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听捏捏顾悦的脸蛋,她教了她两年,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个花生宝宝挂件,对她来说有多么重要。
“悦悦不是最喜欢这个吗,要是送给老师,你自己就没有了哦!”
林听放柔了语调,温柔地看着她,没有马上接过这个挂件。
“我知道呀,所以我让舅舅从美国又带回来了一个新的,这样林老师有了,悦悦也有了。”
顾悦歪着头,一脸认真地说,把挂件又往林听那递递,示意她拿着。
“我妈妈说,当初悦悦还在天上做小天使,就是挂了这个,悦悦才做了妈妈的孩子,林老师刚结婚,送这个很有用哦!”
顾悦神秘兮兮的,说出的话却很是可爱。
林听笑笑,这把花生挂件接过,“林老师,那我可以吃你的喜糖吗?”
“小馋猫,是想要糖吃啊!”林听蹲下来,笑着刮刮她的鼻子。
顾悦嘻嘻笑着,摊出小手,要糖吃。
可是林听这会儿怎么可能把喜糖带在身上,只好跟她说。
“现在上课了哦,悦悦,老师找不到你会着急的,这样吧,一会你下课,林老师把喜糖给你送过来行不行,现在你先回去上课去好吗?”
林听只能先这样安慰她道。
“林老师,你是不是没有喜糖送给悦悦。”
顾悦是个灵透的小姑娘,一下子听出了林老师没有糖的窘迫,失望地低下头。
“喏,林老师的喜糖哦,小同学你拿好。”
突然一只大手伸到了顾悦的面前,摊开的手掌上放满了红彤彤的喜糖。
林听一抬头,竟然是一脸笑容的苏哲宇。
既然收到了她的喜糖,应该是明白了一切了吧,但是他依然亲切温暖,与平时无异。
难道她想错了,苏哲宇送她零食没有任何想法?
“你是林老师的结婚对象吗?如果不是的话,为什么会有喜糖?你的喜糖会不会是假的?”
小姑娘正值十万个为什么的好奇心爆棚的年纪,问题一个接一个,问得两个大人都不知所措。
林听正要义正言辞地反驳,苏哲宇先出声了,摸摸顾悦的头。
“我保证,这是真的林老师的喜糖,小同学,你再不回你的教室上课,你估计要罚站了哦。”
苏哲宇假装板起脸,顾悦机灵地把他手里的糖全部掳走,然后一溜烟就跑出初中部。
“林老师,怎么把零食全退给我了?”
苏哲宇笑着询问,一点都没有责怪的意思,但是林听就是觉得很窘迫。
“那个...太不好意思了,收你这么多零食,婚礼也没邀你参加。”
林听不好意思挠挠头。
“我以为,我们是朋友,所以觉得好吃的就想跟你们分享”,苏哲宇从口袋里又掏出一颗糖。
“婚礼这个事,虽然很遗憾,但我这不是也刚好出差,林老师也不必放在心上,吃了喜糖就是参加过了。”
林听不敢看他,只能听到他摩挲糖纸的声音。
“更何况我给办公室每个同事都带了鼓浪屿的特产,单单就你退给我了。”
只是给你的比较多而已。
苏哲宇的最后半句话没有说出来,他也不准备说出来。
“林老师,你还说对我没意见,你真的很不给我面子”,苏哲宇继续摩挲糖纸,但语气里却满是失落。
每摩挲一下,都让林听的心倍感煎熬,她的行为确实不太礼貌。
人家是好心想调和关系,她反而误解,自作多情以为人家对她有意思,还想划清界限。
简直是太可笑了,林听很久没遇到这么尴尬的事情了。
见她半天尴尬地没说话,苏哲宇笑出声,轻轻的拍拍她的肩膀。
“林老师,别紧张,我知道你的不好意思,零食已经放回你桌上了,收了之后我们还是朋友。”
苏哲宇的善解人意是林听没有料到的,这人情绪稳定得离谱,还主动把零食给她送回来。
是她做事不欠考虑,等于当众拂了他的面子,他竟然还主动来沟通,林听顿时觉得羞愧难当。
人家只是交个朋友,当个普通同事,她干嘛这么一惊一乍的。
“不好意思,你说得没错,我们是朋友”,林听释然一笑,在阳光下,两个浅浅的酒窝格外的漂亮。
只有苏哲宇知道,这一刻于他而言,多么美好,其实自己不该再靠近她了。
明明决定要疏离,但是看到她跟孩子对话的背影,是那么温暖。
他就忍不住想靠近,哭泣的她,惊讶的她,出神的她,温柔的她。
苏哲宇从没觉得有一个女孩子的一颦一笑,跟他有那么地契合。
为什么,他遇到她,晚了一步?
“林老师,你的小叔子,好像对我很有敌意”,苏哲宇突然换了个话题,
“陆以行找你麻烦了?这小子的胆子真是...我保证,我会好好警告他,不去骚扰你。”
苏哲宇看着林听气呼呼的撸起了袖子,要大干一场的样子,十分地生动可爱,
真是越看越顺眼,他如是想。
陆以述最近很头疼,因为每次回陆家聚餐,陆以行和林听都吵得不可开交。
或是因为一些小事,或是没有什么缘故就会吵起来。
从他们的造字遣句中,陆以述听到了一个陌生男人的名字:苏哲宇。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周日,林听和陆以述正好都休假。
男人坐在地毯上曲着腿,一身灰色的居家服,额间的碎发覆着,戴着金丝框眼镜,他微微低头,专注地凝视着手中的书。
而林听把头枕在陆以述伸直的腿上,闭着眼睛假寐,阳光透过落地窗,恰好照射到林听的脸上和陆以述的半个身子。
他的书恰好在阴影里,他看得专注,突然被林听一把夺过书。
“陆医生,在阳光下看书不好,你就不能少学习一会嘛!”
林听翻了个身,从在他腿边仰睡的姿势变成了趴在陆以述腿边,用双手撑着下巴,眨巴着眼睛看着他。
“就不能陪陪你可爱的老婆嘛,你平时这么忙,好不容易有个假日,我们去看电影吧,好吗好吗?”林听又眨眨眼。
陆以述笑了,一把掐住她的右边的脸颊,轻轻地捏捏。
“你的脸皮可真是越来越厚了,陆夫人,看电影可以,先出去把煨在炉上的中药去喝了。”
林听一听,笑脸顿时变了哭脸,眉头深深地皱起,每天都喝这么苦的药,真是太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