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娟妹作为新商超卖场合作投资人,几乎每天都到初寒妞的公司坐上一会儿,不是上午就是下午,因此她也成了公司的常客,来去自如。
听初寒妞讲了还留着的那条裙子,不屑一顾地说,“赶快扔了吧,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钱多难挣啊,”初寒妞深情地说,“花钱就不能大手大脚,勤俭持家才能富贵迎门。”
“别哭穷了,”杨娟妹大咧咧地说,“又不让你花钱,净在那儿操没用的心,马上天就暖和了,咱得穿得漂亮点。”
“拉倒吧,装修出事故就损失十二多万,多心疼啊,还没等赚钱先亏了一块,”初寒妞意在阻止她的想法。
“哎,干工程嘛,难免会出事故,”杨娟姐回忆说,“这还算少的,那年我家一下就赔了六十多个,那才叫心疼又窝火么,倒霉带冒烟。”
说到这儿,勾起杨娟妹想起几年前发生的一起事故。时间是十一月份,工程就剩点收尾的活,大面的活也都干完了,就差给几个窗口抹灰。
不巧,塔吊转向齿轮坏了,杨志给塔吊租赁单位打电话,让其派人来维修。
那日早,气温突降,冷空气袭来,在塔吊铁架上挂了一层霜,维修工到达现场后攀爬塔吊,当他爬行至十七层时,突然失手坠落,当场死亡。
工地正好在闹市区,很多路人都看到,杨志打消私了的念头,向有关部门报告。
现场查证,认为维修工在检修梯往上攀爬时,不慎踩空或未抓住梯子坠落身亡,属于伤亡事故。
根据签订雇佣合同条款,此起事故,受害人负主要责任,施工方负次要责任,因为维修时在施工区域,施工方有监管不力之责,仍承担赔偿责任,最后核定赔偿死者家属六十二万元,事故算到出租机械单位发生一起伤亡事故,而未算到施工单位名下,仅负连带责任,赔偿另算。
做工程那些年,除了两起死亡事故,再就是工伤,刮碰跌落摔伤等,每年都有支出,盘点下来也是一笔不小的费用,有的小工程出了工伤就白干了,若是出了伤亡事故,彻底赔进去了,做工程赚钱,说容易真容易,说难真难,运气太差的,赔的倾家荡产,老板立变穷光蛋,还不如打工的,实实惠惠能拿到工钱。
架不住杨娟妹软磨硬泡,硬是把初寒妞拉去买衣服,平时初寒妞喜欢运动休闲款,她们来到李宁服饰专卖店,一人买了一套夏装。
杨娟妹:“过几天咱俩在网上买裙子,比实体店贱老鼻子了,而且质地一点也不差,我一年都不去商店买衣服,实体店的东西就是贵。”
初寒妞:“咱可说好了,下次我出钱,我不能老是占你的便宜,我就感觉只有自己花钱买的衣服穿在身上心里才踏实。”
杨娟妹:“别那么多事,就凭你帮我找到一个好中医,救了我爸的命这件事,我这辈子忘不了你的情,当初我还吃醋你跟郝平阳好,怨不得你,是我先把她踹的。”
初寒妞:“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咱俩要面向未来,要一起把大型商超卖场做起来,造福当地百姓,也树立我们自己的品牌,说到这,我打心眼里感谢你以房产做投资合作,解决了我的老大难题。”
齐静启已正式去初寒妞公司上班,任办公室主任,手下有个文员缪艳芳配合他工作。她看到初寒妞和大投资人杨娟妹进了老总办公室,他沏了茶送过来。
“”嗳?寒妞,我来了几天,怎么没看到郝平阳呢?”杨娟妹惊奇地问。
“……”
那天郝平阳从商贸公司出来,站在公司大楼的门口,最后一次回头望了望。在那扇门后,有他曾经工作的岗位,还有那个曾经与他恋爱的初寒妞。今天,他要彻底离开这里,离开她,他们的情侣关系就此戛然而止。
他紧握着拳头,心中满是愤懑。想起几天前的任命通知,他被任命为chN大型商超卖场的副职。在他看来,是初寒妞瞧不起他,对他能力的不重视。他和母亲诉说这件事的时候,母亲也觉得这是一种侮辱。
“平阳,咱们不能在这样的公司待下去,她根本就不把你当回事儿。”郝母的话在他耳边回响。
而他做出离开公司的决定后,郝母对初寒妞的身份也不满,苦口婆心地说:“平阳,那个初寒妞,她就是个农村的姑娘,能有什么大出息?她根本就不配做我的儿媳妇。等你日后毕业了,咱们找一个城里的姑娘,那多好。”
郝平阳虽然心中对初寒妞还有感情,可是母亲的话就像一颗种子,在他心里慢慢发芽。他开始动摇,觉得母亲说的是对的。
初寒妞得知郝平阳要离开公司并且要和她分手的时候,她怎么也不敢相信。她希望他再考虑考虑:“平阳,为什么?我们好好的,为什么要分手?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吗?”
郝平阳不敢直视她的眼睛,把目光投向别处,冷冷地说:“寒妞,我们不合适。你也知道我要回学校重读,以后的路还很长,我们到此为止吧。”
初寒妞的眼泪夺眶而出,她哽咽着说:“是因为我是农村的吗?你以前说过你不在乎的,你说我们可以一起努力?”
郝平阳沉默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的内心在挣扎,他想起曾经和初寒妞一起度过的那些美好的时光。
“寒妞,你就别再问了。我已经决定了。”郝平阳咬着牙说道。
初寒妞看着郝平阳决绝的样子,她知道一切都无法挽回。她从脖子上摘下了郝平阳送给她的项链,那是一条很普通的银项链,但是对她来说却无比珍贵。
她把项链放到郝平阳的手上,说:“既然你已决定,这个还给你。希望你以后能找到比我更好的。”
说完,初寒妞头也不回地走开。郝平阳看着手中的项链,心中一阵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