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玲和陶父要随他们去,许静安让他们在家里等,答应她一定会把陶行舟找回来。
邱玲知道自己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还要让许静安分心来看顾自己,拉着许静安的手说:“你要保护好自己,如果你因为救他有什么不测,他宁愿你不去救他。”
“好,我们会小心。”
苏墨白将郁辞叫到一边,沉默了许久,才说:“一定要保护好她!”
“你放心。”
苏墨白:“还有你,要安全回来。”
“好。”
……
震颤的机身晃得人心愈发往下沉,许静安紧紧咬着下唇,目光透过舷窗,望向飞逝而过的云海,这一去,最危险的是郁辞。
缅甸,本来就是个很乱的国家,以前的金三角,不停内乱,政党斗争,军方与民间武装部队冲突很多,大家对武装交火都司空见惯。
那地方没有法律约束,就看谁的拳头硬。
他们要去的地方是武装冲突很严重的掸邦北部,此去,相当于去了他们的地盘,郁归文肯定准备好了最厉害的杀招在等郁辞。
明知道郁归文张着网在等郁辞,不止是毒针,甚至可能用枪、炮,用一切可能杀死他的手段来对付他。
可不能不去。
许静安微微扭头,看向郁辞,平日里总是掌控全局的人,此刻下颌线紧绷,眉峰紧锁。
许静安咽下喉咙里的酸涩,咬着牙轻声开口,声音却被螺旋桨声扯得发颤:“郁辞,他们会准备什么来对付你?”
郁辞闻言,侧目迎上她满是担忧的目光,他的手轻轻抚了抚她下唇上咬出的牙印,随后覆上她冰凉的手背,紧握住,那掌心的温热传递着无声的力量。
他嘴角扯出一抹安抚的浅笑:“别怕,东子早查出了郁琴的下落,郁明的两个孩子在她那里,我让丁放去Y国了,现在正盯着,等我这边行动,他那边也会行动,这次去就是跟他做个了断。”
许静安的眼睛一亮。
郁辞笑着说:“他要是还想一条道玩下去,我就给他来个绝户计划,他可能不在乎许郁行的命,可那两个孙子和郁琴加上去,看他怎么选,我要是出事,不止郁琴那边,郁明那丁放也不会放过。”
“可是,我们才这么点人,够对付他们吗?”
郁辞轻笑,“阿明带着一帮人从雁城直飞去缅甸了,除了放在玺园的人,都安排过去了,他们到时会尾随我们。”
许静安的心稍稍安定下来。
……
直升机刚落地,等着的几辆车车门全部打开,韩冬率先下车,与领头之人拥抱了一下。
许静安最后下车,郁辞在下面小心接着她。
四辆车越野车尾箱全部打开,里面塞满了枪支弹药,防弹衣、防护具还有最新的信号干扰器,军用小型无人机……
在国内,这些东西都是禁品,有钱人私底下有购买渠道,但也不能堂而皇之的使用,上次在海岛,完成任务后,枪支弹药都沉海了,而在缅甸,这些武器装备很容易就能买到。
许静安看得心里揪紧。
郁辞捏了捏她的手,说:“壮胆用的,不一定是武斗,最后可能是文斗。”
许静安知道郁辞是宽慰自己,咧嘴笑了笑,“无论什么情况,你要牢记一件事,要带我和久久去看极光。”
“好,我记住。”
他低头看了一下腕表,现在是下午五点,阿明的直升机至少还要两个小时才到。
“走吧,找个地方边休息边等。”
车穿行在破破烂烂的乡村马路上,他们没走城区,围着外围走,将车停在荒僻的山脚。
韩冬、吴成跟一帮人凑在一起抽烟,郁辞喉咙痒了,对许静安说:“老婆,我可不可以抽一根?就一根。”
许静安笑,“郁辞,还说戒烟了,看样子躲着我没少抽。”
郁辞朝她哈了一口气,作势要亲她。
许静安一把将他推开,“这么多人看着,你能不能正经点?”
“行了,知道你不让我抽,下去吃点东西,还不知道郁归文是不是要故意折腾我们。”
大家一起盘腿坐在地上,中间堆着一罐罐、一包包速食、牛肉条、啤酒,唯独许静安喝的是乌梅汁。
韩冬说起以前在m国的趣事,有一年丁放带他们去亚利桑那步道拉练,800英里的路途他们走了6周,他啧啧道,那次远没有现在这么幸福,不能在路上补给食物,荒野求生涮下去好些人。
吴成和另外三个保镖,也是那个时候留下来的。
说起那段经历,韩冬意犹未尽地说好想再来一次,去西部一直沿着古丝绸之路,走中亚、中东到达欧洲,开车一路走走停停,历时一个月走完。
韩冬拿着易拉罐和郁辞碰了碰,道:“四哥,要是把那死老头按趴下了,你放大家一个月假吧。”
郁辞:“行啊,我要是有时间,就在终点等你们。”
大家有说有笑地填饱肚子,韩冬的手机响了,阿明已经上车了,正往他们这个方向开。
郁辞让许静安开机,东子连忙从包里拿出自己的专用电脑。
郁辞笑着说:“东子,别追踪了,这次就跟他玩硬碰硬,看好郁琴那边就行。”
几分钟后,手机铃声响起。
“为什么迟迟不开机?”那边凶狠的声音传来。
郁辞懒懒道:“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两架大飞机,二十几个人,开是想火拼?我们不想打,只想心平气和地跟你好好聊聊。”
郁辞冷冷道:“跟郁归文说一声,既然想跟我面对面决斗一次,就是没有人质,我一样也来,别搞这种牵连无辜人的游戏,手段太老,用的次数多了,显得很无能,要弄我,就冲我来。”
电话那边传来一声冷笑,“小辞,你出息了。”
“大伯,拜你所赐。”
“只准带八个人,那个女人要跟你一起来。”
郁辞嗤笑,“无所谓啊,你没有跟我谈条件的资格,他跟我非亲非故的,跟我还是情敌,你弄死他我又不心痛。”
那边默了一会,道:“若开邦皎漂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