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白裙子女玩家被吓得尖声惊叫,她疯了似的倒退,脚步踉跄,双眼被定住一般死死盯着那颗滚落在脚边的人头。
那是一张女童的脸,眼球不翼而飞,鲜红的血液从空洞洞的眼眶中不住滑落,滴滴答答淌在地上,散发出阵阵血腥。
“不要,不要......”白裙子扭过身,发了疯似地往走廊的另一头跑去,凄厉的哭嚎传遍整个玩偶馆三楼。
[理智值-10,-9,-7,-11......]
工装女玩家狠狠咂了一下舌,眼见另两个女玩家也被吓得尖叫不止,干脆一步迈到两人身前,一脚将那颗人头踢开了。
昏暗的走廊中,头颅咕噜咕噜鼓动的声音显得格外阴森。
“咯咯,大姐姐在和我玩儿踢球游戏吗?”嘻嘻笑着的女童声在走廊尽头再一次响起。
“啊——”另两个女生的尖叫还没彻底发出,已经被工装女玩家一手一个死死捂住了嘴巴。
工装女玩家彻底没了耐心劝慰两个受了惊的女生,锋锐的凤眸扫过,语气严厉,“不想死的话就都给我闭嘴!”
两个女生终于勉强冷静下来,其中一个留着卷发的女生不服气地撇了撇嘴,“明明是你答应过我姐,要保护好我们的。”
“我答应的是保证你活着,”工装女玩家嗤了一声,“把你两条腿打折,嘴巴封死也算是活着。”
留着卷发的女生还想反驳些什么,却被她旁边的直发女生扯住了,“现在别说这些了,那个人头......要怎么办?”
女童的声音在不断逼近,短短十秒不到的时间已经从走廊的中段传来,越发阴森恐怖的声音让所有人都寒毛直立,两个女生的理智值也在不断跌落。
这时,二楼与三楼的楼梯交界处,传来一声无比痛苦凄惨的哀嚎。
正是那个白裙子女玩家。
尸体从楼梯上滚落的声音如同装满泥沙的布袋坠落,发出一声沉闷而空荡的声音,回响在玩偶馆里,绕梁不歇,久久不绝。
直发女生短促地吸了一口气,几乎要昏厥过去。
女童嘻嘻的笑声更近了,仿佛贴在三人的耳边一声声笑着。
“你们是来陪我玩儿的吗?”
“咯咯咯~”
***
“你准备做什么?”床单被弄得湿漉漉的,重新穿好衣服的沈阡怀中抱着那根肉粉色的触肢,努力平复着急促的呼吸。
为了不吵醒同屋的皮夹克,沈阡问话的声音很轻,气音伴随着温热的吐息拂在触肢之上,惹得触肢尖尖发痒似的蹭了蹭沈阡的侧脸。
而后触肢游走,手镯一般缠在沈阡的手腕上,微微施力,禁锢着沈阡摊开掌心。
先是由一个个圆圆的小吸盘在沈阡的指缝间啜吸两下,接着才翘起触肢尖尖,一笔一划在沈阡的掌心写着字。
感受着掌心的痒意,沈阡用力咬住了内侧的唇肉,忍住了想大口喘息的冲动。
刚巧在这时写完一句话的触肢缠着沈阡的手腕,将他的手指拖到了脸侧。
而后触肢向上攀爬,缠绕着透明肉粉色触肢的手指被缓慢却不可抗拒地带到沈阡紧咬的唇畔。
柔韧的触肢尖尖在紧闭的唇缝蹭过,却并不探入沈阡的口腔,反而卷着他自己的手指,指尖贴在唇角,又一点点攻陷唇与齿的交缠。
“别......”沈阡发出一声惊喘。
一床之隔,皮夹克翻了个身,警惕出声,“谁?”
沈阡瞬间瞪大双眼,眼中写满恐慌,下意识微张的唇瓣之间,恰巧塞进一根手指。
那是他自己的手指,却被触肢团团裹缠着。
皮夹克随时都有可能醒来,沈阡的心脏高高吊起,仿佛下一秒就要迎接铡刀的囚犯,作为罪魁祸首的触肢却毫无所察似的继续着动作。
吸盘先是在他的指节吮吸,而后又深深探入他的口腔,一下一下啜吸着他的上腭,勾弄着他的舌头。
他仿佛吸吮手指的婴儿一样“吸吮”着自己的手指,手指与口腔之间却隔着一条属于顾江野的触肢。
那条触肢紧紧缠绕着他的手指,又含在他的口腔中,被他的津\/液沾染得湿哒哒的。
沈阡的脚趾都在蜷缩,只有分析刚刚触肢在他掌心留下的字画能稍微平静一点沸腾的思绪。
“去塔楼图书室。”
触肢在他的掌心留下这样一句话,同时,也在他的口腔中,勾缠着他的舌头画出同样的字句。
皮夹克含含糊糊嘟囔出一句梦话,再次沉沉睡了过去。
沈阡也微微松了一口气。
然而下一秒,那条触肢便抵在了他的喉口,而后缓缓膨胀变大。
“唔......”沈阡忍不住呻吟一声,又生生将接下来的喘息全部吞回喉咙,忍耐不住的剧烈吞咽让他将那条触肢吞得更深。
直到撑得沈阡脸颊发酸,唇角津\/液止不住地滴落,触肢才重新恢复了平日的大小,在床单上滚了一圈,将自己蹭得干干净净后重新挂在了沈阡的脖颈上。
“晚安。”
伪装成项圈的触肢在沈阡的脖颈写下两个字,而后触肢尖尖碰了碰他微肿晶莹的唇,小小的吸盘“啾”地啜了一口。
接着,便仿佛一条真正的项圈一样,不再动作了。
一夜好眠。
清晨,沈阡被隔壁房间的一声惨叫惊醒。
绕在他脖颈上的触肢蹭了蹭他的侧脸,接着触肢尖尖指了指声音传来的方向。
“你想让我过去看看?”沈阡轻声发问。
吸盘在他的侧颈啜了一下,肯定了沈阡的猜测。
酣睡一夜的皮夹克也被惨叫吵醒,他抓着睡得乱蓬蓬的头发,嘀咕着抱怨,“昨天晚上做了一晚上的梦,不知道为什么总能梦见沈阡你在和一只八爪章鱼开越野车......”
沈阡下意识红了脸,他有些慌乱地转移话题,“我们去看看隔壁发生了什么吧......”说着,他抬手拉开房门。
一只巴掌大的玩偶“啪叽”一声摔在他的小腿上,短手短脚的玩偶“呜嘤”一声,抬起小小的却精致无比的脸蛋,漂亮的桃花眸中含着朦胧水汽,眼尾泛红,鼻尖也因为刚刚的跌倒撞得红彤彤的。
“好疼,要揉揉。”玩偶棉花小手轻轻揉着自己的鼻尖,软着稚嫩的嗓音开口。
仿佛只要不答应他的请求,下一秒就会哭出来似的。
而他又是那么漂亮精致,小巧可爱,像上帝最得意的造物,像全世界艺术家穷极所有想象描绘出的珍宝,根本不会有人舍得让他受到哪怕灰尘一样微不足道的委屈。
沈阡:“......”
连脖颈都红透了的沈阡单膝跪在地上,小心翼翼把玩偶抱在掌心。
给了他一个指尖的拥抱。
连呼吸死死屏住,仿佛在拥抱世上最名贵也最易碎的珍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