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听苦着张脸,慢吞吞地要趴下去,又听到凌厉的一声。
“陆以述!动作快!”
陆以述???林听立马站直身体,不是叫她做?
而慢悠悠起来的陆以述,终于一个爽利地直接趴了下去,左右前臂稳稳地撑在地砖上,肌肉线条漂亮得让人不能忽视。
陆爱国一直用审视的眼光看着陆以述,似乎在监督他是否做得标准。
一个又一个漂亮的俯卧撑,想不到看着斯斯文文的陆医生还有这么阳刚的技能啊,林听算是大开眼界。
“你...坐他背上去”,陆爱国这次用手指指林听,又下达命令。
“我?”这次林听可得问明白了,但是这么一问就显得有点傻了,这整个客厅也就他们三个人。
果然爷爷斜眼看了她一眼,一脸明知故问的样子。
林听犹犹豫豫坐到某人背上,有点怀疑某人是否驼的动。
“那个女娃,脚离地”,陆老爷子又下达更苛刻的命令。
林听只能听令把脚离开地面,陆以述的腰会不会被她压断啊!他这也太惨了。
爷爷八成是因为那天的事情在生气。
林听一咬牙,从陆以述背上跳下来,鼓起勇气对陆爷爷说。
“爷爷,对不起,上回婚礼的事情,是我和阿述一起的决定,而且一个婚礼换一条人命,我觉得值得,如果爷爷你实在生气,那我和阿述可以一起。”
不等陆老爷子说话,林听唰唰地也趴在地上,“谁让你穿着这件衣服趴地上的,都弄脏了,快给我起来”,陆爱国突然叫起来。
林听哪还敢往地上蹭,低着头不敢看陆爱国。
“算了算了,自己做自己的事去吧”,陆老爷子挥挥手,再没有说话,而是转身上了楼。
陆以述抹抹额头上的汗水,拍拍手上的灰,站起来,没喘多少气,反而悠哉悠哉地去仔细地洗了个手。
“你做这么多俯卧撑不累?”
林听震惊,哒哒哒地跟着他跑到厨房。
“习惯了,爷爷要求陆家的人身体素质要好,别说是我,就是我爸,100个俯卧撑也是不在话下”,他轻描淡写地说。
林听一拍大腿,一脸懊悔,“早知道你这么行,我就坐上来,就可以不忤逆爷爷了。”
陆以述笑着,用白毛巾擦擦手,一滴水珠也不留下。
“陆以述,这都怪你!”林听苦着脸,回想着自己刚才那胆大包天的发言,心惊胆战。
“别多想,爷爷挺喜欢你的”,陆以述低头,捏捏林听的肉乎乎的脸蛋。
林听回瞪了他一眼,不耐烦地把他的手拿掉,他还笑,爷爷那么严肃又那么凶,哪里有一点喜欢她的样子!
她在爷爷心里的形象,一定就是顶撞长辈的糟糕形象。
“陆女士作为媳妇第一次上门的时候,被当时的爷爷勒令仰卧起坐一分钟50个,所以我说他比较喜欢你。”
陆以述拉着她的手,想带她回房。
林听拍拍后怕的小胸脯,暗暗吐吐舌头,这爷爷也要她做个仰卧起坐啥的,她还真不行。
“在陆家,还没有人能不完成爷爷下的命令,陆夫人舍身为夫的精神还是让我很感动的”,陆以述一边走上楼梯。
“还不是怪你,你走慢点,我旗袍迈不开腿”,林听被陆以述拉着,走路的频率总是偏快些,尽管陆以述已经走的很慢了。
但这旗袍的开口真的又特别小,林听一步一步,几乎一步就不能走多少距离。
“这件衣服,是奶奶第一次跟爷爷约会时穿的,是当代名家的得意之作,战争纷乱,这原版衣服不知落在何处,后来奶奶去世后,爷爷寻遍名家又重新制了一件珍藏”,陆以述突然认真地感慨。
“那你岂不是替我作弊啦?那明天我换掉了这衣服,爷爷会不会……”
“林老师,你到底知不知道你有多讨喜,嗯?”
陆以述突然停下脚步,一把揽过她的腰肢,挑了挑眉。
两个人竟然就这么僵在了楼梯上,“这是爷爷这儿,你...你想干嘛?”
林听唯恐被长辈看见,一掌阻到陆以述的脸上。
“小听,我真的…好喜欢你。”
陆以述伸手把她揽入怀里,蹭了蹭她软软的耳朵,低低地说。
林听却觉得今天的陆以述,好像有点奇怪,莫不是伏地挺身做傻了?开始说情话了还。
“砰砰砰”,一大清晨,刘院长刚刚才打开办公室电脑,助手医师就拿着一份纸质文件走了进来。
“刘院长,这是申请去北西山区医疗队的,没几个医生报名,所以还缺些人”,助手把名单拿给刘院长。
刘院长叹了口气,毕竟现在南非的传染病的势头之猛,已经传到了北西。
北西因为贫穷落后,几乎是大片地被感染,药物缺乏,医疗落后,国家下令一级医院必须出人给予支援。
而大城市里的医生,有几个能大公无私地放下被感染的危险,远赴北西出差四个月呢?
这是传染病最厉害,传播最广的时候,虽然防护得当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但是还是没人会冒险。
刘院长本是无意地拿起名单,想看看是哪些热血医生,会申请长达四个月的支援。
但是当看到名单上的一个名字,刘院长顿时瞪大了眼睛,急忙拨通了一个电话。
彼时,清晨薄暮,某人还在床上呼呼大睡,陆以述听到自己手机在震动,眯着眼看到来电显示。
他极快地静音铃声,抿了抿嘴唇,快步走到了阳台上。
“陆以述,你怎么回事,你是自己申请的北西支援?”刘院长的语气有点急迫和不可置信。
电话那头的陆以述良久没说话,手捂着听筒,眼神却一直望着床上睡得香甜的林听,她还在无意识地咂吧嘴,看上去睡得很是安稳。
“嗯。”
陆以述作了回应,却得来电话那头更激烈的质问声。
“林听知道吗,你爸妈知道吗?陆家其他人知道吗?陆以述,你是不是疯了?”
刘院长的声音更加歇斯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