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这些看不起自己的人开开眼,后悔小瞧了他。
盛如兰窝在王大娘子身旁,有一遭没一遭的听着,心思全在文炎敬身上。
王大娘子心粗,没能察觉女儿的变化,倒是海氏看出了端倪,她总觉得这几个月来,如兰怪怪的,特派丫鬟贴身跟着。
这一跟就跟出了个好歹来。
盛家庶出的女儿教养差,和外男不清不楚,盛如兰这个嫡亲的姑娘,竟然也是个没规矩的,和盛竑的学生文炎敬有了首尾。
海氏心里呕的要死,还得强打精神收拾烂摊子。
倘若这些个姑娘的名声有了一丝一毫的差池,来日祸害的还是她的儿女。
海氏拿了实证,只等着悄悄告知盛长柏,让他拿个决断。
盛华兰说了个痛快,又道:“果然个人有个人的造化,只是没想到林噙霜的造化这般大。”
盛竑听华兰形容林噙霜为神妃仙子、九天玄女,心驰神往,一颗色心早飞到了九霄云外。
清了清嗓子,又细细问了林噙霜如今的穿着打扮和容貌。
王大娘子眼睛一横:“老爷,你这问的好没道理,莫不是还惦记着林噙霜那个小贱人?!”
盛竑被戳穿了小心思,干咳一声,怒斥王大娘子心眼真脏,当着孩子们的面,把他往哪去想。
王大娘子努努嘴,神情不屑,不再作声,盛竑气的甩袖离去。
盛老太太也听不下去,念了几句世道不公,便回了寿安堂。
盛华兰一脸无措,王大娘子拉着她回了内院,盛家众人一一散去。
海氏追随盛长柏的脚步回了屋,犹豫片刻,终究是将盛如兰和文炎敬的事捅了出来。
“啪!”
盛长柏紧皱眉头,恼得拍桌而起。
“如兰,如兰,”盛长柏怒不可遏,“她竟敢如此行事!”
“这事决不能姑息,我要禀了父亲和母亲,今夜需得有个决断!”
盛长柏拿着证物就要出门,海氏连忙拦住他,眸中闪过一丝慌乱:“官人,打算如何和父亲母亲开口?”
“娘子放心,”盛长柏微笑安抚道:“我知道该怎么说,这事不好把你也牵扯进来。”
海氏这才放了心,跟在盛长柏身后去了葳蕤轩。
她是儿媳,若是贸贸然揭发了小姑娘的奸情,只怕婆母会恼了她。
这事还得是盛长柏出面才行。
好在盛长柏是个贴心识意的官人,一个眼神就明白了海氏的未尽之意。
亥时三刻,夜阑人静之时。
盛家闹得不可开交。
“孽畜!”盛竑拿起茶碗狠狠砸向盛如兰,拧着她的耳朵就要扇她。
王大娘子叫嚷着冲过去,一个滑铲撞倒盛竑,嘴上骂着:“你若打了我的如儿,我跟你没完!”
盛如兰一向胆小,此时吓得哆哆嗦嗦,连滚带爬扑到王大娘子身旁,依偎着母亲不敢抬头。
王大娘子道:“墨兰与人实打实的通奸,你都不曾打她一个手指,如今却对我的如儿大打出手,早知嫁给你狠心的郎君,当初不如一头碰死算了!”
盛竑面部肿胀,怒道:“这府里的丫鬟婆子都是死人不成!姑娘和外男往来半年有余,竟一个个的都不知道!”
“冬荣!”
冬荣听到动静低着头小跑进屋,盛竑眼神阴森,嘱咐道:“伺候五姑娘的全是混账玩意儿,给我照死了打!”
“爹爹不要!”
盛如兰满脸鼻涕泪水,含糊不清的求情道:“爹爹,千错万错都是女儿的错,莫要打我的丫鬟,她们都是无辜的。”
盛竑指着她的鼻子道:“你以为你是我的骨肉,我不敢把你怎么着是吧,还敢给丫鬟求情,你可是我嫡出的女儿,我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王大娘子尖着嗓子喊:“左右那文炎敬是你的学生,这事也没有旁人知晓,你让那文炎敬闭紧了嘴,捂住此事……”
盛竑看了一眼垂眸不语的盛老太太,心里气的直骂娘,文炎敬不是傻子,也不是没有功名的平民。
岂是他能捂住嘴的。
文炎敬和如兰有了首尾,巴不得赶紧上门求情娶了如兰,让他罢休,此事难能善了。
一想到自己嫡出的女儿嫁给一个贫苦出身的举子,盛竑心痛不已,嘟嘟囔囔的骂。
实在是亏了太亏了。
盛竑长吁一口气,趔趔趄趄坐在圈椅上,闭了闭眼道:“事到如今,只能把如兰许配给文炎敬了。”
“不可!”
王大娘子惊呼出声:“我如儿可是嫡出的姑娘,怎能嫁给个一穷二白的破举子!华儿可是嫁到了忠勤伯爵府,如儿的婚事也差不了!”
盛竑只觉得她吵得自己脑仁疼,不耐的道:“你当你女儿是我懂事的华儿?你当她还有资格挑挑拣拣,文炎敬是她自己选的,穷也好富也好,为了盛家的声誉,她非嫁不可!”
王大娘子心有不甘,还欲再说,盛如兰忙跪在地上扑通扑通的磕头,“娘,您就成全我吧,我非文炎敬不嫁!”
盛长柏没眼看这个不值钱的恋爱脑妹妹,王大娘子也只觉得心焦难耐,气的呜呜咽咽的哭。
盛竑侧头看向静默不语的盛老太太,低声问:“母亲觉得这样安排可好?”
盛老太太没好气的道:“如今盛家是你们夫妻二人做主,五姑娘是你的女儿,你们拿定了主意就好,无需过问老婆子。”
盛竑被盛老太太噎了一顿,知道盛老太太心里头还存着气,这事已是板上钉钉,也没什么好再说了,便恭敬地送了老太太离开。
待众人散去,王大娘子抱着盛如兰,恨铁不成钢的哭了一夜。
嘴里喃喃道:“我的儿啊,是我把你宠的太过,你不知道当家做主的难啊!那文家可不是个好去处……”
热恋上头的盛如兰半点都听不进去,只想着自己能如愿了,只要能嫁给文炎敬,让她做什么都愿意。
文炎敬得了信,精心准备了一番让媒婆上门求娶。
算了八字定了日子,文家前来过聘礼,王大娘子看见聘礼就落了泪。
这聘礼实在太寒酸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