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灵没有放过夺城的战机,一发觉关内防守虚弱,果断下令强攻。朱灵在青州练兵那么多年,自身和亲兵都没有上战场的机会,他便不满足骑战训练,攻城战也是这些亲兵的必修课。
潼关在手,曹军的守城物资基本都集中在潼关,如今仓促退守汉函谷关,不说滚木、礌石,就是金汁都不多。全仗弓箭和近身格斗,兵少士气低的曹军哪是刘备军对手,没多久刘备军就登上了城楼。
“先登!”刘备军登上关墙就没有被赶下来,守军见形势不对纷纷投降。
夏侯惇在南崤道等了半天没等到关羽大军,反倒等来了北面汉函谷关的败军。
“将军,北关失守,敌将朱灵即刻便到,请将军速行。”
“不想数关之地不到半月便全数失守,我有何面目回见主公,众将士于我回军,死守雒阳。”
夏侯惇激情的演讲没有得到众人的回应,刘备军众将或许不知道雒阳情况,曹操这边的人都明白。
自从被董卓焚毁,雒阳也就刘协东逃暂住的那段时间修缮了一会,现在的雒阳根本守不住。雒阳四面城墙东缺一块,西塌一段,曹军的数量也不多,雒阳城墙那么长,完全不可能守住所有地方。只要刘备军寻找到薄弱点,轻松就能占领。
栖身在雒阳的杜畿也明白这个道理,夏侯惇一回来,他就说道:“夏侯将军,雒阳不可守也,莫如分兵据守广成关与轘辕关,以阻刘军。”
杜畿,字伯侯,原河东太守。杜畿治理河东郡非常优秀,民众爱戴,评估政绩“常为天下之最”。就因为杜畿的存在,去年曹操迁徙河东郡百姓才会那么快。河东郡丢失后,杜畿就一直在雒阳,协助钟繇管理后勤。
轘辕关位于轘辕山上,是通往许都和陈留的捷径通道,道路难行,关隘艰险。
广成关,位于司隶南边梁县附近,有两山夹一川的美誉,是汝南、颍川北上雒阳的重要通路。不过这个广成关就不比轘辕关了,夹在两山之间,关面很长,需要重兵把守。
“报将军,旋门关(虎牢关)失守,刘将太史慈正引军往雒阳而来。”
“即刻撤兵南向。”
“是!”
曹军沿路败退,投降的,逃跑的,不计其数,随夏侯惇撤军的人数只剩下五千人左右了。要想完全封死雒阳南下颍川、南阳通路,除了轘辕关和广成关外,还要轮式县。
当年魏延埋伏在嵩高山附近劫掠曹军粮草,就是在轮式县和阳城县之间,逼得曹军不得不绕道梁县从广成关北上运粮。
留下千人守轘辕关,夏侯惇来到轮式县脑中嗡嗡直响,完全想不出坚守的办******式县当年被李傕、郭汜屠城后(董卓祸乱雒阳时),一直都没人居住,已经成了无人区,城墙也有许多处被烧毁。运送粮草时,只要一些遮风挡雨的房屋,没有想过要守这座城,也就没有修缮城防一说。现在轮式县城中,完全没有守城器械,四千人全部留在轮式县都不一定守得住。
杜畿说道:“夏侯将军,我领千人守此城,此地南北多有山林,若孤城难守,我便引军屯于山中,伺机劫粮。刘军远来,粮草难以为济,可阻刘军一时。”
杜畿一副舍生忘死的神态,夏侯惇满腔悲壮,全部做了无用功。关羽攻下雒阳后,没有继续进攻豫州的打算。他担忧刘备身边的士兵不足,留下太史慈青州军守雒阳,自己带军回返关中,准备支援凉州或者进攻汉中。
太史慈也没有必要死磕险关,留下五千守军,大部全数回返兖州,从兖州进攻豫州去了。
身处许都的曹操,回复夏侯惇求援没几天,又再度收到了夏侯惇的急报,雒阳丢失,许都有被两面夹击的危险。曹操只得下令加快迁民速度,自己也先一步撤往宛城。
与夏侯惇急报前后脚到达的,还有江夏文聘的求援信。几个月前,海军大部进攻江夏,文聘也发过军报,当时只是嘴上说说求援,还没有具体时间和人数,曹操信任文聘,也明白文聘不是真的要求援。
但这次不同了,文聘说西陵县、邾县等石阳县(文聘驻扎处,曹操设置的江夏郡治所,南面的治所在沙羡县)周边城市都被攻陷,甚至连西面的安陆县、南新市县、云杜县等县城也纷纷投降海军,北江夏只留石阳县孤城一座。
文聘为了谨慎,守城不像张辽那般出奇制胜,况且海军也不是孙权率领的江东军可以比拟的。
“将军,刘备海军管氏三将于东、西、南三面登北岸,向石阳攻来。”
文聘想了一会,说道:“传令全城将士,偃旗息鼓,藏身女墙,不可为刘军得知我军虚实。若有人相问于我,便告知我卧病在床。”
海军攻占柴桑和江夏南,江北的文聘就想到海军会有进攻他的一天,所以一早就打探了管承的性格。发觉管承虽然是海寇出身,但为人处世十分谨慎,明知合肥空虚,管承也只是派遣少量部队前往。
文聘决定利用管承的性格,施疑兵之计。曹操所率的骑兵失去踪影,文聘相信刘备军也会担忧的,于是他摆出空城计,诱导管承胡思乱想。
管承确实被空城唬住了,下令围城静待。
“兄长,器械齐备,待小弟往攻第一阵。”海军在去年就打算进攻北岸,所以一早就准备好了各种攻城器械。
“江夏曹军皆屯于此城,而今城中毫无动静,必有诡谋,不可轻举妄动。”管承说道,“绣衣卫多有潜入城中者,待其探明虚实,再攻不迟。”
几天后,海军收到密信,说城中曹军不少,全部潜伏,但是文聘卧病在床,似有不对。
看完情报,参谋团说道:“若因文聘患病之故,曹军当大张旗鼓,使我军不敢轻攻此城。而今偃旗息鼓,有诱敌之相,必有诡谋。”
“如之奈何?”
“可先往探查周边城池军情,而后再做定夺。”
“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