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间阳光正好,狸奴侧躺在地上,眯眼,享受此刻温暖。
日光配上小猫,画面无比美好温馨,南映栀却不动心,她百般聊赖,冲狸奴叫唤:“咪咪~”
看见没反应,南映栀并不气馁,她换一个名字,继续撩拨它:“小狸花~”
猫甩甩尾巴,还是没理她。
“诶,你还怪高冷的,”看到它不为所动,南映栀拎过旁边桌几上的小鱼干袋,数出几枚,用食物引诱它,“好不好闻呐,这个味道?”
果不其然,有小鱼干,狸奴眼神立马发生变化。
它一咕噜爬起来,向南映栀这边疾走,甚至无师自通地站起,把前爪搭在南映栀腿上。
听着它急切的“喵喵”叫声,南映栀灵活躲过它往上探的爪:“别急,咱们好好聊聊。”
听得懂人话似的,狸奴没再笨拙地伸手去够小鱼干,而是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等待南映栀指示。
没想到它这么配合,南映栀感到舒心。
毕竟,之前她没养过猫,对猫的认知,仅来自于猫咖。
猫咖里,猫种类众多,每只猫看上去,都十分有吸引力。
其中让她印象最深刻的,就是“花臂大佬”——狸花猫。
在她刚撕开猫条的刹那,店里的狸花猫便扑上来,一只爪子撑她膝盖,另一只爪子要挠南映栀握猫条的手。
险险躲开它的利爪,南映栀试图在它进食时,上手摸它后背。
奈何此猫警觉的很,南映栀手刚准备触到,它当即停下进食,警惕回头。
本来想着是不是它怕生,只吃她一根猫条,不让摸,南映栀小心翼翼,用撕开另一猫条。
就这样,她刚进店买的五条猫条,全部贡献给了这大佬,还没摸到一根猫毛。
感慨古代猫比较有素质,南映栀趁机对它进行教育:“首先,你有名字吗?”
狸奴仰着头,冲她喵喵叫。
并不理解喵言喵语,南映栀装模作样点头,她自说自话:“好,我知道了,你以前没名字,从今往后,你就叫‘狸狸’。”
仿佛不满意这个名字一般,狸狸急得直扒拉南映栀衣摆,“喵”得越发急切。
分明那个被称为“国师”的青衣男子可以听懂他说话,怎么这个紫眸男子就听不懂啊?
他有名字的,是“踏雪”,不是“狸狸”!
“踏雪”这个名字,还是国师给他起的。
当年他初现灵智,倏然发现自己浪迹天涯许久,不仅居无定所,而且没有口粮。
而庭院里的小猫,每餐都有主人供给,每天除抓老鼠,就是吃喝玩乐,心生艳羡。
此后,他每见一个院子的围墙矮,便跳进去,试图和里头的人打交道。
并非每户人家都想养猫,他们挥舞棍棒和扫帚,让他赶紧走。
不知被拒绝多少次,他终于被个男子接纳。
该男子眉眼如画,搂他入怀,嗓音清冽:“你身带花纹,四肢尾端洁白,就叫‘踏雪’吧。”
跟随他近两年,落雪也不知道这个人姓甚名谁,因为别人都称他“国师”,没有人喊他名字。
哪怕自己开口问,国师也只是笑笑,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俗名么?记不清了。”
欺负小猫不能开口说话,南映栀扯下腰带上的荷包,玩弄心起,她逗狗似的,把荷包扔出去:“狸狸,去!”
受猫本性影响,踏雪下意识眼神跟着荷包跑,反应过来这是南映栀的逗弄,他又回头,看向南映栀手里的小鱼干。
“狸狸,”和踏雪对视,南映栀和他商量:“把荷包捡回来,就给你小鱼干,好不好?”
被“狸狸”肉麻到,踏雪身上的毛微微炸起,和油盐不进的南映栀对视片刻,他气鼓鼓地把爪子放下来,回头去叼荷包。
如果不是国师许诺替他做事可以让他化人形,他才不会来这摄政王府,接受人类的逗弄呢!
摇晃尾巴,踏雪咬着荷包,回到南映栀身边。
“诶,”对他的表现十分满意,南映栀一手把猫递过去,一手摸他脑袋:“真乖~”
吭哧吭哧进完食,南映栀又摸出一条小鱼干。
舔舔爪子,踏雪努力抑制住吃东西的欲望。
想用同样的招数,让他再次做叼荷包的事儿,没门!
终究还是抵制不住诱惑,踏雪灰溜溜的,再次向荷包走去。
把荷包物归原主,踏雪禁不住往门口望。
没看到那个被唤做“翎雨”的男子,踏雪内心幽怨。
如果不是身上有善缘的小哥在外面站岗,不能过来逗他,他又喜欢玩耍,他才不会陪这摄政王,玩这么幼稚的游戏呢!
哪家猫,需要干狗的活儿啊?
想想国师布置的观察任务,还有一个月,踏雪勉强忍耐住挠南映栀的想法,又和她愉悦玩耍。
拿人手软,吃人嘴短,既然是寄人篱下,他当然不敢冷落主人。
这个摄政王府,很明显是这“摄政王”在主事,踏雪得罪谁,也不敢得罪“他”啊!
因为踏雪配合,一猫一人,尽管只是玩“你抛我捡”,十分俗套的小游戏,也平添不少欢乐。
时间过得快,玩闹没多久,天色渐暗,太阳落山,夜幕降临。
“王爷,”时不时看时辰,翎风出声催促仍在爱抚踏雪的南映栀,“晚宴时辰已到,宫里派人来催了。”
迫于无奈,南映栀收回手,拍拍官服上的猫毛,往外头走。
临出发,她还对踏雪叮嘱:“狸狸,我要入宫办些事儿,你留在府里,乖乖的,等我回来。”
由于翎雨在一侧,踏雪几乎没把南映栀的话听入耳,他打着滚,只顾蹭翎雨袍脚。
乾清宫。
还没进殿,远在外面,喧嚣便争先恐后,迫不及待钻入南映栀耳内。
轻提笑肌,南映栀缓步,向里面踱去。
门口太监见到她,连忙低头,口里唱:“摄政王到——”
原本觥筹交错,众人正推杯换盏,听到此话,纷纷行礼:“参见摄政王!”
习惯大排场,南映栀步伐不乱,平静往自己位置走:“免礼。”
听到这话,他们才爬起来。
刚才活跃的气氛,由于南映栀到来,变得稍显凝固。
像潭活水,被冻住般,失去活力。
感受到各位噤若寒蝉,云霆作为皇帝,对他们进行安抚:“今日宴会,各位不必拘谨。”
才不管下面的人拘不拘谨,南映栀打量席上菜色,想着从哪儿入口。
忽地感受到炽热目光,南映栀顺直觉望去,瞧见张略显憔悴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