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知道张飞进军路线后,就决定在襄阳解决张飞,埋伏在西门的士仁听到的动静便是曹军潜过阿头山的时候。本来曹操没想这么快暴露,也是张飞运气好,派魏延南下攻城。曹操不知道三城留有多少守军,为以防万一,只能先攻下三城。
“若我所料不差,曹军亦伏兵阿头山中,南面曹军正往北来,那时与城中曹军三面夹击,可重创我军。”法正说道,“为今之计,惟有抢先取襄阳。”
管亥说道:“军师,城中尚只有千余人,恐不足用。”
“我等乘夜强攻南门,助西门成事。”
“可是明日?”
“曹军将至,时不我待,连夜攻城!”
“是!”
襄阳,正酣睡的曹植被士卒叫醒,慌忙赶到城楼。
“刘军怎得忽然攻城?”
“公子,我料主公围敌之计已成,张飞知其军有危,故做困兽之斗。”
“好极,此战若胜,荆州可安,亦可顺势往夺汉中。”
曹操设计时也想办法将讯息传递给了曹植和曹休,约定合围之日,襄阳城中的守军出城里应外合,歼灭张飞所部。
曹操认为击败了张飞,便能震慑进攻荆州的刘备军,还能将士卒调往夏侯惇处支援,而后曹操就可以和曹丕一起夹攻汉中,重新稳定天下形势(葭萌关投降的太突然,都没有一个曹军可以逃走,曹操至今还不知道巴蜀丢失的消息)。
张飞和法正也知道现在不是吝惜将士的时候,下令各部不计死伤,这一拨攻城一定要吸引曹军的注意力。这么做也为了制造混乱,让曹军发现不了密道中的刘备军。
刘备军从密道入城,都是在白天,那时候天地复苏,不容易发觉地底下的响动。这次为了通知城内潜伏的部队提前发难,张飞只能再派一支部队入城,而且这支部队是千人队,响动特别大。
曹植确实被刘备军的强攻震慑住了,为了确保南门的安全,他两次下令抽调其他各门的守军。
因为将家仆送往城楼,蒯越在军中又重新有了耳目,西门多次抽调,本就不多的守军现在更少了,如今只剩下千人左右,蒯越知道夺城的时机到了。
蒯越正准备和入城的刘备军参谋商议,突然又见到了密道中涌出刘备军。
“何以夜间入城?”
“曹操亲率大军包围我军,欲里应外合围歼我军,将军令我等即刻进攻西门,夺襄阳。”
“既如此,速行!”
要发难了,这次入密道的千人队不再静步慢走,加上前头的小校一再催促,密道的动静被西门的守军察觉了。
“速报之公子,刘军于西南掘道而行。”
“是!”
消息传到南门,曹丕说道:“刘军乘夜攻城,便欲行蜈蚣之计乎?”
“亦有可能。”
“文烈在此督战,我往守西门。”
曹植知道自己不擅长武事,呆在南门也没什么大用,便带着熟悉地道战术的将士赶往西门。反制地道战术不需要太多人,曹植只带着五百人来到西门。
“可探听清楚地道动向?”
“地道在南,然不似掘土之声。”
“何意?”
“在下不知。”
蒯越让曹植明白了那是什么声音,他和刘备军千余人直奔西门,临近城墙时,曹植察觉了动静,跑到城楼背后就认清了蒯越。
曹植喝问:“异度来此作甚?”
“我已降刘公,天下大势已定,曹公子若降,尚为识时务。”
“逆贼,妄我多加信任。西门数千精兵,量汝等乌合之众,又有何能为!”
曹植大骂蒯越,同时也不忘嘲讽敌军,振奋士气,显然在军中这段时间,曹植也是多有长进,可惜这次进攻西门的不是家仆乌合之众,而是刘备军精锐之师。
随曹植来到西门的曹军也熟悉蒯氏家仆,自信心爆棚,甚至杀下城楼,反冲刘备军。
两军一交手,曹军傻眼了,冲的最快的一批人瞬间便被砍倒,有划破刘备军衣服的曹军这才发现,刘备军里面还穿着精良的铠甲。
前后的反差过大,曹军有了瞬间的失神,刘备军抓住了这个战机,一举冲垮登城马道上的曹军。
“顶住!”
曹军反应过来的时候,刘备军已经完全占据马道,先头部队还有数人已经和城楼的曹军战在了一起。
“公子,城外有军直奔西门而来!”
曹植奔向另一边,果然有两条火龙向襄阳城而来,本以为是曹军的包围部队,转念一想不对。刘备军都在南门,曹军包围刘备军不应该出现在西门,这一定是敌军,准备和城内偷袭的人里应外合。
曹操确实是和曹植想的一样布置的,襄阳县西南还有一个中卢县,张飞杀到襄阳时就占领了这里。
曹操为了包围张飞,攻下房陵县后,兵分两路,一路由鲍信带领,打着曹操旗号佯攻汉中,他自己则率军特意从外围绕了一大圈,这才让魏延先期攻下南面三城。鲍信所部走了数里后,就调头开进襄阳,埋伏在阿头山。
鲍信埋伏在阿头山西南角,和士仁所在的东北角完美错过。鲍信知道刘备军斥候精锐,侦查距离也远,特意没有广撒哨探,所以两军没有提前暴露。
今夜,张飞的军令传来,士仁不敢马虎,也不再管动静,起兵直奔西门,这下动静过大,被西南方的鲍信察觉了。他反应过来,大叫不好,追着士仁而来,这才让曹植看到两条火龙。
“将军,后方有敌军追赶!”曹植发现了两队人马,士仁自然也看到了。
士仁知道己方没有第二拨埋伏的部队,明白后方的一定是曹军,西门的情况还不知晓,如果对后方敌军不管不顾,有腹背受敌的危险。
士仁叫来亲卫让他们带着千人断后,自己率部快马加鞭,想要抢占西门。
后方火龙的规模能够推算出曹军的数量,断后士兵不占优势,他们熄灭手中的火把,重新散布两侧埋伏。
断后士兵的战术很成功,曹军急着追赶士仁,冷不防从黑夜中杀出一群敌人,而且数量不明,前锋很快混乱了,断后士兵的奋战给士仁夺取西门创造了先决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