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婉儿爷孙送往春阳城后,钟不悔便一路东行,前往碧波。
一路上,钟不悔漫步于空,静看战火连天的世界。
这一路,他看到还未被魔族攻打的城池,百姓们着急忙慌的隐藏着自家的粮食然后大包小包背着躲入山林避难。
那些正接受战火洗礼的城池则是哀嚎遍野,无比凄惨。
有百姓对着天上的钟不悔叩拜求救,有百姓指着钟不悔破口大骂其叛徒,也有百姓哭泣忏悔跪求其原谅。
钟不悔不为所动,就这么行走在云间,他就是要给世人一个态度:这场纷争与我钟不悔毫无关系,以后你们也别来春阳城烦我。
他从日出走到日落,又从日落走到日出。时而停在泉边就这小酒吃点干粮,时而坐在山巅看看晚霞。他就好似天上的仙人,淡淡看着人间的浮沉。
又走了好几日,他终于来到了碧波剑宗的主战场,一做城池外围不远处的空地。
空中,碧波剑宗掌门欧阳鸿振正对着大长老齐藁不断攻伐着。齐藁浑身是伤且战且退,最终焦急地喊着清醒清醒。
可欧阳鸿振就像失了智的野兽,双眸凶狠,招招致命。
战场的下方,身着宽大黑衣,皮肤白皙如女人的雷齐正双目紧闭,嘴中不断呢喃着什么。
雷齐身旁,一个英俊潇洒的紫袍男子嘴角含笑,静静看着天上欧阳鸿振和齐藁狗咬狗。
钟不悔好奇,漫步而下来到了雷齐身边,“喂,小白脸。干嘛呢?”
一旁的紫袍男子大惊,他完全没有感应到钟不悔的到来。
而雷齐也同时睁眼,恨恨地瞪着钟不悔,“晚点来,能死啊!”
钟不悔有些不解,随着雷齐的视线看向天空。只见欧阳鸿振一脸错愕地望着被自己打成重伤的大长老齐藁。
齐藁此刻浑身被飞剑捅成了筛子,四处都在漏着血。他瘫坐在云端哭泣,“掌门,你终于醒了。再晚一点点,我就真被你打死了。”
碧波剑宗掌门欧阳鸿振此刻有些呆愣。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明明记得自己正在救助一位美得令他每个细胞都躁动的女子。
那女子的一颦一笑,都仿佛是天边最纯净的云彩被微风轻轻拂过,又似山间清泉在晨光中闪烁,其灵动与纯净,皆非人间女子所能比拟。她好似一位自画中走出的仙子,飘逸出尘,美得令人窒息,仿佛世间所有的美好都凝聚在她那微微扬起的嘴角和眼眸之中。
可那女子遭到了一位相貌丑陋的采花大盗亵渎,他欧阳鸿振如何能忍?于是便拔剑英雄救美,誓要将那贼人五马分尸!
捋了捋思绪,他恍然大悟。他是来此地守护城池,与魔族至尊大战的。只是刚到此地,不过是和一位魔族女子对视了一眼,便失了心神。
他猛然望向了下方,却见一个与他梦中仙女有些相似的身形出现在了眼中。他气得呕出一口黑血,因为那妖女明明美得祸乱众生,可是此刻乍眼一看,却是一个眉清目秀的小白脸。
他被一个男人迷得神魂颠倒,差点亲手了解了自己最得力的干将!
“妖女......呸,小白脸,拿命来!”
他怒不可遏,本命飞剑化作长虹当空劈落,直至小白脸的心房。
只是他的本命飞剑并未贯穿小白脸的心脏,在小白脸身前,一只雷霆闪缩的巨拳截下了剑尖。
“轰隆隆!”
下方电闪雷鸣,他只觉浑身灵气紊乱,眉心刺痛,点点温热从眉心滑落沿着眉骨滑入了他的眼眶。
他大惊失色,连忙唤回本命飞剑,却见上面已经爬满了如蛛网般的裂纹!
“钟......钟不悔!”
心中沸腾的热血好似瞬间结了冰,他噗通一声跪倒在云间,心中一片冰凉。
钟不悔没有理会天上的欧阳鸿振,而是好奇地望着小白脸雷齐,“你做了什么,我刚刚感觉到他对你无尽的恨意。”
雷齐俏脸唰的就红了,一脸羞涩,“要......要你管!”
说着,还用胳膊肘重重击打了一下钟不悔的腹部。
“此人看过你的真面貌,不能留!”
雷齐身旁,紫袍男子沉眉低喝,一柄精致的利剑凭空出现。更确切地说,是他的右手化作了一柄流光溢彩的长剑。
“啥玩意?小白脸,你的脸皮是假的?”
钟不悔捏了捏雷齐白皙的脸颊。很q弹,手感柔软、细致,不如男子汉的有韧性。
雷齐大怒,一只龙爪手抓向了钟不悔的胸前。
“我艹,小白脸你够阴的。”钟不悔后退两步回味着手感,鄙夷,“软绵绵的,跟个娘们一样。”
“要你管,要你管,要你管......”
雷齐对着钟不悔的屁股就是三连踢,看来是气得不轻。
“你有病啊。整得跟我调戏你似的。”
钟不悔嫌弃地用刚捏雷齐脸的右手在臀部擦了擦,接着拉住了那位想要上前搏命的紫袍男子。
“别急别急。我还有点私仇没报。”
天上的欧阳鸿振面若死灰。
刚刚不过是一个罩面,欧阳鸿振险些剑胎碎裂,如今齐藁也已经被自己打成了重伤,两人完全此刻已是待宰的羔羊。
“钟不悔,可不可以容我和那小白脸解决完恩怨你再出手?”
欧阳鸿振死死盯着雷齐,咬牙切齿。临死前被一个男人恶心,他着实无法接受。不杀雷齐他死不瞑目。
“请便。”
钟不悔摊了摊手,认识雷齐这么久,他还没见雷齐出过手。他也想看看雷齐的真正本事。
紫袍男子大怒,想要出站,却被钟不悔一把按住了肩膀,完全无法动弹。
钟不悔嘴角微勾,开口,“小白脸,我的底细你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你是不是也该坦诚一点?”
“我有啥底细,不就是脑子灵光些,还喜欢男人么。怎么,你不知道?”
雷齐缓缓靠近钟不悔,修长的玉手勾起了钟不悔的下巴,媚眼如丝。
钟不悔被看得浑身直哆嗦,“滚滚滚,我打不就行了。”
钟不悔烈焰双翅一展,扶摇直上。
“你言而无信!”
欧阳鸿振魂惊胆落慌忙唤出本命飞剑杀向钟不悔。与此同时,浑身漏血的齐藁双手捏诀,一柄巨剑迎风便长如炮弹般飞射向钟不悔。
钟不悔左手幻化作烈红如火的凤爪,右手雷霆滚滚。欧阳鸿振的本命飞剑被凤爪当空撕成碎片,而齐藁的本命飞剑则在雷霆万钧中化作齑粉。
碧波两至尊顷刻间沦为废人,从空中坠落,摔成了肉泥。
至此当日陷害钟不悔的七大至尊,除了任乾弃暗投明,其他悉数死于钟不悔之手。
缓缓落地,钟不悔冲雷齐问:“你是怎么把江道引去天罡堵那老乌龟的?”
雷齐仅凭几句话就把江道忽悠走,这事钟不悔心中还是有些不爽。
“我只是试探性问他能不能帮忙堵着一个老乌龟,他便答应了,我当时也有些不可思议。”
雷齐随口答道,突然他好像想到了什么,愣了愣,“你再说一遍,江道去了哪?”
钟不悔耸了耸肩,“天罡剑宗啊。”
闻言雷齐有些错愕,“江道不是在堵碧波那老女人的门么?”
钟不悔有些懵了,“你......不知道?”
雷齐想了想,突然抓住钟不悔的肩膀,情绪激动,“说,这是怎么回事!”
钟不悔一头雾水。于是把天罡剑宗和碧波剑宗前来求援,便告知江道在堵天罡老祖以及魔祖在与碧波老祖大战的事情说了一遍。
“糟了!!!”
没等钟不悔明白回来怎么回事,雷齐和紫袍男子皆是面容失色,向着紫霄矿山的方向破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