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嘘嘘~”
杨毅对着坑位肆意的放水，一个哆嗦后舒服的吹起口哨。
看了眼系统，刚才一个小时大概有二十五枚情绪币入账，不算张宇、王胜男他们早上给的十一个，班级还剩下二十九个人，算上黄商给的，理论上共有三十枚。
但很多人并不认可杨毅这种帮助，或者只认可一点，更有甚者还会感觉杨毅很装，不过这种想法在杨毅坚持过四十分钟也就烟消云散了。
让他来装，他还真不敢。
只是有人喜欢你，就有人没那么喜欢你，人民币都会被讨厌，更何况是杨毅呢。
所以能拿下二十五枚也不错了，算是意外之财。
真正的大头还是摆摊计划，那才是杨毅起飞的时候，如果计划顺利的话，那杨毅感觉这十天的【军训副本】，就是未来三年的成功之基。
唰——
一脚把门口的烟头踢进坑里，杨毅从男厕小门走出，叉腰看着一个个好像梯田的方队，也没回班，二十分钟自由活动是他自己争取过来的，当然要好好利用。
杨毅昂首挺胸的绕着操场走圈，故意与每个方队保持安全距离，但凡有教官看过来杨毅就假装打电话，快步走远。
一般的时候也不会有人管他，但也有爱多管闲事的，只是看到他在给自己家长打电话，也就不再关注了。
就这样杨毅溜溜达达的转了一圈，成功吸引了一批‘不解’、‘嫉妒’、‘可恶的关系户’的视线，负面情绪值都满了，一枚崭新的情绪币产生。
这倒是让杨毅眼前一亮，走一圈积少成多好像也不错，但效率太低了，而且杨小江说过负面情绪值太多会影响书房，所以杨毅只好放弃，抱着冰镇西瓜和可乐去耍贱的想法了。
可怜的黎挚酥还对杨毅挑着眉，他以为杨毅是特意来看他的，没想到从感动到无语是无缝衔接的。
默默数了数，共有十六个方队，一班多的五排，少的三排半，杨毅算后眼睛一亮，大概六七百人，这市场可真不小！
别看一个商超日流量可能上千，早市也有个千八的人流量，但那也是少之又少的地标，在左山市，能有六七百人聚在一起的地点可不多。
只不过唯一的缺点就是都是高中生，大部分没什么钱，十块二十的顶天了，可情绪币不会打折，这让杨毅看到了希望。
了解了大概情况，杨毅迈步走向东南角，那里竖着黑黄相间的四方伞，四圈还挂着连帐，很像一个小帐篷，身后还一台发电机在给冰箱供电，也不知道这一天能不能赚回电费。
一共就两家店，一个豪华装修的临时商店，和一个战损风的果茶店，比起商店又有冰箱，又有帐篷来说，果茶店直愣愣的暴露在阳光下，杨毅没看到老板娘，不知道是不是躲起来避暑了。
漫步绕了一圈，商店只有门口可进入，四围都被蚊帐拦着，可能是防止丢东西吧。
而这所谓的门口，也是由两两并在一起的书桌构成的，光秃秃只有一张张二维码，用来收款，没有棒棒糖、口香糖之类的小零食，不知道是不卖，还是没有收拾完。
这还是杨毅第一次来这里，很简陋，完完全全就是临时的小摊，零食都装在箱子里随意的堆在地上，很多都没开箱，只有一打打空的矿泉水袋。
往斜后方看去，还能看到近百米的地上摞着一大堆水，不知道为什么放那么远，而且上货上的全是水，屋里也都是饮料和牛奶多些。
看起来还是饮品类卖的最好。
“嗯~嘿！”
咚咚！
杨毅听到沉重呼吸声，回头就看到一个略显臃肿的身影在费力的搬水，赶紧快步走上前。
“来，慢点姐~”
“嗯？”霍陶虹一愣，感觉手上一轻，也没顾得上说话，快步把货物补上，现在真是在捡钱，必须要赶快才行。
砰——！
杨毅慢慢放下水，站起身来直了直腰，这东西看起来没怎样，但还真不轻。
“呼~谢谢你呀同学，喝点水吧。”
霍陶虹笑着递给杨毅一瓶水，今天真给她忙坏了。
“啊，谢谢姐！”杨毅也没拒绝，笑着接过。
【来自霍陶虹的正面情绪值，+50】
哦？什么情况？
杨毅一惊，不是说嘎嘎有实力的女强人吗？
抬头看向嘴角带笑的女人，真看不出有四十多岁，只有笑起来的时候眼角的皱纹才略微暴露了年龄，穿着黑色短袖、冰袖、长裤，头上还带着鸭舌帽，看起来和每个小摊主一样，没什么特别。
杨毅还以为她是那种电视剧上，身边全是保安，头上戴着宽大的墨镜，天冷天热都穿着白衬衫黑西装的成功女人形象。
但现在看来，是他刻板印象了。
偌大的摊位就她一人，还要自己费力的抬水，被人叫一句姐姐就笑的合不拢嘴，也太反差了吧。
“不用谢，你这孩子，我和你妈岁数都差不多了，叫啥姐呀！”霍陶虹口是心非的拍了拍手，嘴角的笑意都藏不住了。
杨毅哪能不懂，他就是干这个的，“哎呦，真的假的？你别骗我呀姐，你这顶天能有三十岁，这都说多了，看起来和我们班任差不多大，你俩不会是大学同学吧？”
“哈哈哈哈哈哈！你这孩子，吃个雪糕，天热！”
“谢谢姐，不过你这帽子有点不适合你。”
“哦？”霍陶虹疑惑的摸了摸帽子，怎么了吗？
杨毅指了指她的帽檐，“和姐的气质不太搭配，如果是那种空顶帽就更适合了，这种有点太严肃了，还不凉快，我寝室有，下午给你带来啊姐？”
“哈哈哈，不用不用！想吃啥就拿，不用跟姐客气。”霍陶虹挑了挑眉毛，指着身后铺在地上还没来得及收拾的零食说道。
“不不，不用了姐，我吃个雪糕就行。”
杨毅咬了口甜筒，看向水堆，犹豫着抬了抬下巴：“我帮你把那些都抬过来吧姐，不然你一个人得弄到什么时候。”
“哦，你有什么事吗？”
霍陶虹回过神来，警惕的看着杨毅，怎么说都算生意人，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个道理她还是明白的，所以她敏锐的捕捉到杨毅的心思。
“我，我能有啥事情啊。”
杨毅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但见霍陶虹还是笑而不语的看着他，杨毅就知道穿帮了。
索性也不演了，拉过一旁的凳子坐了上去，对着霍陶虹伸了伸手，示意她对到对面。
霍陶虹一愣，呆呆的坐下，看着瘫坐在凳子上随口吃着雪糕的杨毅，不禁有些想笑，这小孩有意思，能套近乎，也能摆架子。
“说吧，什么事情，姐看看能不能帮到你，要是冒充你妈妈帮你请假可不行哦，我毕竟太年轻了，才三十岁呢。”
“......”
杨毅忍不住扯了扯嘴角，看来自己的功力还是太浅，骗骗赵雪莹那样单纯的傻丫头还行，和这种老丫头就略显拙劣了。
那就换个赛道，直接直球吧。
“那个姐，你说咱们操场上有多少人？”
霍陶虹一怔，抬头望去皱了皱眉，“大概五六百人？”
“错！”杨毅竖起一根手指，“不算教官和老师，就有六百八十六人！”
“什么！？这么多吗？”
“那当然。”
杨毅强装镇定的点了点头，他哪知道有多少人，就不过六八六比较顺口罢了。
“所以呢？”
霍陶虹有些不明所以，每年不都是差不多这么些人吗？这几年还算少的了，前些年四中都快破千了。
“所以啊，人就是产生力，有了人就有了利润！”杨毅丢掉雪糕纸，坐直身体，伸手在操场上比划了个半圆。
“你想想啊姐，这里有近七百人，一人掏出十块钱就是七千，掏出二十就是一万四，掏出三十就是两万一，掏出四......”
“哎停停停！”
霍陶虹唰的一下站起来，连连摆手制止，“别在这画大饼了，你说的我还不知道，但你又知道能有几个孩子，会选择在这里掏钱？买水，喝死，他一天也用不上五块钱！”
霍陶虹往隔壁瞥了一眼，越说越大声：
“难道你让我学她，一瓶水买十块钱，只做一次性买卖吗？不可能！我在这都干了快十年了，不说多良心，但一件过期食品都没买过，给都没给过！
这里是学校！是教书育人的地方，别把这里当成商业街，这不是你们赚昧心钱的地方！！”
杨毅身体一震，虽然他知道霍陶虹不是在说他，而是指桑骂槐，在说隔壁卖水果茶的那人，但杨毅还是感觉很震撼。
没想到这人真是女强人啊，就这思想高度一般人还真没有，也是给杨毅上了一课。
“呸！”
隔壁柜台后边弄着冰水，顶着锅盖乘凉的制服女人听到后，忍不住呸了一口，你清高你怎么不去红十字会呢，你清高你有能耐免费送啊？
你清高你别涨价啊，一块钱水你卖我一块五，还不是奸商？
“嗬——忒！！”
霍陶虹一口吐沫蓄力喷到女人脚前，差一点就吐到她鞋上了。
“你！霍陶虹你他妈别太过分！”
“我怎么了？吐口吐沫也招惹你了呗？咋，这片空地也被你老公包下来了？哎呀呀呀，没想到包食堂还送操场，你老公的本事好大呀~！”
“你！”
吴招弟看着霍陶虹阴阳怪气的样子，气的连连喘气，是她老公抢在霍陶虹前面把食堂承包了下来，但那也是通过正规途径，出钱出力包下来的，凭什么瞧不起她？
而这还是在霍陶虹有利的情况下夺下的，凭什么不能定价？我不定价什么时候才能把一年二十几万的承包费赚回来？
你说的倒是大义凛然的很，如果不是校长是你姐夫，凭你家臭泥腿子也配插手学校？滚回家种你地去！
“我，我怎么了？我看你就像那厕所里的癞蛤蟆，你长得丑心还瞎，你他妈的……”
霍陶虹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她大声辱骂，凭借从小耳濡目染的骂街技巧，很快就占据了上风，骂的吴招弟哑口无言，只能一直重复‘混蛋’、‘死八婆’、‘没人要的老剩女’等等。
杨毅看的目瞪口呆，什么情况啊，为什么突然就开始骂街了？
“你这黑心的女人，卖的水往里加块柠檬就敢卖十块钱，你他妈真是黑心黑到家了！”
“噗！你别放屁，我那是水果茶，要的就是淡淡的甜味，人家都是这么喝的，老师就是他妈这么教的，凭什么骂我？”
“你们老师也是黑心鬼！都该拉出去枪毙！”
“...你，你以为自己好到哪里去？以为自己多清高？还不是仗着自己姐夫是校长，盘个小店苟延残喘，没你姐夫你家人还在水田里撅腚插秧呢！你嚣张什么？”
“我，我...我他妈撕了你！”
“哎哎哎——别冲动姐！”
霍陶虹瞬间红了眼睛，挣扎着要去撕了她，杨毅见状赶紧拉住她，这要是真打起来，我这摊位指定也打水漂了。
吴招弟被摔倒的凳子吓了一跳，连连后退怕被发疯的霍陶虹挠了，但面子上还过不去，嘴硬的说道：
“你还鸡眼了，我哪里说错了吗？你姐夫不结婚，你也不结婚，谁知道你们家是什么.....”
“你他妈再说一遍！你个天天挨打的死女人，挨打也他妈活该！”
“...你！”吴招弟也瞬间红了眼，顿时也不退了，拿起锅盖就要冲上去。
两人老对手了，一句话就能扎到对方软肋。
“哎哎哎，别冲动姐姐们，别别别，别动手啊！”杨毅夹在两人中间，明明说过再也不去拉架了，但怎么又变成蜻蜓队长了？
霍陶用力挣扎，挥手做打。
“松开我！让老娘撕了这个臭女人！”
砰的一声，吴招弟举着锅盖像是护盾一样，只差一个尖刀，就能化身剑盾兵了。
“草，老娘怕你啊！来呀，让你卖我高价水，老娘今天就撕了你这奸商！”吴招弟色厉内荏的吼道。
“你他妈的，贼喊捉贼，老娘才要撕了你这奸商！黑商！”
“呸！你也配说我？我这是市场定价！”
“市你奶腿，老娘一掌糊在你脸上，你就知道什么叫市场价了！”
“啊呸，用种你就来，没你姐夫你算个球啊！你配跟我们争吗，你个穷鬼！”吴招弟气的没拿稳，盾牌脱手甩了出去。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