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对季静的“送礼”,初寒妞自然拒收,不是嫌乎少,而是她不需要,压根她帮人也没图回报,就她季静的家境,即便是她请吃饭,初寒妞都不会答应。
“季姐,你能用心工作就是对我的报答,额外什么也不需要,”初寒妞善意地说。
之后的日子,季静每天早来晚走,是不是她的活,有功夫就帮着做,尤其空闲时帮着理货员收拾菜,去掉黄叶,发蔫的,能打捆的,捆扎成一捆一捆的,顾客买回家就不用再收拾。
这日晌午,吃过饭的希阿宝来到公司找了初寒妞,见面就说,“初总,我给你添麻烦了……”
“何出此言?”初寒妞不解道。
“那个……,嗯……,我弟弟,他这不好了嘛,”希阿宝吞吞吐吐地说,“他的班主任于老师很是纳闷,问到我在哪儿给他看的,我就说是你找他谈了谈就好了。”
“是这样啊,我就跟你弟弟唠唠嗑,就算开导一下,”初寒妞如实说,“怎么,他们班主任感到奇怪?”
希阿宝站起说,“我弟弟他们班,有好几个患有抑郁症的,我弟弟最严重,其他几个是轻微的,他们的家长问到于老师,她才给我打电话说起。”
“我就给希阿财画了一个大饼,”初寒妞自嘲道,“都是瞎蒙的,目的就是告诉他,身体比分数重要,考上名牌和考上普通大学没有太大差别,能找份工作,每月能领到工资糊口就成,我还说他毕业了找不到工作,随时可以找我,我会给他安排工作,公司的大门始终是向他敞开的。”
“那几个学生的家长也想让你帮着给治治?”希阿宝为难地说。
啊哈,初寒妞真的被难住了,她哪会看病,对希阿财的疏导不过是蒙的,对别人未必好使,怎么可以答应呢?
尽管初寒妞乐于助人,可是这种事她做不了,做了,岂不让自己陷入进退两难境地,那该多尴尬啊。
“不行,”初寒妞跟希阿宝说,“我能说明白希阿财,未必能说服其他人,我不能自欺欺人!”
刚打发希阿宝走了,心里还未平静,一个陌生电话打进来,初寒妞看号码未标注骚扰电话就接了。
对方:“您是初寒妞,初总吧,我是希阿财的班主任于琪娜。”
初寒妞:“于老师你好,是我。”
就在初寒妞接听电话的同时,脑子里已经猜到于琪娜是为了何事。
于琪娜:“我们班学生希阿财现在好了,他说是你给他治的,我们班还有几个学生也有不同程度的抑郁症,我想请你给全班学生做个报告,学生们家长都期待你能帮帮他们?”
初寒妞:“于老师,希阿财说的与事实不符,不是我给他治好的,我就是给他做了心理疏导,是他自己治好自己的。”
于琪娜:“你就把跟希阿财讲的话跟我们班学生再讲一遍,兴许能管用,他们把学习和考上名校明显看的太重了,思想意识被扭曲,需要你为他做心理疏导,抑郁症就是别不过学业与考校的关系,你从你的亲身经历给他们讲讲好吗?”
听此,初寒妞虽有不情愿,但又碍于面子,毕竟求到自己,怎么可以无视老师和家长们的期待呢,我应该帮帮这些孩子,自己那时整天除了上学就是捡破烂,嘴能吃上饭,手头有点卖废品的钱就很知足,哪顾得上抑郁呀!
心有不忍,索性应下,回头她就为难了,于琪娜说的倒轻巧,跟学生讲讲,把跟希阿财讲的那一套端给四五十人,再复述一遍,也太没水准了,能行吗?
讲话,没有什么可胆怯的,在全镇介绍有机蔬菜种植经验分享,会场上有几百人,她都没怕过,而且还讲过多次,她一点也不怯场,准备个稿子,多溜几遍,上台就能脱稿,还能即兴发挥。
可好,帮忙希阿财把自己帮进去了,想来想去,初寒妞心里有了主意,那就讲讲自己的经历,也许对他们有用?
准备了一天腹稿,又在脑子里过了几遍,胸有成竹,就给于琪娜去了电话,约定去做报告的具体时间。
很快回信,于琪娜告知初寒妞周六上午八点,地点不是在她的班级,而是学校的礼堂,听取报告的不光有她班级的学生,而是全学年的学生,还有学生家长和各科老师,学校领导也莅临。
听言,弄得初寒妞手足无措,在一个班级讲讲也就算了,怎么还扩大到整个学年,这不让自己出丑吗?
原来于琪娜把请初寒妞为学生做疏导的事跟学校领导做了汇报,校领导很重视,马上做出决定让全学年学生都参加,同时有学生家长愿意到场的也欢迎,就这样,场面扩大到这个程度。
初寒妞站在希阿财所在的高中的礼堂后台,神情略显紧张,她的身旁是希阿财班主任于琪娜,这个年轻的老师一脸诚挚地看着她。
“初总,今天可就全靠你了。现在的孩子们呐,学习压力很大,好多都患上了抑郁症,学校领导和家长们也都愁坏了。”于琪娜轻声说道。
初寒妞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于老师,我真的怕我说不好。我就是一个农村出来的,没见过啥大世面。”
礼堂里坐满了人,全学年的学生都在,家长们也都表情严肃地坐在后排,各科老师和校领导则在前排正襟危坐。
初寒妞慢慢走上主席台坐下,看着台下那一双双充满期待又好奇的眼神,她清了清嗓子说:
“同学们,家长们、校领导和老师们,大家好。我叫初寒妞,今天站在这里,我想跟同学们和你们的家长,讲讲我的故事。你们可能觉得自己学习压力很大,但是我想让你们知道的是,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比你们的压力更大,经历比你们更苦,但是他们也一步步走了过来。”
初寒妞的声音在礼堂里回荡,她仿佛看到了自己那孤苦伶仃的童年:“我四岁的时候,父母离异。妈妈回了老家,爸爸又组建了新家。从那以后,我就寄养在爷爷奶奶家,过着孤儿一般的生活。”
台下的学生们开始小声议论起来,那些家长们也都露出了同情的神色。