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难以下咽的早餐过后,员工们如同被霜打的茄子,纷纷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各自的房间。
昨夜的梦境仿佛一场无休止的马拉松,让他们的精神几乎达到了崩溃的边缘。而此刻,那顿糟糕的早餐更像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他们的理智值遥遥欲坠,亟需休息补充。
顾江野沉沉睡了过去。
枕畔,那洁白的雕像周身流转着柔和的光晕,仿佛被月光轻轻抚过。光芒既不刺眼也不黯淡,却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神秘力量,悄然渗透进周围的空气中。
光芒似乎有了生命,缓缓流动,如同潺潺溪水,浸泡着顾江野的身体。
他意识到,自己正在做梦。
其他人或许很少能体验到第三视角观察自己的经历,拥有无数触肢并且每条触肢都是最高清“摄像头”的顾江野却习以为常——虽然这样的“特殊能力”除了能实时直播他和沈阡的小电影之外实在没什么用处。
当突然被切换到这样的视角之后,顾江野轻易便得出了自己在做梦的结论。
他就像是一台悬停在半空中的无声摄像机,冷漠而超然地注视着下方的场景。
只见“顾江野”如破败的木偶一般颓然倒地,胸口处一股鲜血正悄然溢出,如同夜色中的暗流,悄然无声却又汹涌澎湃。
鲜血红得刺眼,却又带着一种莫名的凄美,缓缓地在他冷白的皮肤上蔓延开来。
原本洁白如玉的肌肤,此刻却沾染了斑驳的血迹,犹如一朵原本盛开在清晨的洁白花朵,被无情地抛入了满是泥泞的沼泽之中。
强烈的色彩对比像是画家精心调配的色彩,既让人感到触目惊心,又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凄凉与美感。
手持利刃刺杀顾江野的是个身材魁梧的男人。
而站在他对面的,竟是沈阡。
与顾江野熟知的他相比,眼前的沈阡更显年轻,透着一股未经世事的青涩。
他的头发呈现出奇异的银白色,宛如月光洒落在雪地上的光芒。
长发在身后编成了个麻花辫,编发的手艺显得格外生疏,却被沈阡十分细致小心地梳拢过。
锋利的目光如两把刀刃,死死地钉在对面那个男人的脸上。
男人似乎被他的眼神所震慑,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惊惶。
沈阡的双眸赤红如血,布满了狰狞的血丝,仿佛一头被激怒的野兽,要将眼前的敌人撕成碎片。
一股强烈的杀气从沈阡身上散发出来,瞬间将对方笼罩在其中。
在男人惊慌失措的后撤中,沈阡突然如同猎豹般疾冲而上,迅猛而决绝。
他伸出手,一把掐住了男人的脖颈,爆发的力量瞬间将对方整个人提离了地面。
男人的颈部肌肉在沈阡的钳固下扭曲着,如同被狂风肆虐的树枝,每一根线条都透露出极度的痛苦与绝望。
他的双眼瞪得溜圆,瞳孔中满是惊恐与无助,仿佛看到了死神的降临。
沈阡的眼眶中闪烁着愤怒与狂暴的火焰,手背青筋暴起,手中的颈骨在紧握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仿佛随时都会断裂。
男人拼命挣扎着,双脚在空中乱蹬,双手无助地拍打着沈阡的手臂。
他的喉咙里溢出一声声不似人的痛苦嘶吼,仿佛要将所有的恐惧与绝望都宣泄出来。
沈阡却根本听不到这些声音,他的眼中只有无尽的愤怒与杀意。
他用力将男人提得更高,仿佛要将他整个人都捏碎。
男人眼中闪过一丝惊恐,喉咙里挤出微弱的呼喊:“不——”
然而,这微弱的抗议声还未完全消散在空气中,沈阡已将他重重地摔向地面。
只听得一声沉闷的巨响,男人的头颅在剧烈的撞击下瞬间炸裂,如同绽放的妖艳花朵,只是这花朵是用鲜血和生命染就的。
沈阡此刻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他俯身抓住那具已经失去生命的躯体,一次又一次地狠狠砸向地面。
每一次的撞击都伴随着血浆的飞溅,原本完整的头颅在无情的重击下逐渐变得破烂不堪,最终化为一滩令人触目惊心的肉酱。
沈阡满身是血地站起身来,双手沾满了粘稠的血浆,滴滴答答地落在地面上。
他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银白色的发丝被鲜血浸染成暗红,一双眼透露出无尽的疯狂和绝望。
整个人如同浴血的修罗。
“哇哦。”顾·摄像头·江野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感叹。
他从来没想过那个戳一下就会脸红的小宠物还会有这样一面——可见“顾江野”的受伤到底让对方受到了多大的打击。
但是......不得不说,这样的沈阡的确别有一番风味。
顾·摄像头·江野认真品鉴一番之后,梦中的剧情继续推展。
沈阡浑身浸透着鲜血,步履蹒跚地走向“顾江野”。
他半跪在地,双手颤抖地捂住那道狰狞的伤口,试图止住那汩汩涌出的鲜血。
“顾江野”静静地躺在那里,双眼紧闭,仿佛陷入了无尽的黑暗。
他的皮肤纯白,却因为失血过多而显得苍白无力。嘴唇失去了往日的红润,褪去了所有血色,显得近乎透明。黑发凌乱地贴在脸颊上,增添了几分憔悴和脆弱。
鲜血不断地从伤口处涌出,犹如凋零的花瓣一般,一片片地飘落在地面上。刺目的红色在沈阡的眼前不断放大,他的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顾江野眼睁睁地看着那从指缝间溢出的鲜血,眼眶瞬间变得通红。泪水悄无声息地滑落,顺着他的脸颊滴落在地面上,溅起一朵朵血色的花朵。
沈阡双眼通红地看向一旁虚空的方向,“这次比赛已经结束了!!!!!”
“你们快救救他!!!!”
有木头雕成的傀儡从一旁出现,两个傀儡抬着一副简易担架。
沈阡看着木头傀儡把顾江野抬起来放上担架,想跟上去,却被木头傀儡拦住了。
“比赛还在继续,岛主说过,只有比赛最终的胜利者才能获得登上归乡号的船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