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曼容道:“孝顺母亲,是好事。”
穆嘉澍道:“孝道,应该是孝敬,而不是孝顺。因为孝顺,往往是愚孝,就是不辨是非,不分黑白,也就是盲目的孝。”
戚曼容道:“可是,这种孝道,还是会博得好名声啊!”
穆嘉澍道:“什么好名声啊?都是虚的啊!你想啊,如果有个当母亲的威逼自己的儿子去杀了自己的岳父岳母一家,当儿子的该遵循孝道呢?还是装作听不见呢?”
戚曼容道:“表哥,你说的这个例子太离谱了啊!分明是教唆犯罪啊!哪有这样的母亲啊?”
穆嘉澍摇了摇头,叹道:“不,不离谱啊!”
戚曼容道:“怎么还不算离谱啊?”
温含秀道:“因为周大嘴的老娘就是这样做啊!”
戚曼容惊诧道:“啊?这是真事?”
温含秀道:“是啊!”
戚曼容道:“为啥周家老娘要这样做呢?难不成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么?”
温含秀道:“不是啊!其实,那事儿纯粹是周家老娘看亲家不顺眼呗!”
戚曼容道:“就是为了一个不顺眼,就要教唆儿子去杀人,哎,这算是什么人啊?”
温含秀道:“据说这个周家老娘就是泼辣性子,除了有钱的,看谁都是白着眼呢!”
穆嘉澍道:“想当年,周家老娘可是这条街里最有名的油炸朝天椒呢!”
戚曼容道:“这是绰号么?”
穆嘉澍道:“对!就是绰号之一。”
戚曼容道:“还有啊?”
穆嘉澍道:“是啊!还有一个绰号,只是包含着某些隐秘的字眼,很粗糙啊!你是姑娘家,还是不听为妙啊!”
温含秀道:“算了吧!周家老娘早就逝世了。我们做回好心人,省去那个绰号,就算是尊敬她老人家呗!”
穆嘉澍道:“也对!”
戚曼容道:“那……当年那个周家老娘教唆她儿子杀……然后呢?”
穆嘉澍道:“然后,周大嘴的妻子连夜回娘家说了这事儿。”
戚曼容道:“怎么样呢?”
穆嘉澍道:“当时,周大嘴的妻子与娘家人商量一整晚,便回家与周大嘴摊牌了,就是两条路。要么搬出来,也就是分家。要么是和离,因为周大嘴的妻子摸不准哪天自己的娘家人就是被那个啥了啊!”
戚曼容道:“周大嘴是个孝子,愿意抛弃老娘么?”
穆嘉澍道:“他当然是不愿意啊!所以,周大嘴的妻子只得收拾包袱,回了娘家。”
戚曼容道:“就是和离咯?”
穆嘉澍道:“期间,周大嘴的岳家那边派人来劝解,可周大嘴坚持护着他的老娘,然后,就是和离。”
戚曼容道:“和离以后呢?”
穆嘉澍道:“周大嘴的前妻本是贤惠之人,有媒人上门提亲。不到半年,女方再次坐上花桥。”
戚曼容道:“周大嘴呢?”
穆嘉澍道:“因为周大嘴住的房屋算是大屋吧!就凭着这房屋,倒是有不少媒人前来探听口风啊!嗯,好像是有三个姑娘对他有那个意思呢!”
戚曼容道:“然后,又是喜事咯?”
穆嘉澍道:“差一点点吧!每逢女方想要定了这婚事,就有好事者翻出这件陈年旧事来说说呢!那边的人家开始以为是胡诌,便暗自查访,这一查啊,可不得了啊!于是,女方赶紧提出异议,就是退了这婚事,还退得一干二净呢!”
戚曼容道:“就是没了着落呢!”
穆嘉澍道:“是啊!谁也不想嫁个闺女就招来灭门这事儿,是吧?”
温含秀道:“按照周大嘴那个性子,就是给他递了一把菜刀,他未必敢杀人呢!”
穆嘉澍道:“他是不敢,但他被他老娘在耳边念叨,迟早会出事啊!”
温含秀道:“那倒是哦!”
穆嘉澍道:“这个周大嘴啊,就是因为他老娘啊,就得当一辈子的光棍咯!”
戚曼容道:“那个周大嘴的老娘不在了,按理来讲,周大嘴应该随他心意成家了吧?”
穆嘉澍道:“不,周家老娘不在了,可他二姐还在啊!”
戚曼容道:“他二姐啊?”
穆嘉澍道:“是啊!他二姐的性情完全继承他老娘,就是爱教唆人做恶事。还有,他二姐就是乱说话的人。”
戚曼容道:“什么叫做乱说话啊?”
穆嘉澍道:“就是说话不经脑子,爱说啥就说啥啊!对了,周大嘴的二姐也是爱说那些粗鄙字眼的土话呢!”
戚曼容道:“粗鄙字眼的土话么?可不就是乡野腔调么?”
穆嘉澍道:“不一样啊!周大嘴的二姐就是爱说那些屁股啊,还有屁眼……”
温含秀打岔道:“阿澍,你说这些话干嘛呢?”
穆嘉澍道:“我已经将那些话改造成这般文雅咯!”
戚曼容道:“表哥,我明白你的意思啊!像这些话,村里就有不少人就是这种说话的腔调啊!不过,他们嘴上说话不饶人,但是,还是有良心呢!”
穆嘉澍道:“可那个周大嘴的二姐就是没良心的啊!不仅说话粗鄙,连做事都是黑着心呢!”
戚曼容道:“怎么黑着心呢?”
穆嘉澍道:“说来话长啊!嗯,就说周大嘴的二姐,因为周家大姐的有意撮合,便嫁给一个略年长的青年才俊。据说那个青年才俊毕业于某家有名书院,也是个有能力的人。”
温含秀道:“说白了,就是金龟婿呗!”
穆嘉澍道:“是啊!不过这个金龟婿呢,虽然略懂书法,但是那个人啊,嘴巴也是尖酸刻薄,行事也是不择手段的狠厉呢!”
戚曼容道:“如此说来,正好与周大嘴的二姐旗鼓相当啊!”
穆嘉澍道:“对!周大嘴的二姐叫做周巧巧,可她的嘴巴瞧着就像个钩子呢!至于那个周巧巧的夫婿也是头尖额窄的主儿,得理不饶人,不得理更不饶人呢!”
戚曼容皱眉道:“就这样……平日里,他们怎么相处啊?”
穆嘉澍道:“你猜吧!”
戚曼容摇了摇头,道:“我猜不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