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柠生病了,病的很严重。
医生那凝重而又无奈的话语仍在耳边回响:“你的癌细胞已经慢慢扩散了,恐怕所剩的时间不多了……”
她不知道该如何去接受这残酷的现实,更不知该怎样平复此刻翻涌不息的心情。只是在这个时候,更加的想念他,想念他的温柔。
病了?生病了?她还有那么多未曾完成的梦想和心愿。她还有那么多美好的事物没有去体验和感受。她还深深地眷恋着这美丽的世界。她还有许多深爱着的人儿未曾好好道别。她还舍不得他,怎么办?
终于,鼓足勇气给陆瑾川打电话。她不想让自己后悔。
她想要记得他,也想他记住她最美的模样。
看着镜中苍白的脸,有些难过。给自己化一个精致的妆容,哪怕只能稍稍掩盖住一些病态,只要不让陆瑾川看到自己如此憔悴不堪的模样,也就足够了吧。
如果她不能再好好爱他,就请他记住她最美的样子好吗?
窗外的一切都好熟悉,好熟悉。
或许,慢慢地,也记不住这个世界的模样了。只祈求在生命的尽头,看到他,看到他幸福。
瑾川,对不起,我可能真的要走了。这一次,原谅我好吗?好好生活,就像不曾遇见我一样。好好生活,就像不曾爱过我一样。
“想去哪里?”陆瑾川在接到沈晚柠打来的电话时,并没有表现出丝毫惊讶。他也在想她,想她已经成了生活的一部分。
“我想去游乐园。”游乐园,那是他们最初相识的地方。至今,她仍清晰地记得初见他时的情景,阳光洒落在他俊朗的脸庞上,勾勒出一抹灿烂而迷人的笑容。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的微笑以及自己那颗怦然心动的心。
“游乐园?”陆瑾川转过头来看着身旁的沈晚柠反问道。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她对游乐园有着一种超乎寻常的喜爱之情。记得,何秘书说那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嗯。”沈晚柠重重的点头,想去那里,因为那里是她最怀念的地方。尽管此时的她内心深处明白,以自己目前的状态也许不太适合去体验那些刺激的高空项目,但她还是无法抑制住想要前往游乐园的渴望。毕竟,那里留存着太多关于他们之间的点点滴滴,每一处角落都能勾起她无尽的回忆。
“好。”
她以为他会嘲笑自己幼稚,但是他没有。只见他缓缓伸出右手,轻柔地抚摸着她那如丝般柔顺的秀发,动作温柔得仿佛生怕弄疼了她。只是,他那张俊朗的脸庞依旧毫无表情,眼神深邃如海,令人难以捉摸他此刻内心究竟在思考些什么。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关注他每天在想什么。
以前的时候,她也总是试图去猜测、去了解他心中所想,但每次都是徒劳无功。只要是他不愿意让她知晓的事情,无论她怎样绞尽脑汁,都始终猜不透。
有时候,她甚至觉得自己在他面前就如同一张白纸一般透明,所有的心思都能被他轻易看穿,可她却对他的内心世界一无所知。
正当沈晚柠沉浸在自己纷乱的思绪中时,突然一阵急促的刹车声响起,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倾倒而去。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瞬间将她拉回到现实之中。
“为什么要急刹车啊?”沈晚柠皱着眉头,满脸疑惑地问道。明明道路平坦顺畅?
陆瑾川没有回答她,率先下车,他知道她又在想他了。他现在有些羡慕那个他,能够时时刻刻被她想着,念着。而自己,尽管近在咫尺,却似乎始终走不进她的内心深处……
“喂。”她来不及多想,连忙小跑着追上去,试图跟上他那急促的步伐。然而,一心只顾着追赶的沈晚柠完全没有留意到旁边疾驰而来的自行车。
一只强有力的手猛地将她拽回到了身边。由于惯性的作用,沈晚柠猝不及防地向前扑去,一头撞进了一个温暖而又坚实的怀抱里。鼻尖传来一股熟悉的气息,让她的心不由自主地颤动了一下。
“你在干什么?走路都不会。”陆瑾川气急败坏地吼道,声音之大,震得沈晚柠耳朵嗡嗡作响。他实在搞不懂这个女人脑子里成天都装了些什么东西,总是这样冒冒失失的,无时无刻不在考验着他的心脏承受能力。
“我…”沈晚柠本来有一肚子的话要说,可当她抬头看到陆瑾川那张因担忧而显得有些扭曲的脸时,所有的话语都卡在了喉咙里。他这是在担心她吗?沈晚柠独自的开心,因为他的在乎。
陆瑾川似乎还没有原谅她,急忙松开了手,转身继续大步流星地朝前走去。沈晚柠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回过神来后赶紧喊道:“喂,等等我。”沈晚柠跑上前,紧紧抓住他的手臂,不要再丢下她一个人了好吗?
“好了,走了,这样你就不会把我丢下了。”沈晚柠满脸欢喜地说道,那双明亮的眼眸闪烁着愉悦的光芒。面对陆瑾川那始终落在她身上的炽热目光,她却仿若未觉一般,全然当作视而不见。
“走了,走了,一会儿买不上票了。”沈晚柠一边急切地催促着,一边紧紧抓住陆瑾川的手臂不肯松手。她喜欢被他守护的感觉,这样她就不会害怕,即使前方有深渊,有泥沼。
陆瑾川不讨厌她的碰触,他知道,从很早以前。不知为何,每当看到她时,他都会不由自主地产生一种强烈的念头,她原本就是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的啊!嘴角溢出笑容,大手牵小手,他们可以这样一直走下去吗?天荒地老?
“你看那里好多人哦。”有人说,在摩天轮转到最高处的时候,轻轻的吻住你喜欢的人,他(她)就永远不会离开。
“等会我们也去玩好不好?”沈晚柠转头看向身旁的陆瑾川,眼神里闪烁着光芒。她知道这样的机会不多了。她要牢牢铭记这段幸福的时光,如此一来,就算日后没有他时刻相伴左右,每当回想起此刻的点点滴滴,内心深处也不至于感到太过孤独寂寞。
适逢周末,游乐园人很多。
陆瑾川始终小心翼翼地护在沈晚柠身前,用他宽厚的肩膀为她隔开拥挤的人群。这个看似不经意间做出的举动,实际上却仿佛早已成为一种自然而然且习以为常的本能反应。
“旋转木马。你看,还有那个,那个,啊,我都好喜欢哦,嘻嘻…”沈晚柠兴奋得像个孩子一样,手舞足蹈地指着眼前的一切说道。
阳光洒落在她身上,犹如给她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衣,让她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迷人的光彩。她希望陆瑾川能够永远记住她此时此刻的模样,最美好的时刻,最快乐的笑容。
他喜欢看她这般开心的模样。
沈晚柠见陆瑾川不说话,以为他对此并不感兴趣。
“想什么?”沈晚柠跳到陆瑾川的面前,他发什么呆呀。
“想你。”陆瑾川脱口而出,可是周围人太多,沈晚柠没听清,他说想她?
“什么?”沈晚柠问。她听到了他说的想念,只想他再说一遍而已。想她,有多久了,她没听过这句话。
就在这时,一阵清脆的铃声突然响起。“叮叮叮…”
陆瑾川的电话响了,刚好打破了此刻两人之间弥漫着的那一丝微妙又略显尴尬的气氛。他刚才说了什么啊?
“不许接。”陆瑾川正准备接电话,沈晚柠迅速地从他手中夺走电话。
陆瑾川抬头看她,这个女人在搞什么?不过看她霸道的表情倒是挺好玩的,有点大女人的姿态。
“不要接,不要接啦。我不允许,不允许,不允许。”沈晚柠娇嗔地喊道,同时双手紧紧抓住陆瑾川的手臂轻轻摇晃着,仿佛一个任性的孩子在向大人讨要心爱的玩具。而沈晚柠的大声嚷嚷,引起了周围的侧目。她娇羞地低下头,将脑袋深埋进陆瑾川温暖宽厚的怀抱里,像是一只受惊的小鹿,静静等待着陆瑾川对这件事情做出最后的裁决。
陆瑾川无奈地笑了笑,轻柔地从沈晚柠的手中拿回了手机,按下关机键。
“这样就行了吧,女人。”陆瑾川微微眯起双眸,注视着眼前的她,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说出这句话时,语气中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宠溺意味。习惯称呼她为女人,是无可奈何?
而此时的沈晚柠,则像一只温顺的小猫般腻在他宽阔温暖的怀中,仰起头,眼眸如星般闪烁,嘴角挂着一抹傻傻的笑容,宛如春日里盛开的花朵一般娇艳动人。听到陆瑾川的话语后,她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轻声应道:“好。”
陆瑾川目光灼灼地凝视着她的眼睛,郑重其事地说道:“那你也要答应我,不要试图在我身上寻找他的影子。”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深情与渴望。
沈晚柠静静地望着他那张帅气迷人的脸庞,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涟漪。她乖巧地点着头,柔声回应道:“好。”对于她来说,什么都好,只要不把她推开就好,都是他嘛,干嘛要分的那么清楚。
阳光洒落在两人身上,勾勒出一幅如梦似幻的美好画面。
陆瑾川看着沈晚柠那因喜悦而闪闪发光的双眼,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此时此刻的他们,就如同世间最可爱的情侣一般,时而相互拌嘴,时而开怀大笑,尽情享受着这份独属于彼此的甜蜜时光。
从游乐场出来,沈晚柠那原本白皙粉嫩的脸蛋变的苍白。她手扶着墙壁,身体微微颤抖着,一阵阵强烈的呕吐感不断袭来。陆瑾川非要带她去医院,沈晚柠不肯。只是说,可能最近太累了。拗不过她,最后,他们在一家咖啡厅,稍作休息。
“请问两位需要点什么?”服务员过来。
沈晚柠用手轻轻揉着太阳穴,声音微弱地回答道:“一杯果汁。”沈晚柠点了一杯果汁,因为医生已经不再让她喝咖啡了。
“一杯咖啡。”习惯了咖啡的味道。
“我记得你的最爱是咖啡。”陆瑾川漫不经心的说着,记得她和自己说过,她最喜欢喝咖啡。
“想换换口味。”沈晚柠装作没事,她的最爱早已被剥夺了,何况是一杯咖啡?
“好些了吗?”陆瑾川关切地望着她那依旧苍白如纸的脸庞,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虑。不得不怀疑自己陪她去游乐园是不是一件正确的事情?
“嗯,没事了,可能是最近太累了。”沈晚柠强颜欢笑,试图掩饰自己身体的不适。然而,她不知道的是,此刻她脸上那勉强挤出来的笑容竟比哭泣还要令人心疼。陆瑾川没有揭穿她,只是觉得她有些不对劲。今天的她,行为很反常。
“我去一下洗手间。”沈晚柠匆匆起身逃离座位,因为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般的难受感正不断袭来。她生怕一个忍不住就会呕吐出来,更害怕被陆瑾川看出端倪。毕竟,她不想让他知道自己生病的事实,这样对彼此都好,不是吗?
一直以来,都是她像个不知疲倦的小尾巴一样紧紧地跟随着他的步伐。然而,从这一刻起,一切都将画上句号。或许,他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不再被她烦扰,享受那久违的轻松自在了吧?
她默默地想着这些,心中五味杂陈。
她想要他记住她最美的样子。
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却还是不争气的滑落成线。
她赶紧伸手到包里摸索,好不容易掏出了那瓶常备的药片,颤抖着吞下了两片。
深吸几口气后,她缓缓推开洗手间的门走了出去。一眼便瞧见陆瑾川正静静地坐在那里,宛如一幅画般美好。他依然如记忆中那般帅气逼人,只是此刻看着他,她的心却像是被针扎了似的疼。
逼回眼眶的泪,她不能哭,想要他记得她微笑的样子。
“你还好吧?”看到沈晚柠出来,陆瑾川关切地问道。
她抬起头直视着陆瑾川的眼睛,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而自然:“我没事,真的。”
她的脸色依旧苍白,而且看起来,好像还刚刚哭过。陆瑾川,你就只会让她哭吗?
“我们去购物好吗?”她今天要他好好的记住她,不许把她给忘了。也许从今往后,她再也无法像此刻这般与他面对面地坐在一起了。
“我送你回去休息吧,有空我们再来。”陆瑾川看着眼前脸色苍白、明显已经疲惫不堪的她,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怜惜和难过。
然而,沈晚柠却摇了摇头,用近乎祈求的语气说道:“不要嘛,人家就是想跟你一块儿去购物啦!而且……我特别想要一个娃娃,是那种超级超级可爱的毛绒娃娃哦!”说到这里,她的眼神里闪烁着期待的光芒。她实在不知道下一次再和他见面会是什么时候,可能还有下一次可能永远都没有机会了呢。
听到这话,陆瑾川忍不住笑了起来,带着些许宠溺问道:“那到底有多可爱啊?”话一出口,连他自己都觉得这个问题有点幼稚可笑。哎呀,毛绒娃娃?这还真是小女生才有的心思呢!可不知为何,面对她时,自己竟也变得如此天真,甚至问出了这么傻乎乎的问题。陆瑾川,你真的疯了,为她发了疯。
“像我一样可爱。”沈晚柠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甜甜的笑容说道。然而实际上,她心里很清楚,自己一点儿也不可爱。那个他,从来都未曾夸赞过她可爱,反而总是说她傻乎乎的。
“你才不可爱。”陆瑾川笑她,哪有人自己夸自己可爱的,不羞,况且她只会让他心疼,哪有什么可爱嘛。
“那就买一个像你一样帅得娃娃,好不好?”沈晚柠一边说着,眼眶却渐渐湿润起来,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无声地滑落。她深知自己并不如想象中的那般可爱,一直以来,她都渴望能够变得可爱些,只可惜他从未给予过她这样的机会。
“怎么了?”陆瑾川连忙伸出手轻柔地擦去她眼角的泪花,关切地问道。怎么又哭了?因为他说她不可爱吗?傻女人。
沈晚柠用力摇了摇头,哽咽着回答道:“没事,我只是太开心,太幸福了。我觉得自己好幸福哦。我…….”她多么希望时光能够永远停留在这一刻。可残酷的现实却无情地告诉她,留给她享受幸福的时间已经所剩无几,她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她好想活着。
“我真的觉得自己太幸福了,我真的好想一直这么幸福下去。”沈晚柠轻轻地吸了吸鼻子,眼眶微微泛红。好想一直这么幸福下去,是不是有些贪心了?幸福?远了。
“傻瓜。”陆瑾川看着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敏锐地察觉到今天的她似乎有些不太对劲,但具体哪里不对劲儿,他一时也说不上来。为何从她的言行举止之中,隐隐透露出一种如同生死离别的哀伤呢?又不是不能再见面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无数个疑问在陆瑾川的心头盘旋。
随后,两人一同驱车前往市中心的百货大厦。当他们踏入商场后,沈晚柠便迫不及待地拉着陆瑾川直奔四楼的毛绒娃娃专区。这里琳琅满目的毛绒玩具让人目不暇接,各种各样可爱的造型更是令人爱不释手。
“看,看这个粉色的。超级可爱有没有?”沈晚柠兴奋地指着一个粉嫩嫩的毛绒娃娃,满脸期待地望向身旁的陆瑾川,眼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一直都想送他点什么,但是都不知道送什么。
陆瑾川望着那个粉色的毛绒娃娃,却是忍不住轻轻摇了摇头,并摆了摆手说道:“粉色的?会不会太幼稚?”对他这个快三十岁的人来说,确实有些幼稚了。哪有男人喜欢这东西的?太幼稚了。
“你会觉得幼稚吗?好像是有一点哦,啊,那个,那个呢,棕色的大熊,有点像你哦。”沈晚柠指着那只大熊,棕色的。它浑身覆盖着一层柔软的棕色绒毛,看起来温暖又舒适。
“像,真的太像了,越看越像,你看你看,这眼睛,鼻子,还有嘴巴耶,(*^__^*) 嘻嘻……” 沈晚柠兴奋地抱着大熊,好像她手里拿的就是他一样。
“我要这个,你买给我好不好?”沈晚柠抬起头来,满脸期待地望着身边的人,那双清澈如水的眸子里闪烁着渴望的光芒。她知道他会买的,只是他真的会觉得很幼稚吗?
“好。”陆瑾川宠溺地点了点沈晚柠的鼻尖,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
“我还要那个粉色的,像我,正好是一对。”沈晚柠欢快地跑向另一只粉色的毛绒小熊,轻轻地将它抱入怀中,然后转过身来,笑靥如花地对着陆瑾川说道。想要他也留一个嘛。
“要那么多干嘛?”陆瑾川不解的问,不是手中已经抱一个啦。
见沈晚柠笑盈盈地将另一只粉色的毛绒小熊递给陆瑾川,娇声说道:“你一个,我一个啊。”那只粉色的毛绒小熊看起来格外可爱,沈晚柠还特意强调说它就像是自己一样,让陆瑾川一定要好好保管。
陆瑾川却毫不犹豫地摆了摆手,一脸嫌弃地回答道:“我不要。”
“真不要?”沈晚柠回过头来问,他不要吗?
面对沈晚柠的追问,陆瑾川依旧态度坚决地回答道:“不要。”说完,便不再理会沈晚柠,自顾自地迈开大步向前走去。大庭广众的,谁要她这个小熊呀,况且还是粉色的。
“那我都要。”沈晚柠一手抱一个,好像是自己的宝贝一样。
“贪多哦。”陆瑾川嘴角微扬,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看着眼前的沈晚柠。什么时候她也喜欢这些东西了,不像是她的作风哦。
“谁叫你不要,我只好照单全收了。”沈晚柠俏皮地眨眨眼,心里美滋滋地想着。
只见她一只手紧紧地抱着一只大大的毛绒熊,另一只手则轻轻地抚摸着怀中那只小熊的脑袋,整个人被夹在两只熊之间,看起来格外可爱。
“你要就这样走出去吗?”他的目光落在沈晚柠怀中的两只大熊身上,心想这小丫头难道真打算就这样抱着它们大摇大摆地走出商场吗?
听到陆瑾川的问话,沈晚柠一脸茫然地抬起头,不解地反问道:“嗯,怎么了?”难道自己这样抱着大熊有什么不对吗?她低头看了看怀里的两只熊,又抬头看看陆瑾川,满脸都是疑惑。
“没事。”陆瑾川怎么有一种感觉,好像他刚才问的问题很白痴?她一点都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吗?
“给,给你一个。”沈晚柠面带微笑地将那只粉色的小熊轻轻地递到陆瑾川面前,眼中闪烁着期待与兴奋的光芒。陆瑾川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愣愣的接着。
“看,像我吧?多可爱。”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陆瑾川的异样,沈晚柠满心欢喜地指着手中另一只小熊说道。沈晚柠看着这一对小熊,自顾自的说着,真的好般配哦,一个像他,一个像她。
“来,跟沈晚柠握握手。从此,你们可就是好朋友了哦。你不能欺负她哦。”给他们取了个名字,沈晚柠将两个熊抱在一起,帮助他们握握手。
沈晚柠抬起头看向陆瑾川,脸上洋溢着灿烂而纯真的笑容,眼睛弯成了月牙儿状,甜甜地说道:“你看,多可爱。”真的好可爱,好可爱哦,希望他们能够永远在一起,替她。
“我的这个可爱。”陆瑾川别过头去,脸上露出一丝不自然的神色。什么沈晚柠,陆瑾川啦?他才没有那么笨好不好?
而另一边,沈晚柠则紧紧地抱着她那只毛茸茸的小熊玩偶,像个孩子般天真无邪。只见她轻轻地亲了一口小熊,然后高高地将它举过头顶,开心地笑着说道:“我的可爱。”
两人就这样一路争争吵吵地来到了停车场。
陆瑾川绅士地打开车门,护送沈晚柠上车,并细心地帮她系好安全带。待一切安排妥当之后,他才缓缓启动车子,朝着沈晚柠家的方向驶去。
陆瑾川目送着她走进家门,直到那扇门轻轻合上,他才转身离去。
当他回到家中,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了沙发上摆放着的一只与沈晚柠同款的小熊身上。沈晚柠有点不对劲,到底是哪里不对呢?
夜已深,万籁俱寂。
只有窗外皎洁的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房间里,照亮了陆瑾川那张帅气的脸庞。他静静地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出神。
有些东西是隐藏不了的,就像是爱情。
她怪怪的,她有意闪躲。
从表面上来看,她满脸笑容,一副高兴的模样,但不知为何,即便是在她欢笑的时候,那双美丽的眼眸深处依然闪烁着点点泪光。
小熊,粉色的,静静的躺在那里。
它那粉嫩的颜色和周围环境显得有些格格不入,然而,他却并未将其丢弃进储物柜里,反倒是特意把它放置在了最为显眼的位置。这样,他就能时时刻刻的想起她。
什么时候她换了口味?“想要尝试另一种生活方式”又是从何说起呢?
她整个人的状态都不太对劲。她吃的很少。她时常一个人默默发呆。
从洗手间出来,看到她有哭过的痕迹。她一直掩饰着自己,但她的演技实在是太差了。每一次都没能逃过他的眼睛,只是他没有说破。
怎么了?沈晚柠,你要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