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魔族入侵三剑门已经过去了将近三个月。
三个月来,无论天罡、青玄、碧波领地几乎是三日丢一城。之所以是三日,是因为每隔三日,魔族战舰便满载而归,需休整一日等待空船再次归来运粮。
这三个月,三大剑门半数领地被洗劫一空,而三大剑门剑修却龟缩不出,任由魔族肆虐。魔族在三大剑门强取豪夺三个月后突然急速撤军,只留下满目疮痍的世界。
一位位百姓流离失所食不果腹,一个个帝国国破家亡只剩残垣断壁。整个建元大陆哀嚎遍野,尸骨成山。
可这仅仅只是个开始。
那些侥幸躲过魔族洗劫的帝国闭关锁国,不愿出一分一毫为接济难民。哪怕是三大剑门重新出山苦口婆心他们却不为所动。
三大剑门为求自保,置藩国于不顾早就寒了天下的心。好些藩国甚至扬言要和三剑门一刀两断,可是等来的却是三大剑门攻无不克的战舰。
难民们原以为三大剑门出手,他们终于等来了援助的希望。却不曾想,他们重新扶值傀儡继位后便开始大肆搜刮民脂民膏。
那些侥幸躲过了魔族洗劫的百姓万万没想到,最终等来的却是三大剑门无情的压榨。
于是,除了那些与三剑门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达官显贵,整个剑元大陆都闹起了饥荒。
有人好不容易打了一只野味,还未来得及享受并挨了他人的刺刀。
有些农夫好不容易等来了田地里的粮食丰收,却见一众武夫在他们的田地里打生打死血流成河。而他们勒紧裤腰带劳作等来的粮食,连一粒米都未能捞着。只等活活饿死,看着粮食一粒一粒被他人收割。
这三个月,世人对三大剑门和魔族的所作所为可谓是恨之入骨。
然而世人咒骂最多的,却是那安于一隅的春阳城主人钟不悔。
世人骂他是叛徒,勾结魔族,任凭魔族借道春阳城而置之不理;骂他是屠夫,诛杀四大剑门至尊以及碧波老祖造成魔族毫无敌手长驱直入;骂他生性凉薄,明明已经是武神却坐看天下百姓受苦受难,明明春阳城粮草成堆,却不肯接济他们分毫。
与世界各地百姓截然相反的是,春阳城所有百姓以及学子对钟不悔感恩戴德奉为圣人。
世界各地每时每刻都在为一口吃食拼命,乱做一团。而彼时彼刻的春阳城却似世外桃源,城中百姓的生活依然井然有序,百姓个个安居乐业。他们如何能不感恩?
尤其是那些得知自己家乡支离破碎的游子,幡然醒悟,方知此刻太平生活的珍贵。
春阳城此刻欣欣向荣,那些免费拥有吃喝住行的学子们受之有愧个个发奋图强。
那些前来劳作的务工不分昼夜赶工,仅仅三个月便交给了钟不悔一个扩建十余倍的繁华春阳。
而这春阳城的主人钟不悔则闭关不出两个余月。他实在是吃武道果吃得太撑了,走不动道,门都懒得再出。
望着直冲苍穹的武道果树,钟不悔可谓是悲喜交加。
如今壮大学院春阳总院、紫霄分院、魔族分院近十万学子都服用了抗灵果。身体解除限制的学子们在这乱世中个个不要命的修炼,钟不悔的武道树果每时每刻都有或者在成熟。
三个月,整整三个月。钟不悔整天就躲在房间里吃吃吃,吃吃吃。特么的再好吃的果子吃三个月也得腻歪啊。何况是每时每刻几乎都特么在吃。
钟不悔好几次三番劝慰这些学子修行要劳逸结合,可他们却觉得自己在这乱世能好吃好喝,院长还这么温柔,他们更加卖力了。
钟不悔那是苦啊。这武道果每一颗都是自己实力的积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头疼。
“师父,方爷爷给您做了烧鹅,您要不要吃点。”
门外响起了女帝苏彤有些担忧的声音。
钟不悔打了个饱嗝,“饱了饱了。不是让你别送了吗?”
“师父,您都三个月没进食了。弟子这是担心您的身体。”
“我如今都踏入仙途了,丹田内血气滚滚,不需要这些五谷。”
“可是师父......”
“走走走,别烦我。”
等了片刻,门外没有动静。只听轻声的抽泣。
无奈,钟不悔起身拉开了房门,却见苏彤一身凤袍,哭得梨花带雨。
“不就是一顿饭吗?哭什么哭?”
钟不悔有些烦躁,躲过了食盒正欲关门。却见门外苏彤依旧没有离开的打算。
“怎么了?”钟不悔好奇。
苏彤抹了抹泪,噗通一声跪地,“弟子办事不力,农夫们地里的粮食刚刚成熟,还未等收割全被抢了。”
“不是让你派师弟师妹们前去巡查吗?”
“他们人太多,派出去的师弟师妹们都受了伤,没您的允许我不敢出动学院的学子。”
“霍院长、江院长呢?”
“只要两位院长赶到,他们便逃离去抢下一村庄。我们春阳虽不大,可是领地内也有几十个村庄,两位院长着实分不开身。”
钟不悔大步走出了房门,却见院长外鼻涕虫、双马尾、魔族十天才个个皮青脸肿,跪在地上。
“大壮师父,我们给您丢人了。”双马尾小姑娘拄着大刀泪流满面。
她身旁的鼻涕虫则是挥舞着小拳,鼻涕与泪水横飞,“大壮,打死他们,打死他们。”
钟不悔前去揉了揉两个小家伙的脑袋,示意其他人起身。接着转身对苏彤开口,
“我们供这些壮大学院学子免费食宿,教他们武功可不是为了做善事。
“守护春阳人人有责,以后这等小事不要经过我同意。
“壮大学院武师以上学子以及教头皆有防卫春阳之则,你可以随意调动。”
“是!”
苏彤正欲起身,被钟不悔唤住,“不急,今日之事我去便是。他们组织有预谋,定然是背后有人指使。我倒要看看是何方神圣,竟敢算计到老子头上来!”
钟不悔转身问十几个小家伙,“你们几个轻功如今练得如何?”
“师父,服用完抗灵丹后,我们的轻快可谓是一日千里。”慕容雪自傲地挺了挺胸。
钟不悔气乐了,问:“那还被打得这么惨?”
慕容雪不服,噘着嘴嘟囔,“那还不是为了不能丢脸面,和他们硬拼才这样的。”
钟不悔指了指慕容雪满脸淤泥,有些红肿的脸颊,“怎么?这模样倒是给我长脸了?”
慕容雪低头,扯着衣角不服。
钟不悔双翅一展,调笑道:“好好修行,下次再让我看到你这模样,我把你赶到壮大学院去。”
小姑娘吓得哇的就哭了出来。
钟不悔捏了捏她的小脸,“哈哈哈,逗你呢。师父这就去给你们报仇。”
说着钟不悔冲天而起,转瞬间消失在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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