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宇疑惑地盯着纪时禛的脸,忽然有一种错觉觉得纪时禛身上多了一种艳丽的气息。
还没来得及多想,一股刺骨的寒意令他恶寒。
他结结巴巴地开口:“表弟,没事的,张道长在,我们请他看看府中有什么异常。”
纪时禛牵起嘴角,“好啊,麻烦张道长了。”
张道士和他带来的道士们做了一场法事,一行人赶到后院的水潭捞人。
捞了半天从里面捞出一具白骨,张道士拍了拍纪时禛的肩:“早些安葬纪夫人吧,厉鬼做的太过分,竟然用假的傀儡来欺骗所有人。”
下人们议论纷纷,纪时禛对着管家吩咐:“好好给母亲下葬吧。”
管家点点头,犹豫开口,“少爷,老爷的尸体还停着……”
纪时禛回过头,悲痛地摆手:“还没有抓住厉鬼,厉鬼肯定不会放过父亲的尸首,此时下葬必然不得安宁。”
丫鬟准备给纪夫人整理遗容,发现纪夫人手里攥着什么东西,她四处张望,趁没有人注意掰开那只手。
“啊!”
丫鬟的叫声引起人的注意,她惊恐地指着纪夫人:“夫人的手里窜出来黑雾!”
似乎是一小撮头发。
纪宇脸色一变冲到前面,纪时禛抢先一步捡起头发惊讶道:“道长,莫非母亲的死不只是厉鬼作祟,还有人勾结厉鬼?”
张道长隐晦地看了一眼纪宇,赞同地点头:“不排除有人暗中勾结厉鬼。”
“好,我定要将此发现告诉官府。”
官府近来已有和道士联手勘破奇案的先例,官府插手事情就会有转机。
纪时禛装作悲痛欲绝的模样先回房休息,他等着留下来的两人商量出计谋来找他。
应该不会太久。
纪宇黑着脸拉着张道长来到旁处,神色紧张:“道长,不能让他拿着头发去官府!”
张道长盯着纪宇冷哼一声,“纪夫人的死是你做的?”
见纪宇心虚的模样张道长心下了然,宽慰道:“你若是想让我救你,就说出我不知道的实情,否则大罗金仙也救不了你。”
“……其实厉鬼的身份我知道,他才是纪府的真少爷……”
【宿主,纪宇已经把身份的事情告诉张道长了】
纪时禛扬眉,合上书页不慌不忙地问:“他们想怎么对付我?”
【可恶可恶死了,臭道长同意帮纪宇,他们要借宿主的手重伤许池,然后用宿主的性命封印许池,对外宣称你发疯杀死了亲生父母】
“哦,也就是说他们等会还要过来骗我。”
纪时禛平静地收好书,脱去外衣上了床榻。
“小菊,我歇下了,谁都不准打扰我休息。”
“是,少爷。”
他勾起唇角,刻薄地想着张道长和纪宇要在外面等上多久。
许池不知道又在忙什么,离开了纪府去了一趟潭村,到现在还没回来。
外头传来喧闹声,不出所料,两人被拦在院外。
“罢了,我们等着。”
熏香味飘满屋子,纪时禛不喜欢熏香,所以闻到味道的时候很快从睡梦中清醒。
他看向点燃的熏香,对外喊了小菊灭掉熏香。
小菊进来后把张道士和纪宇在外头等着的事情如实说了出来。
纪时禛故作惊讶:“他们在外头等了多久,小菊你怎么不喊我。”
小菊忍不住抱怨张道士和纪宇的傲慢,朝纪时禛倒苦水:“少爷,他们把您的院子当成自己的地,随意使唤不说还说您坏话。”
“行,我知道了。”
甫一出来,张道士围住纪时禛,告诉他有方法对付厉鬼了。
“厉鬼肯定会再来找纪少爷,到时候你只要趁机把这道符打入厉鬼体内,我们在外头听信号冲进来将厉鬼一网打尽。”
纪时禛接过符,担忧地看向张道长:“可是厉鬼凶险,我又没有自保的道具……”
张道长咬咬牙,从怀里掏出一串珠子。
“贴身放着,能抵挡厉鬼的攻击。”
“可……”
他还犹豫不决,纪宇连忙开始恐吓他:“表弟,厉鬼不除必定会危害整个纪府,你也想想你父母是怎么死的!”
纪时禛低下头应声:“好,我会找机会把符打入厉鬼体内。”
“得手之后你便打碎屋内的花瓶,我和张道长进来帮你。”
——
很快陷入夜晚,纪府上下陷入沉寂,只有纪时禛的院子点着灯,明黄的灯光照亮外头的景物。
张道长给的几样宝物被纪时禛随意摆在桌上,许池饶有兴趣地拨弄两下。
“你感兴趣的话送你好了。”
纪时禛一边看书一边抬眼,不太在意地翻过一页。
许池嫌弃地扔开符纸,献宝似的变出来一颗鲜红扁平的珠子:“少爷,跟河神许个愿吧,河神会满足你所有的愿望。”
任由许池给自己塞上这么个诡异的珠子,纪时禛瞥了眼许池眼底的红光,提醒道:“河神大人,别怪我没提醒你,现在可不是什么培养感情的好时候。”
许池的笑容刺眼,他站起身推倒花瓶,瓶身碎裂的声音和亲密的吻一齐发生。
厉鬼从来不害怕想要收服他的道士。
张道士和纪宇并没有第一时间闯入屋子,他们在外头等着,隐隐听到纪时禛的惨叫声。
“道长,想来纪时禛死在了厉鬼手里,我们此时进去来个螳螂捕蝉!”
纪宇推门而入,许池用被褥盖住纪时禛,顺手拉下床帏。
解决完这些人就没什么能阻碍他的了。
而闯进来的张道士在看到桌上撕碎的符纸绝望地闭上眼,他没想到会在这里被摆上一道。
“好手段好手段……”
纪时禛躺在床榻上,单手捂住还在发痛的肩头,刚才厉鬼发疯咬的,跟不要命一样咬得很深。
他听着许池将张道长和纪宇打成重伤,开口留了一条命。
“你不必再沾上血,我已经报官抓他们。”
纪时禛报官说纪宇为了贪图家产勾结张道士杀害纪老爷和纪夫人,官府的人对了口供后抓走两人。
纪宇不甘心地大喊:“纪时禛,你个冒牌货!你算什么少爷!我才是真正的大少爷!”
许池弄晕纪宇,官府的人很快带走扣押的两人。
笼罩在纪府的阴气似乎消散不少,可到头来只剩下几个下人和两个人。
纪时禛垂下头,抓住许池的指节神色落寞地问:“许池,我还算少爷吗?他们都知道了……没有人把我当少爷了。”
年轻的河神紧紧握住新娘的手,那颗珠子发出微光,“时禛永远是少爷,向河神许个愿吧。”
河神会保佑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