪地转过身,指尖用力地攥住被子的边角。
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怎么可能因为失忆就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发生这样的事,二人进入了纪时禛单方面的冷战。
实际上就是纪时禛每天对祁池砚没什么好脸色,说话恶声恶气还动不动发脾气,做足了恶毒老板的模样。
祁池砚任劳任怨,他依旧体贴地照顾纪时禛,只是少了和纪时禛近距离接触的机会。
今天拍摄的是一场打戏,齐梁刚加入帮派的时候和其他帮派的人打架,差点被人打成半死。
因为导演说只是几个镜头,所以不需要用替身上场。
拍对手戏的演员因为入戏太深,有几脚没注意,结结实实踹在了纪时禛肚子上。
“嘶。”
镜头终于过了,演员也向他道歉。
“没事,这不是好好的吗。”
纪时禛轻微皱眉,忍着痛回到了酒店,撩开衣服一看已经青了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