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不走我就不让你走了!”
林听咯噔一下,感觉到陆以述的怀疑,连忙嘴一瘪,一副你再让我看着我就舍不得了,哭给你看的架势。
陆双双女士急忙把林听搂紧,一副安慰的姿势,她以为的是儿媳妇和自己一样很不舍和伤心。
但是她万万没想到的是,林听顺势把头靠在她肩膀上时,偷偷勾起了一个奸计得逞的笑容。
只要陆以述一走,她发誓,绝对不会有人能轻易察觉她的计划。
“尊敬的旅客,由b市飞往北河的飞机就要起飞,请未登机.…..”
陆以述心下有些不安,虽然还是隐隐感觉哪里不对,但也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只能提起箱子先走。
于是乎,陆以述走得出乎意料地顺畅,而林听的行动也要开始了。
追夫计划第一步,买好机票,神色如常,不让家里人发现。
林听知道自己是绝对不能请假的,一请假大奶奶就知道了,然后陆以述就知道了。
但是无故旷课四个月,这又是一件天方夜谭的事情。
当时做这个决定时,是因为了解到学海每年有个支教计划,她翻阅过历年的对点学校资料,其中就有一家是在北西。
但考虑到现在北西疫病严重,学校本没有选择北西这一对接点的打算,打算暂时搁置。
但是林听要去。
她先找由头让爷爷把大奶奶找回c市东山上去,然后便直接找了副校长申请马上去支援北西四个月。
好在副校长也根本不知道陆校长和林听的关系,只觉得有个老师自愿申请实在是解决了大问题。
让林听签了份自愿申调书,还大肆嘉奖一番。
问起林听的要求,竟然是越快越好!真是奇了怪了,今年的年终考核,这林老师得大大加分!太无私奉献了!
但是林听得知得一周后才能离开,所以她的心情很差,无精打采地在走廊里边走边啃着面包,面前有台阶也没细看。
直接一个踩空,顿时身体有失重的感觉,林听暗想完了,要磕个面目全非了。
紧张地闭上眼,没想到,被人稳稳地抱在了怀里。
“林老师?”林听睁眼的时候,苏哲宇正含笑地看着她。
林听反射性地就想起陆以述那张沉着的脸,立马从苏哲宇的怀里,站直了身子。
自从苏哲宇搬离她们办公室后,林听和他几乎没有再见面。
不得不说,苏老师是个情绪极其稳定的,被迫搬出办公室,人家也不纠缠不生气。
“好久不见,苏老师”,林听也是自然地和他打招呼。
“好久不见,林老师,你的脚没事吧?”苏哲宇低头看着她独脚的造型,像金鸡独立,莫名有些滑稽。
有事!怎么能没事!
林听能感觉到,刚才摔下去的那一下,脚狠狠地崴了一下,现在是根本不能把脚放下去,一落地就是刺地疼。
真是越急就越出岔子,而这一周里苏哲宇却频繁出现在她面前。
一会儿帮她打饭,一会儿帮她捧书,还主动承担起搀扶上下楼梯的职责。
林听一开始觉得不好意思,但被苏哲宇煞有其事的话给说服。
“朋友帮助受伤的朋友,有什么不妥?”
而脚伤的这些日子,她也更加强烈地感受到,苏哲宇确实是个很好的人,他们现在也算是很好的朋友。
这次林听怕又产生什么误会,可是旁敲侧击地跟他说清楚了。
暗示到连苏哲宇都笑着调侃她,“是是是,林老师和陆医生是模范夫妻。”
既然这事都摆在明面上了,反而两人之间用朋友间的模式相处,这种新朋友的社交感觉,很自在。
他们会一起讨论学生的问题,却从来不会越矩半分,他就像学识渊博的哥哥,总能在教学上,给林听很多启迪。
两个人是坦坦荡荡,但是那些个流言蜚语总是贯穿于每处角落的,特别是总是能传到陆以行耳里。
陆以述去的地方是北西的山区,网络通信的信号极差,医生打电话回家,都得排着挨着偶尔才能联通上的电线打。
他是离开三天后,才来了第一个电话,陆双双女士接起电话后,一脸的惊喜。
陆以述先报备了这里的山区情况,传染病其实没有外界想象的那样严重,不过这里的条件环境,确实艰苦。
同行的医生和他,已经能慢慢控制传染病增长的情况了,陆女士一听情况没有她想得那么糟糕,也就微微放下了心。
“妈,小听的电话,我打不通”,陆以述终于回到正题,话语中不乏担心。
一旁的陆以行一听,冷哼一声,亏着哥哥一直想着她。
她自从哥哥走了之后,和那个苏老师绯闻都传到天际了呢,但陆以行这次没有气愤地告状。
他知道哥哥现在在危险之地,要是因为林听的事情分心,万一出什么危险,可就得不偿失了。
更何况,林听其实也没做出格的事情,都是那些人吃饱饭没事做,就喜欢谈论别人。
要是哥哥在的话,往校园里一站,肯定就不会有这些流言了。
陆双双一听,林听天天念叨着陆以述,说山区电话打不进去,怎么他打来电话,却恰好联系不上她,可怜的儿媳妇。
“小听今天开会还没回来呢,不过应该快了,她可能挤公车没听见,你要不一会再给她打一个?”
“她最近都住在家里?”陆以述听出了话里的重点,问道。
“可不是嘛,你走的第二天就不小心崴了脚,还是阿行天天扶着去学校上课的,你们公寓她一个人住太危险了,我就把她接家里来了。”
陆双双急忙为儿媳妇表达委屈。
“好不容易才排到打这个电话的,今天怕是不能打了。”
陆以述的声音都有点断断续续的,一听就是信号不好。
陆女士想再说话,电话确是一下子断了,陆以述那里也一下子变成忙音,他失落地握着话筒。
她崴了脚,她想他,她过得不好,他心里就这么几个念头。
陆以述沉着脸,回到了晚上睡觉的房子里,同屋子的周医生见他面色不善地回来,关心地问:“是电话没打通吗?”
陆以述无声点头,便开始铺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