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玄玉冰扇一出,淡蓝色光晕波纹般荡漾开,场上温度极速下降。
雨殊周身的水汽外层逐渐封冻。
凌寒的擅自起了作用。
“好厉害的武器。”
雨殊惊叹,周身水汽倏然浓郁,封冻的水汽一点点解封,甚至周围的冰层都被水汽以极其缓慢的速度溶解掉。
凌寒将一切收入眼底,即便拿出了武器,脸上表情依旧凝重,他声音低沉:“你应该也有自己的武器吧?”
“自然有。”
雨殊右手微抬,随即猛然一握,一条鞭子被他握入掌心。
鞭子通体水蓝色,里面似乎有水在流动,或者说整条鞭子好似水流凝聚而成,盯着看上一会儿,甚至能听到潺潺水流声。
“这东西也不俗啊,怎么没见他用过?”
游云很惊讶,之前跟墨时言交手,可以说没来得及取出来,那后来雨妖族遭遇大祸的时候呢?
因为远程操控,所以没机会吗?
裴弦盯着那条鞭子,眸色微凝,“这鞭子似乎也不错。”
“的确不是凡物。”
沈风眠强迫自己盯着鞭子看,才没有转头去看墨时言。
他记得,墨时言有一把弓,虽然只偶然看到了那么一眼,但那弯弓恍若琉璃制成,跟凌寒的九玄玉冰扇相比,也并不逊色。
也知道雨殊是墨时言的契约兽,原本身份乃是雨妖族哪一支的少主,更多的就不曾打听过了。
便从不知道雨殊竟然有这等武器。
“难怪非要我跟我打一场,原来是有其他底牌没亮出来啊。”
墨时言倒是有些明白了雨殊的心思。
明明有着厉害的武器,却总是没机会亮出来,加上这次拿到的传承,自然会心存不甘,想要跟她再打一场,来证明自己的实力。
江沉心情复杂。
他输给雨殊的时候,雨殊可没有动用他的鞭子。
来的时候,他信心满满,觉得自己至少也可以在前五名之列,结果现实却狠狠的甩了他一巴掌。
先有深不可测的裴弦,后有战斗力出众的沈风眠,然后是黑马墨时言、玉竹。
场上各自拿出武器之后,战斗逐渐升级,从两人拿出来的武器就知道,两人都是擅长远攻不擅长近战的。
冰蓝色、水蓝色灵力在场上碰撞、纠缠,冰渣、水珠四溅,阳光穿透而过,反射出漂亮的七彩光芒。
如此华丽的战斗,还是这一届第一场。
场上两人打的难分难舍,场下众人看的喝彩连连,时不时发出惊哗之声,俨然没了之前的紧绷感。
突然,鸟鸣声刺破云霄,墨时言眸色微凝,众人齐齐看去。
只见凌寒背后恍若琉璃雕琢而成的大鸟振翅腾飞,场上温度急速下降,与碎冰纠缠在一起的水珠被一寸寸冰冻。
墨时言心头一紧,目光紧紧锁在大鸟之上。
这便是琉璃玄冰鸟了,只是这大鸟并非凌寒的契约兽,而是一道虚影,其身上有七片羽毛较为凝实。
分别是三片翎羽、两片翅羽、两片尾羽。
那慑人的威压,就是从七片羽毛上散发出来的。
也幸亏只有这么几片羽毛而已,若是羽毛全部凝实的话,怕是这琉璃玄冰鸟一出现,雨殊就得认输了。
“羽毛竟然是修炼出来的?”游云突然发出感叹,“这玄冰谷到底有点儿东西,若是有机会的话,或许可以偷师。”
墨时言差点儿没控制好表情,深吸了口气才凉飕飕的道:“会被追杀的。”
玄冰谷比清月宗厉害的多,清月宗这边她都只能避着,再得罪个玄冰谷,她可以直接死一死了。
“所以我说有机会啊。”
游云贼心不死。
墨时言差点儿给他一个白眼,强行转移了游云的注意力,“你觉得雨殊能赢吗?”
“他的鞭子我仔细看过,乃是拥有他们血脉的鞭子,他只散出部分力量来战斗,但凡再多点儿,凌寒早输了。”
“问题是,他的鞭子能动用几成力量?”
毕竟有着雨妖族的身份,在不暴露自己身份的前提下,根本没办法用全力。
“五六成不是问题,效仿凌寒就是。”随即游云又道,“只是,你们都这样藏着掖着,打一场根本没意义,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放开打根本不是你的对手。”
墨时言没有说话,她实际年龄比这大的多,若非有着前世的经验与携带过来的力量,能否比得过这群少年天才还真不好说。
所以,没什么好骄傲嘚瑟的。
似是在印证游云的话,鞭子散发出水晶般的漂亮的光泽,一条蛟龙自雨殊脚下蓝色水流中冲出,毫不犹豫的直冲着半空中的大鸟而去。
鞭子挥舞间,蛟龙随着鞭子的指挥腾跃飞舞,这边的扇子挥动,繁复的符文一个接一个出现,融入琉璃玄冰鸟体内。
凤鸣龙吟声此起彼伏,场面越发华丽。
“这么一场下来,后面的比赛可就没什么看头了。”
碎冰、水珠漫天飞舞,反射出来的七彩光芒,美的令人目眩神迷。
这次墨时言没有理会游云,目光专注的锁定在场上的交战中,雨殊的输赢,可是决定着星辰戒能否顺利到手。
若是能全力以赴也还好,偏偏雨殊不可以。
察觉到墨时言心情的紧绷,游云道:“放心,凌寒状态急速下降,雨殊的损耗却不是很大,能靠着不断消耗取胜。”
星辰戒还是他提出来的,若非雨殊占据绝对优势,他也不会这么悠哉随性。
两人交战不分彼此,但一方是全力以赴,一方是收敛着的,损耗自然天差地别。
眼看着凌寒脸色越发苍白,逐渐力竭,雨殊却面色如常,只有眉眼间是满满的认真与凝重之色。
“凌寒要输了。”
裴弦神色逐渐凝重。
本以为他这次最大的竞争对手就是凌寒,沈风眠出色的战斗力令他意外,墨时言身上还不知道藏了多少手段,现在又多了个玉竹。
沈风眠点头,“凌寒这手段损耗太大,玉竹那边相对小的多,输是迟早的。”
裴弦偏头,好似是要跟沈风眠说话,目光却是越过沈风眠,落在了墨时言的身上,尤其是墨时言的脸上。
却见墨时言看的虽然认真,脸上却没有半分凝重之色,心下陡然沉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