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以述握紧了林听的手,“嗯,我们回去。”
林听下意识地想抽回,感觉到她手上的抵触,陆以述脸色更黑了,把她的手反握得更紧。
“不准胡思乱想,郁芳不一定是这种传染病。”
他们赶到家的时候,郁强已经收到消息赶回了家,但是站在郁芳的房间外面,怎么敲门郁芳也不肯开。
郁强一看到陆以述,仿佛看到了救星,抓住陆以述的手,激动地央求道。
“我求求你,陆医生,救救小芳,她不能出事,她要是出事……”
看着郁强一副语无伦次的模样,陆以述拍了拍他的胳膊。
“别担心,会没事的。”
陆以述伸手敲门,“郁芳,我帮你看看好吗?”
“你们都别进来,把我隔离在这里就好了,这样才不会传染到你们。”
郁芳在里面大喊着,声音听起来很是绝望。
“你听我说,出了红疹不一定是那种病,你没有呼吸急促的症状吧,而且这种病的红疹不可能在一夜之间全发出来,先让我看看好吗?”
林听知道陆以述的声音一向都很来有镇定人心的力量,所以郁芳终于拉开了一条小缝,她也觉得在意料之中。
门缝中郁芳可见的脸上,确实是密密麻麻的红疹,看着很瘆人。
这里只有陆以述是医生,所以他就进房间去看看情况。
林听和郁强等在房间外面,郁强急得在外面焦躁地抽烟,一圈圈的烟雾熏得林听却很难受。
没吃午饭,胃里空荡荡的,还有种反胃的感觉,再加上身体因为刚才去找陆以述时跑得急,现在很疲软。
林听坐在椅子上,不想说任何话,心里却暗暗觉得她八九不离十地肯定是要被感染了。
不知等了多久,陆以述从房里出来,面色较一开始缓和不少,郁强赶紧冲上去问情况。
“放心,只是水痘,虽然传染性强,不过只要悉心照顾着,不会有什么问题。”
陆以述的话无疑给在场的人吃了一颗定心丸。
“只是之后郁芳可能会有发热的情况,身边离不得人,要物理降温,之后的十几天,她身上的红疹会结痂,会脱落再生,都是正常的,千万不要让她挠,不要吹冷风沾凉水,吃清淡一点。”
他又细细嘱咐,郁强一字不敢落地听着。
“水痘需擦身,郁大哥有没有合适的女性人选来照顾?最好也是得过水痘的”,陆以述又问。
“陆医生,你能不能……”郁强想说的话,陆以述却没有给他机会说完。
“不能”,他直截了当拒绝,又追问了一句,“所以你还想把郁芳越推越远么?”
郁强沉默良久,似乎也不想再僵在如今这个胶着的局势了。
“我来照顾,我小时候得过,也是小芳照顾的我。”
林听惊愕抬头,这是下定决心了???
郁芳的病症状轻缓,又需人贴身照顾,陆以述自然不想招惹第二个黎青青,他没有义务管,也并不想牵扯。
当事人的事还得他们自己去解决,郁强有勇气去迈出这一步,就是好事。
“既然这样,那小听也不方便和郁芳睡一间屋,一会儿我去和顾叙商量,我和小听一起睡杂物间就行。”
陆以述拉起林听的手,往外走去,正好碰到顾叙回来吃饭。
“你们干啥呢?正吃饭时候去哪?”
“郁芳感染了水痘,中午的饭要等等,我这会儿跟阿述去地里先拔些菜”,林听如实道。
“什么??水痘?那你没事吧你?”顾叙夸张地问,着急地拿起林听的胳膊上下翻看。
“哎呀我没事”,林听感觉到身侧阴风阵阵,赶忙抽出手。
“能不能别老惦记我老婆”,陆以述抽了抽嘴角,把林听拉在身后。
“那小黄你跟我汪几声……”
陆以述一阵无语,第一次有想翻白眼的冲动。
“切,谁稀罕似的”,顾叙不屑地撅嘴。
“跟你说件事儿,我跟你换个地儿睡,我和小听睡杂物间,你和周医生同一间”,陆以述又开口。
“我才不睡你睡过的臭床呢!”顾叙傲娇地撇嘴。
“噢对,忘跟你们说了,我今儿个傍晚就走,还真巧了,腾了地儿给你们。”
“怎么这么突然?”林听错愕地问。
“本少爷本来就只是来送医疗物资的,早就验收好了,平白在这留了那么久干活,我可早就想回了。”
“瞧瞧,都给我晒成啥样了!”顾叙伸出胳膊心疼地摸摸。
“行了行了,你俩别杵在我眼前了,快给本少爷摘菜去,这里都晒死了”,说着男人自顾自地快步走进了屋里。
“你觉不觉得…他有点奇怪啊?”林听嘟囔着问。
“你是不是操心太多了”,陆以述迈腿,自个儿朝田地的方向走去。
“你等等我嘛!我觉得我可能也感染水痘了,我也觉得没有胃口,四肢无力,这水痘不会有潜伏期吧?”
林听拉住陆以述的胳膊,调皮地眨眨眼。
陆以述低头看了她一眼,脸色红润,呼吸均匀,皮肤上也并无异样。
“你这是犯的馋病,走!不然今天的午饭可真吃不着了。”
林听赶忙屁颠屁颠地跟上去。
只是才在地里弯腰拔了几颗青菜,她突然僵住不动了。
“我好像来姨妈了!我先回家!”摸着微微发疼的小腹,林听微微弯腰,感受到身下有一些热流涌出。
“断了几个月中药,又开始疼了?”他蹙眉,放下手里的菜,扶着她的胳膊。
“没事没事,没那么疼,回去我保证马上把中药续上!”林听只是觉得有些难受和腰疼,倒也没觉得像以前那样来例假疼得撕心裂肺的。
“那我们回去,我去收拾房间,你先休息。”
陆以述哪还有再摘菜的心思,马不停蹄把人带回去,好在等能吃饭的时候人已经生龙活虎了,他才把心放进肚子里。
山区的夜晚很寂静,但是城市喧闹依旧,浸润在灯红酒绿里。
一个长卷发的年轻女人坐在酒吧的一隅,长长的指甲上涂着鲜红的豆蔻。
食指和中指之间,夹杂着一根细长的烟,女人的妆容很浓也很精致,但是眉间的戾气也丝毫不轻。
吕淮讨好地给女人递着烟,“文姐,再给我个机会,要不是那蒋怀川坏事儿,这回咱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