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竑压住火气,快步走到盛明兰面前,抡圆了胳膊,一巴掌把盛明兰扇倒在地,
“身为庶女不守本分!这记耳光就是让你牢记自己的身份!莫要自私自利毁了整个盛家!”
盛明兰嘴角被打出了鲜血,头发散乱的粘在脸上,努力想装作无辜的样子辩解,可疼痛让她的面目变得狰狞。
“盛竑!敢打我的明儿,反了你了!”
盛老太太心疼坏了,忙和房妈妈一起将盛明兰搀扶起来,她咬着牙道:“你若是不痛快,干脆连我这个老婆子一起打好了!”
盛竑整理衣襟,唤了声冬荣,随即嘱咐道:“将伺候六姑娘的丫鬟绑起来,细细审问,务必要查的一清二楚!”
冬荣面色踌躇,提醒道:“主君,六姑娘身边有两个丫鬟,一个叫小桃一个叫丹橘,那丹橘是老太太的人......”
盛竑怒色更甚,“我说让你捆了审问,你照办就行了,哪这么多话!”
盛明兰慌慌张张的上前阻拦,“事情是我做的,要打要罚冲我来,莫要对我的丫鬟动刑!”
盛老太太在一旁帮衬,“盛大人,如今你翅膀硬了,便可以不敬嫡母了?”
这话说得重,盛竑面色铁青,却也只能道:“母亲说的哪里话,盛竑不敢。”
虽嘴上讨饶,可并不打算放过那两个丫鬟。
如今盛竑是看出来了,明兰比墨兰还要胆大包天!
虽说邕王一家被官家贬至岭南,可两个月前,那还是如日中天的夺嫡热门人选。
是有一半可能做未来的官家的。
盛家若真的得罪了邕王,那真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一个齐国公加一个郡主娘娘,邕王都可以随意拿捏,玩死他这个五品小官就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盛明兰差点给家里带来了滔天大祸!这可不是私会男人这么简单的。
盛竑必须要知道她私底下还做过什么,有没有不利盛家的,必须一五一十调查清楚,不然睡觉都睡不踏实。
将盛老太太和盛明兰拉下了水,林噙霜心里畅快极了,想她官宦出身的嫡女,迫于生计,奴颜婢膝的伺候了盛竑二十年。
他打死自己的手可一点都不软啊!
虽然心里恼恨盛竑无情,可林噙霜心里知道,自己不能拿他怎么样。
盛家的前途好,盛长枫才能混上一官半职。
尽管盛长枫对她快被打死了都不管不问,可毕竟是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
林噙霜心底里还是希望盛长枫能有一个好前程。
她今日肯定是要离开的盛家的,以后不会再过问盛家的任何事,包括盛长枫。
林噙霜隐晦的看了一眼陈安,心想,自己这个舅舅有了些本事,虽说骨肉亲情,但到底是多年未见。
有些情份但不多。
就算舅舅手指头能露出一点资源,那肯定也是有限的。
这些资源,她必须得留给墨儿用,墨儿没了娘家这个依靠,日后在永昌伯爵府定然是独木难支。
她不得不为墨儿多做打算。
盛长枫是盛家的儿郎,盛竑不会不管他的。
就在众人神色各异、心里各自盘算的时候,冬荣拿着供词一路小跑。
心里想着这些供词待会定会震惊全场!
果不其然,盛竑快速浏览一张又一张的供词,面色阴沉的仿佛能拧出水来。
王大娘子心里忐忑,不安的问:“可还是盛明兰真的和齐衡行苟且之事了?”
盛竑极受打击,顾不得搭理王大娘子。
王大娘子以为自己悟到了真相,破口大骂:“盛明兰你个小娼妇!平日里装的那叫一个乖巧可人,私下里竟是这副做派!你连嘉成县主的男人都敢抢......莫不是想害死整个盛家!”
林噙霜闻言也有些吃惊,脸上露出看好戏的表情,盛竑将供词揉吧揉吧仍在盛明兰脚底下,大喝一声道:“盛明兰!你可真会装模作样!我竟不知盛家出了你这样的毒妇!”
盛明兰垂眸不语,心里明白,是她做的事东窗事发了,盛竑才会发这么大的火。
在盛竑心里,到底是墨兰重要一些,毕竟捧在手心里真心实意的疼过一场。
而她,从来都不在这个爹爹心里。
就像她死去的小娘一样。
盛老太太见盛明兰面如死灰的模样,又急又恼,“盛竑,说自己女儿是毒妇,我看你是昏了头了!”
盛竑道:“看看吧,都看看吧,都去看看盛家六丫头干的好事,将所有人蒙在鼓里,算计自己姐姐和别人私通,盛家所有女眷的声誉都不放在眼里,为了一个莫须有的猜测,就设下这么大一个圈套!”
“主君说的什么意思,怎么听不懂?”王大娘子一头雾水,盛如兰捡起供词,迫不及待的看起来。
“我的天呐!”
盛如兰嘴巴张得大大的,仿佛能吞下一个鸡蛋,她的喊声吸引了在场众人的目光。
所有人围在盛如兰跟前,一张接着一张的看。
片刻过后,众人用一种匪夷所思的目光盯着盛明兰。
胆大包天!
岂止是胆大包天,若是中间有一点差池,有一步疏漏,整个盛家的女眷跟着一起玩完!
王大娘子怒不可揭,冲到盛明兰面前,抬起胳膊左右开弓,“啪啪”给了盛明兰两个大比兜,
“好你个盛明兰,为了算计盛墨兰,你是不惜代价啊!你有没有想过事情若败露了,盛家的女儿该如何自处!”
盛明兰抬起充满恨意的眼眸,毫不在乎的道:“我早都想好了,大不了包了头去庙子做姑子。”
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盛明兰无所畏惧的想。
王大娘子气急了,又想甩给盛明兰两巴掌,却猛不丁的被房妈妈抱住,盛老太太连忙上前护着盛明兰。
“老天爷啊!”
王大娘子声嘶力竭的喊道:“快下个雷劈死这个自私自利的玩意儿吧!”
她道:“你不嫁人,我如儿呢?我如儿是无辜的,岂能无缘无故受你们牵累,倘若真的有什么差池,她要孤苦一生不成?”
林噙霜回过味来,脸上又惊又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