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被她亲,云霁还沉溺于,她唇齿给自己肌肤带来的阵阵温润。
乍一听到这声儿,他没什么血色的面上,霎时浮起层粉。
羞愤欲绝,云霁伸出手,复而抵上南映栀肩颈,想推开这罪魁祸首:“好响。”
没料到自己轻轻一个吻,会发出如此大的声响,南映栀脸上,也略显愕然。
由于多日没练,自己曾经掌握得如鱼得水的吻技,竟已生疏到如此地步吗!
惨遭云霁“嫌弃”,她连忙收回作怪的唇,抬起身来:“不好意思,我下次注意。”
捂住那沾染上她气息的地儿,云霁没说原谅,也没继续怪她,只羞怯道一声“你去吧”。
借着月色,南映栀悄无声息,从窗子翻出来,若无其事般,纵马到云霆跟前。
云霁跟着宋玥,规规矩矩,从前边下马车,落后她一步,往同个方向走去。
“皇兄,”将宋玥拉过来,云霆借着升起来的篝火光亮,给南映栀介绍,“这是淑贵妃。”
此前趁她跟在马车旁的机会,宋玥已窥见她真容,那一刻,她被迷得心神荡漾。
但见南映栀满眼都盛着涟昭仪,对自己,客气有余,亲热不足。
宋玥果断放弃,“成为新帝后宫一员”,或者“留在后宫,试图争宠”的心思。
新帝她,心中只有涟昭仪,再装不下别人。
宋玥低着头,规矩行礼:“见过王爷。”
对她完全没其他意思,南映栀目不斜视,平静点一下头:“娘娘安好。”
见云霁跟在宋玥后面,低着头,如阿莲般娇羞,云霆心中甜蜜,伸手牵他。
“这是阿涟,涟昭仪,”由于自己在盯着云霁看,他没留意到南映栀那要剁了自己手的眼神,“你们见过的。”
算准云霆要看过来,她把犀利眼神一收,恢复到与方才一般的风轻云淡:“涟娘娘安好。”
没觉出什么异样,云霆声音大些,宣布事宜:“今日路上停留时间太长,时候不早了,诸位先歇下吧,狩猎之事,明日再说。”
闲杂人等,听他这话,不敢多留,四散开来。
原本云霁要跟着宋玥,往宫妃帐篷那儿走,可受云霆桎梏,他哪儿也去不得。
用力挣一下,他还脱不开手。
不知云霆紧握自己手,将动作变得这般亲密,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云霁蹙起眉:“陛下?”
慢一会儿,云霆方回应他:“何事?”
“您不是说,让我等歇下么?”他示意云霆松手,“臣妾该与贵妃姐姐,回自己帐去。”
“阿涟,都与朕共寝这么多日,你还不习惯?”伸手刮他鼻子,云霆像在笑他蠢钝,“你跟朕,入主帐。”
走出没多远,且云霆声音不小,南映栀将他话语,一字不漏收入耳中。
即使知道,晋安多半会救场,云霁不至于要被玷污清白,但早将云霁视为内人,她险些顿住脚步。
意味深长扫敢怒不敢言的南映栀一眼,晋安踱步过来,双手抱臂,表示不满:“阿霆,我不同意。”
由于将他派出去,查云嫣下落,云霆一连好些日子,没见着他身影。
今日一见,他原本,存有久别重逢的喜悦。
听他对自己命令表示质疑,云霆顿时不满起来,话语略带赌气。
“朕和涟昭仪,已经同床共枕六日,”抬起自己牵着云霁的手,他似在炫耀,“你这时候要拦,是否太迟了些?”
许久未得到滋润,晋安身子躁得很。
听云霆阴阳怪气,他心头火起,发出野兽般的低喝:“别逼我现在就办了你!”
见旁边人来人往,想着晋安不至于当这么多人的面,让自己难堪,云霆不由添了几分底气,与他叫板:“你敢?”
一句“有何不敢?”溜到嘴边,晋安想起什么似的,又将嘴闭上。
狩猎就三日,有自己“不掺和”的誓言,摄政王定会出手。
他事成,云霆便会从至高无上的帝王,一下跌落,成为依附自己的可怜虫。
到那时,自己还不是,想怎么玩儿,就怎么玩儿!
眯着细长凤眸,晋安发出几声冷笑:“你现在不依,没关系,反正,总会有这么一日。”
见他脸上,满是得逞的神情,且话语意有所指,云霆心中,倏然感到不对劲儿。
“晋安,”莫名慌乱,他尾音近乎撕裂,“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扫过被云霆强行牵手,面无表情,视自己为空气的云霁,晋安耸两下肩,语焉不详:“字面意思。”
想着云霆不要多久,便独属于自己,他吹起轻快哨音。
身心愉悦,晋安不要他赶,便转身,自去布置巡防。
“晋安!”丈二摸不着头脑,云霆扯嗓子大喊,“你把话说清楚再走!”
晋安不仅没回首,还足尖点地,一下溜个没影儿。
感觉云霆周身,散发浓郁低压,宋玥不禁,为今夜要“侍寝”的云霁捏一把汗。
在云霆面前,宋玥不敢说别的,她只深深望云霁一眼,边心中为他祈祷,边行礼告退。
原本今夜,没晋安搅局,云霆实则,想重振雄风,给涟昭仪展示,自己男子血性。
奈何耳边一直回荡,晋安那句“总有那么一日”,云霆心烦意乱。
见云霁乖顺不拒绝,但也淡着神色不主动,全然没有方才那神似阿莲的羞怯,云霆忽地,没了兴致。
他一把推开云霁,挥袖子让他离开:“香留下,你出去吧。”
并不稀得伺候他,云霁应一声“遵命”,遂毫无留恋,搁下香料,转身而出。
对这儿地形熟悉,他动作娴熟,沿着幽径,悄悄晃到主帐旁,自己此前狩猎住的王爷帐。
翎风翎雨守在外边,一打眼见着他,忙不迭行礼:“王爷。”
把脸上痴迷神情收起,云霁端着自己从前的王爷架子,矜持点一下头,准备入帐。
为人稳重,翎风即使急得很,也做不出阻拦云霁之事。
可南映栀明令吩咐过,“没我命令,谁也不准进”。
无奈至极,他只得直向自己弟弟使眼色,希望跳脱的翎雨能帮上点儿忙。
接收到兄长传来的“快拦住王爷”信号,翎雨上前一步:“王爷,南小姐在……”
“翎雨,”顿住脚步,云霁一脸认真,“小栀子现在,在我的身体里,所以,她有什么样,是我不能见的?”
深觉他此言有理,翎风翎雨交换眼神,一瞬无言。
哽住稍许,翎风小心翼翼开口:“至少,容我去通报一声。”
颇恃宠而骄,云霁素手一挥:“不必,我要给她个意外之喜。”
回忆南映栀吩咐时,那说一不二样儿,翎雨嘟囔:“可是王爷,您若擅自入内,南小姐要罚我们呐。”
“她心软,不会因这些小事,与你们斤斤计较,”思索片刻,云霁许下承诺,“若真罚,我给你们求情便是。”
到底云霁是他们前任主子,现任主子心上人,翎风翎雨借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拦他,只得沉默放行。
帐内烛火摇晃,云霁初入内,看不真切,仅隐隐听有水声。
定睛瞧见浴桶上,那由于常年未见光,而略白皙的背,他如偷腥的猫,蹑手蹑脚踱过去。
伸出手,一下捂住南映栀双目,云霁音色欢脱。
“小栀子,猜猜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